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带领麾下一众人马押送着七八百官军俘虏,带上了缴获的诸多兵器、衣甲,外加不少钱粮迤逦往磁州赶去。之前他得到了来自雷炯的情报,在那个地方成功地伏击了来自与大名府的官军,按说心情应该是极度高兴才是,不妨他的面上表情却是充满了疑虑。
雷炯奉命去磁州边界阻击大名府来的官军,按说怎么着也得干上一仗,不管输赢总得有个说法才是。熟料这雷炯只不过是派人送来了官军相关的情报,其他方便却是一概未说。
此时,那送信的人早已不知所踪,李天赐也无从可问。但是他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浓,这雷炯带着那两千多人究竟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他是左右想不出来。
“吕兄弟,你觉的咱们这次能够成功打败这伙官军,有没有甚要说道的?”情况不明,李天赐只能问问身边的吕振解疑。
吕振一笑道:“大帅,这次咱们能获此大胜,那雷将军该记头功!”
李天赐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说实话,我心有些预感,这位雷兄弟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咱们。不然他既然知道我等会在那处设伏,他应该急急带人前来混一波功劳才是,你看咱们之前的那些兄弟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吕振忙道:“怕是不能吧!或许他在别处另有事要处置?”
李天赐摇头道:“当日本帅给他的军令是叫他带人挡住大名府的来兵,可如今这伙官军却是都说不曾与咱们的人交过手,那么这雷炯带着那手下的那些人究竟往何处去了?”
吕振想了想,忽道:“莫不是刚才那索超带领的一营马军与他们交上手了?”
李天赐豁然开朗道:“对啊,本帅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只是不知道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能不能挡住那甚鸟急先锋索超带的一营马军!”
吕振闻言,自知所说的话题不好继续,便也闭口不谈。毕竟这雷炯是新加入进来,目前大家之间并无甚感情。虽然就他个人而言,觉得这雷炯是个将才,值得一救。但这里说话算话的却不是他自己,很显然这李天赐是急于回磁州,他不可能为了并无太多感情的雷炯叫大军折回。
“哎!难为他了,若是这次他能够安然归来,我将亲自向田虎大王为其请功!”李天赐此刻疑惑得解,心情大改,又见了吕振的疑容,故而有此一言。
吕哲讪笑了几下,继续赶路。
“混账!谁叫你歇下的?”李天赐一马鞭抽了过去,直接将刚才坐在那里喘气的士兵给抽了背过了气。直叫周围的那些抱怨劳累的士兵纷纷如兔子一般匆匆跑过。
话说李天赐手下的这些人之前接到雷炯的信息之后是拼命赶路前来设伏,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又是赶路,这一段时间来是不曾停歇过,大伙儿现在都是疲惫不已,就连李天赐的座马都略显焦躁的样子。
安士隆赶过来道:“大帅,兄弟们太累了,还是叫大伙歇歇,好歹缓口气!”
李天赐一改面上刚才凶狠的表情,颇是无奈地道:“咱们磁州那处刚刚得手,只怕人心不稳,这里虽然胜了,但是大家都是累得半死,若是再有官军前来,如何是好?”
安士隆一时语噎,虽然他并不觉得这附近会有官军来袭,但是小心总是没错的,更何况这李天赐乃是田虎的心腹爱将,又是这种人马主帅,他确不好坚持己见。
没柰何,李天赐手底下的大部分人只得怀着对其深深的恐惧强迫着自己跟着队伍不断前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之前那李天赐用马鞭抽打的七八个人中已经有两个是当场死了。
其实这也并不是李天赐的本意,那几个人也只是挨了两三鞭而已。只是这李天赐乃是天生神力的人,那些士兵之前都是普通的百姓,很多人身子都是羸弱的很,着实经不起他的这几下罢了。但是在他手底下的不少新来的士兵看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凭良心来说,谁也不会对随意就能取手下人性命的上官有好感,都是暗道:“这人分明就是阎王啊!”
于是,将官和下属各怀不同的心态往前赶着路,此时正是六月过半,天气炎热得紧,莫说披甲推拉着东西,就是空手走路也是汗流浃背。且大家都是好久没有进食,一路上好长一段路都不曾见到有村庄,都是只得硬捱着。正是因为是又热又饿,许多人都是将身上的衣甲给解开了,胡乱地挂在那里,许多人都是大口地喘气。
终于,李天赐大军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左右都是大片的树林,一条清澈的小河从林子边流过,一阵阵清凉的风不断吹过。大伙儿都是在叹:“终于见到水了,走得好辛苦啊!”随即都是一溜烟地跑到河水处。
而此时林子后的一处岗头后面的正伏着一群衣甲整齐的马军,正是卢俊义等人。等到探子将李天赐大军到来的消息上报之后,卢俊义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来了,等待真是辛苦的事啊!”
一声令下,韩世忠、孙新率先带领五百马军列好阵型,先是整齐地走了出去,然后慢慢加快速度小跑起来。
李天赐的军队中好多人此时都在小河边喝水,也有的在那里焯水清洗暑气,不妨却见到林子侧边突然转出一彪骑兵。
“不好啦,官军来啦!”因为大伙儿都是官府口中的贼寇,因此看到对面的肃穆的骑兵队伍,李天赐手底下的那些兵蛋子们都是第一时间喊出了这句话。
李天赐也大惊,慌忙招呼众人列阵迎敌。但是除了他从前的那三四千老底子外,其余四千多人都是一溜烟儿四散奔逃,别说什么刀枪,有的连衣服都不穿了,光着腚,两腿之间的那玩意在主人的奔跑下是左右乱摆,直叫李天赐看在眼里是欲怒又笑。
吕振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横刀在马怒道:“谁敢乱动,格杀勿论!”说完他是连续杀了三四个人。
安士隆一见如此,也是大惊,情知今日要是这里收拢不住,只怕是不战自败,忙也有样学样,持刀边呵斥边杀人,一瞬间便杀了七八个,溅得是浑身是血。
对面的韩世忠和孙新却是聚精会神地指挥自家的一营马军开始加速追赶过来,虽然见到那边有许多敌人都是不顾阵型而走,他们却并没有放任自己手下四下追赶,而是直直奔向那“李”字大旗,颇有擒贼先擒王的意思。
李天赐见到这个情况的是冷笑数声。因为自打他出道以来,向无敌手,此刻看见了对方敢来与他正面厮杀,他正是求知不得啊!他想着只要能够将对方的为首之人一击而杀,对方这些骑兵还不是一哄而散,到时候只怕自己的手底下还能多出一营马军哩!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李天赐清楚看着对方这营马军在即将与自己手底下的精锐接触的一瞬间是来了个转弯,以弧形的奔跑路线走了。
李天赐不禁一愣,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然而,答案很快揭晓,因为他身边的哀嚎声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