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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又得一员猛将

    卢俊义将那块牛肉放到嘴里,不等咽下便端起酒盏也吃了个满盏。抬头看向在那里正坐着像个期待老师公布答案的好学生苏定时,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放下酒盏笑着朝许贯忠望去。

    许贯忠会意一笑,对苏定道:“贤弟可听过我兄长武艺在河北之地几无对手,人称河北三绝,却独不会射箭?”

    苏定连忙道:“怎不知道?这也是之前小弟在林子里听得俊义哥哥自说他大名时,却还有些不敢相认的原因!”

    许贯忠又道:“贤弟可曾听过凡人被天雷击中而安然无恙之事?又可曾听过有人因天雷击中不但无恙还获得善射技艺之事?”

    “这确不曾听过,难道俊义哥哥曾”

    说完那双犹充满疑惑的眼睛又向卢俊义望去,在感到惊奇的同时,却又十分不解。只顾寻思,这与他们去登州救人又有甚么鸟关系?

    “贤弟相信应梦之事么?”

    卢俊义忽然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地看着他道。

    唔,苏定微微一愣,暗道这是句没有油盐的话。从开始甚天雷又说到了做梦,直叫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几人好不真实!

    不过随即一想,除了那一对陈家兄弟外,这卢俊义和许贯忠可都是颇有名头的人,想必不会没来由地在此自己闲扯吧!

    见苏定再次陷入疑惑,卢俊义决定不再打甚哑谜了,便把曾经遭遇过雷击相关的种种都一发说了。

    却说苏定哪里相信,只顾看着许贯忠,毕竟人家是中过状元的,也是个读书人,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或许能给出些说法。

    可是许贯忠接下来说的那些话却更加玄乎!

    苏定赶紧端起酒盏干了一杯,在这个二月初时里,一盏透心老酒的寒凉直叫他感觉还身在此处酒店中,面前还有几个人,却不等陈七来斟酒,又自斟自饮个满盏看,脑袋里是有些麻乱!

    要说不相信吧,却也有些相信,若是说相信吧,却总觉得有点玄乎!但这对面的卢俊义也好,身旁的许贯忠也罢,看起来绝不是甚胡言乱语,招摇撞骗之辈,苏定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大菜来了客官麻烦将桌上的盘盏挪一挪!”

    酒店的伙计这一声唱诺打断了正在那里皱眉枯坐着的苏定的思路,又抖了抖精神,开始投入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气氛中。

    又吃了两三旬,卢俊义忽道:“贤弟此次莫非是去那凌州曾头市?”

    这突然的发问直叫正在埋头啃着一大块烤獐子肉的苏定一下子卡在了那里,只得奋力咽了咽,又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再喝了一大口酒后才平静了下来。

    只顾在肚里寻思,此次自己在冀州因为这买马之事与当地大户起了冲突,伤了对方之子甚重,为了躲避官司而临时起意准备去凌州投靠友人,怎的他却知道?难道真的

    苏定连忙在心中否定了,暗自寻思怎的自己也跟着净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来了,好歹自己也读书人,自来便知道能在世间里出现的应都是凡人,哪里会有甚么天命之事?只顾是那些心术不正者、权谋者糊弄世人罢了。

    虽然如此想来,却也不妨他点头答应道:“是投一个故人。”

    “莫非叫史文恭?”

    苏定简直一口老血,确切地说是一口老酒,反正是差点喷出。直叫他费了好大劲才咽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向正笑吟吟地端酒准备接饮的卢俊义,脸上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有些事不可以常理夺之,有些人也不可以常人夺之!苏定的脑子里第一时间闪出却是这两句没头尾的话,他完全被惊到了!仿佛一瞬间对卢俊义之前的那些又有七八分信了,只得睁大眼睛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从苏定此刻的反应来看,卢俊义知道自己定是猜对了,想必他真是在准备去曾头市的路上叫自己给堵住了。而曾头市那位曾长老是个金人,与他相识的概率并不大,多半是武艺高强的史文恭与他过交集!

    考虑到将来要发生的曾头市和梁山之间的战争,以及曾家人金人身份,卢俊义不得不神情专注对他说到:“贤弟因何要投那处?”

    按说这话问得有些多,岂不闻交浅而言深乃是人与人间相处的大忌,若是一般人来问时,苏定肯定是直接无视的,可是卢俊义来问,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因此便将自己在冀州因为这匹青骢马与当地官宦富户家公子发生争斗,致人重伤,为逃官府捕捉而流落江湖的种种。

    “若是无钱时,我这里有些可把与你,然你却不可去凌州那里投那曾家!”

    “却是为何?”苏定忙不由自主地答道。随即又是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心道对方说这话肯定是有甚确凿的依据。

    此前卢俊义已经想好了,这些门家之后多半是讲先祖之荣光看得比天还重,苏烈乃是唐朝征伐非汉一族的显赫人物之一,这苏定作为苏家后人,没有不反外族的道理,因此道:“那曾家乃是北方蛮族金人,贤弟焉能伺候蛮族?”

    “什么?”

    苏定一惊而起,金人他也是有所耳闻。想他不愿意伺候赵官家,也不愿意落草,但要说伺候北地蛮族,如何对得起曾经浴血厮杀千万里的苏家先辈们!

    只见他只顾圆睁双眼,看着在那里依旧是那一副从容端坐的卢俊义,惊叹着这半天来的所见所闻而不能自拔!

    卢俊义慢慢离开桌子将他扶坐下,对陈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于是,陈家兄弟自觉站到店外。而他自己则走到酒店客厅中间开始那套烂熟于胸的大论来。

    不知过了多久,卢俊义才慢慢歇了下来,回到了座位上。对面的苏定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刚才听到的那些理论可谓惊世骇俗,却已难以辩驳。

    难道还真有天命之人?否则许贯忠口里所说也好,刚才准确说出自己即将投去哪里也罢,以及这会儿的惊世之论,都没法解释。

    只见他出神地望着还在那里跳动的烛火和正在柜台后端坐打瞌睡的店家后,深深地长叹一声,默默自斟一个满盏吃尽了后。离开座位一脸正色地来到卢俊义的跟前,兀自往地上跪拜道:“哥哥真乃神人也,苏定愿此生追随!”

    没有料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卢俊义慌忙将他扶起,看着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大汉,内心欣喜难以言表。

    还真应了那句俗话,便是来得越是不容易,越是显得珍贵,前面那袁景达也是个十足的猛人,投靠卢俊义时,他只是那一刻觉得有些欣喜罢了。哪如此时苏定归心带来的疯狂感觉,此刻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只顾用力拍了怕苏定的肩膀道:“好兄弟,从今往后,富贵困难都是一起担了!”

    这句完全不加修饰的话语,在一瞬间爆发了无穷的力量,苏定被打动了,回想苏家曾经的辉煌,父亲曾经的忧思,自己这些年的落寞,泪水涌出,抽动的嘴唇最终只蹦出了两个字:“哥哥!”言罢,又是挣脱卢俊义后跪地拜了四拜!

    一旁的许贯忠也是感动的长舒一口气,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连卢俊义都湿了眼眶,正合了后世的那句话,男人更容易被男人打动!

    当夜,几人在店家的推荐下就宿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又叙了好久的夜话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