自己从德祐二年出使蒙元被扣押,逃出之后,自己几乎就是独自在抗元,要不是自己的众多好友,可能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在真州,李庭芝以为他投敌,让苗再成杀掉自己,苗再成没有忍心,可文天祥无论何时,都没有怨恨,因为他知道,李庭芝和苗再CD是真心的为了大宋,现在也都战死了。
之后,却又遭到了朝廷有些大臣的猜忌,不让自己接触权力中心,把自己外放道江南西路都督,已经近三年的时间了,基本上没有朝廷的支持,士兵们别说饷银,有时候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怎么打仗,文天祥真心的感到很累,骤然得到这个消息,人猛然松懈下来,有种被大家遗忘的感觉。
喃喃自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分别派系,现在正是众志成城的时候,为什么还这么傻呢?”
刘子俊听了,撇撇嘴,心道:“早就为你不值了,要不是咱们邻里之间、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情分,老早大嘴巴打醒你了。”
失神了一会,文天祥醒了过来,既然你不接纳,我就去找皇上去,猛地站了起来。
“召集人马,进驻潮阳县,我要去琼州?”
“你疯了,那不是授柄于人?”刘子俊低呼了一声。
文天祥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之色,道:“大宋都要灭亡了,此时此刻,个人的荣辱算的了什么,我相信,将实情禀报皇上后,会得到公正的对待的。”
莫名对皇帝产生的一种期望,化为忠心值,又落入到一脸惊喜的赵昰收支明细里面,对于还未见过面的文天祥,赵昰也生出一种好感来。
忠臣啊,果然是忠臣。
感叹了一句之后,又陷入了繁忙之中。
赵昰最近很忙,忙的连系统升级都没有时间,十万忠心值已经够了,他想找个地方暗自升级,再熟悉新的系统,如果能上网更好,自己好好的查询一下这个年代的资料,以便做好充足的应对。
但是没有时间啊!
近九十个独立团的战斗小组,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在自己刻意的安排下,有的去了雷州,有的去了琼州的各个方向,最远的,甚至去了广西合浦那一片侦查情况。
月余的功夫,基本上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苏刘义帮着找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做满了各种标记。
当然,这都是大概的情况,详细的暂时没有办法取得,时间不充裕造成的,但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赵昰知道的,就是琼州基本上是由汉人和黎族人组成的,成分构成十分复杂,汉人自动迁移过来的不多,大都是被流放过来的官员,还有囚徒组成,所以比较难以驯服,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而黎族人,也分成了生黎和熟黎两种,前者大都居住在五指山一带,自称土著,对于外来者不屑一顾,也不配合,甚至是仇视。这种生黎,基本上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形态,有的峒甚至还是以狩猎为主要的生活来源,行为也甚是野蛮,比如说,斩脚峒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就让人觉得可怕。
而熟黎,大都是沿海而居,或者和汉人、疍民合作的比较密切,甚至有些生活习惯已经成功的被汉人所同化,这种熟黎,对于汉人和疍民相当友好,但却又被生黎所排斥。
还有半生半熟黎,介于两者之间,就不用再说了。
将独立团收集回来的信息,与苏刘义前往官府调取的地方志相比较。官方数字九百零七峒,计六万余户,而收集的信息肯定不全,只是对于生黎做了详细的了解。
赵昰舒了一口气,好在石碌铁矿附近,极少有生黎出现,否则真的要费一番功夫,自己现在可用的人少,真的是损失不起啊。
该是走的时候了,七星岭附近距离雷州隔海相望,短期驻跸还可以,长久下去,若是崖山那边泄露了皇帝其实在琼州养病,那么还不都飞奔过来。
走,而且不能留下去向的痕迹,那就只能走海路了。
陆地上要穿越一座座热带丛林,这种行军,在赵昰上辈子有着发达科技的情况下,还免不了有伤亡,就别提大宋现在的防护水平了,
估计连蚊虫,都要让队伍折损过半,更不要说各种病痛的传播,那可是足以灭掉整个队伍。
赵与珞依旧没有消息,苏刘义已经派遣信使过去了,但是为什么还没有过来参见皇帝,难道是战事激烈,害怕连累自己,所以一直没有过来?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赵昰以为唇亡齿寒,赵与珞不能失败,只有在哪里坚守,才能完全吸引蒙元人的注意,自己好在南宁军哪里,闷声发财,积蓄力量。
命:第十一组至十九组独立团将士,押送手炮(也就是手雷)三千枚,前往白沙津助战,教会其使用方法之后,迅速往南宁军昌化地区与大队汇合,不得参与赵与珞的战斗,责令赵与珞保密,旨意曰:联络方法,在赵与珞死之前,不能告知他人。
赵昰果断的利用了皇帝的权力,下达了这个即使命令又是圣旨的指示。
随即下了真正的圣旨,皇帝曰:以独立团为主,散于七星岭四周,杀尽一切窥视大军之人,若有漏杖责三十,遣返贪狼军。
曰:贪狼军负责监督并协助将物品上船,就算是所造房舍也尽数毁了,可用木料拖于船后,待再次利用。
曰:独立团警戒任务完成,最后上船之前,灭七星岭生活痕迹,七星岭附近居民,带走上船,不走则死。
曰:两日内完成,朕在看着呢!
下达完旨意,也不知道自己是十岁,还是十一岁的赵昰,就找了一艘福船,再找了一件最大的舱房,交给郝巧带领着宦官宫女们,兴致勃勃的去打扫整理去了。
赵昰在六名贴身侍卫的拱卫下,来到船头,看着岸边熙熙攘攘忙碌的人们,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这么充满信心的拼命干着,心里充满了成就的感觉。
但是在这种感觉中,又觉察到了一种沉沉的责任,朕要保护好自己的子民,至少以后不能让他们再受到异族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