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薄薄的群子里风光若隐若现,坐在一边陪着客人聊天,时不时的被一些咸猪蹄在她们娇嫩果露的背上,手臂上,手上滑过。丫头们却不生气,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娇嗔地扭动凹凸有致的身子,嬉笑着用手中的香巾或风流扇作势要把咸猪蹄拍走,反惹得几个年龄稍大的老色鬼更加得寸进尺的不愿离去,不住拿出小钱打赏。
周小墨和宗林久这一高一矮走进堂屋,立刻引起几个丫头的注意,要不是身边已有客人,她们恨不得立刻飞到二人身边,贴上去,咛咛嘤嘤着风骚起来。
小丫头的眼睛在二人身上乱转,均想,身材修长这位看上去神采飞扬,器宇轩昂,面如冠玉,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要滑倘,那么的得人爱,小奴家我就是倒贴他也意。而矮的这位,虽然矮的有点磕碜,但一看他这气势,就知道钱袋里有花不完的钱。
“哎呦喂,原来是贵客宗大少爷驾到。你瞧瞧,瞧瞧,这些个死丫头一点也不懂事,也不过来几个伺候着。”一名身材姣好,熟的咬一口能满嘴汁水的老鸨摇着风流扇,扭着腰肢,一张刻着风尘,娇美依然的粉脸笑得花枝乱颤,人还没到面前,一股浓香就已先扑了过来。
这醉里乾坤楼的老鸨麻的身材相貌还真心不错,比起被我赶走那个老鸨有范儿多了,这一刻周小墨有些怀疑老爸周基业是不是眼光不行,在哪找来那样的矮冬瓜做老鸨。
相比自家青楼里被他撵走的老鸨麻,也许是看着还算顺眼的原因吧,周小墨并不觉得眼前这名熟女老鸨身上的香粉里混着淡淡的细汗有多刺鼻。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男女之间,彼此都是先看脸,然后才能有机会谈感情。
世上,所有的、所谓的一见钟情,首先看中的都是那一张脸。
所以,所谓的一见钟情,全特么是见色起意。
给你一又矮又胖,又黑又壮,会狮子吼,一天到晚挖鼻屎的母夜叉,你特么一见钟情去。
“醉里乾坤楼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不但会唱歌跳舞,还会吟诗作对,更为了得的是床上技艺撩得男人走路打晃,却乐此不疲的来来往往。”宗林久脸颊上针尖般大小的红点增多,眼睛在老鸨熟透了的肢体上打溜溜,空吧唧了几下嘴,“麻麻,小嫣红可在?”
老鸨见缝插针的朝周小墨送了个媚眼儿,然后行云流水般地挥着风流扇,在宗林久的肩上轻轻一撩:“哎呦呦,您瞧,这小嫣红能得到宗大少爷的青睐,是多么大的福分哦!不过啊,宗大少您今天来的不巧,昨儿个夜里你走之后啊,小嫣红就来了月事,一直在闹肚子痛,可把我心疼坏了。这不,刚刚吃了郎中的一副药,睡着了。”
得!周小墨瞧了宗林久一眼,意思是,看,人家大姨妈上门了,今天你这仇是报不了了。
“我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任宗大少爷您随便挑,有随便一掐都鲜嫩的小蜜桃,还有骨软肉嫩的小春燕,特别是那个会弄箫的小怜惜,那小嘴吹起了您的萧哎呦,哎呦呦,嘻嘻”老鸨不动声色的又瞄了周小墨一眼,拿着手中的风流扇甩了宗林久一下,然后收回扇子,捂着嘴,吃吃的笑得花枝乱坠,“瞧瞧,瞧瞧我都说了什么哦!我说宗大少爷,这一种菜吃多了也会腻歪,不如换个口味。您说,相中哪个了,是小蜜桃,还是小春燕,或者是会抚萧弄阳的小怜惜,保证个个都能让您骨酥肉酥,心满意足。”
周小墨无语,怎么老鸨们的台词都是一个德行,都是骚的一逼!
宗林久怎会不知这老鸨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笑道:“麻麻,我对小嫣红那是一见难忘,既然她身体不舒服,我更应该去她闺房坐坐了。”
这侏儒怎么如此不懂事儿,不是看你有些钱,早把你拎出去了,老鸨有些不快,但是仍笑着道:“宗大少爷,您没有来过月事,不知道女人的苦,今天,您就另找别的姑娘吧!”
宗林久的脸瞬时就冷了下来,斜眼看着老鸨,道:“麻麻,你是担心我给不足钱,还是怕我吃了你家小嫣红。昨天晚上临走时,那小嫣红可没有说她最近会有月事,她还让我今天再来,说要让我今天晚上爬着离开她的闺房。”
这货也真是不要脸皮,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周小墨在佩服宗林久的同时捕捉到老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三分之一秒,随即恢复笑颜如花:“哎呦,我说宗大少爷,做我们这一行的也有难处,既不敢得罪客人,还得处处得为着客人着想。实不相瞒,小嫣红今天晚上被别的公子先来一步给包了。所以,您还是换别的姑娘吧!”
“麻麻,我出双倍的价钱,您让小嫣红房间的那家伙滚开。”
“宗大少爷,您这可就为难我了。那位公子也是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了他,我这青楼以后还怎么开下去。”
宗林久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着,麻麻是看不起我宗某人了?觉得我无足轻重?”
“哎呦,瞧宗大少爷这话说的,只要是来到我酔香乾坤楼的都是客人,我不分高矮胖瘦,不管贫穷富贵,都是一致对待。”老鸨的察言观色能力自然是极强,她看出宗林久的确是纨绔不凡,但是她能在硖石县站住脚,自然也有非凡实力,如果随便让一个客人朝她施威,这青楼早就被人家砸烂了。
周小墨听得出,老鸨这话没毛病,但是有呛味。果然是婊子院里无情意,拔*吊,交钱,走人,然后彼此再不相欠。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周小墨想到这里,差点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子,我自己这两样可都占全了。但是我有情有义,这怎么讲?
听到老鸨说“高矮胖瘦”这句话,宗林久并不生气,反而笑了:“麻麻的意思是说,得罪了我,你这青楼就开的下去?”
老鸨笑了,笑得有些不自然,漫不经心的摇着风流扇,语气有点冷,道:“听宗大少爷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