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关东军指挥部,开始热闹起来。日军士兵来来往往,时不时有哭喊以及叫骂声。
能被关押在关东军指挥部一些房间内的,都算是有身份与地位的一些人物,至于身份地位不足的,早就已经被用刑了。
连子文被带走,周卫国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也是会吃一些苦头的,不然,也对不起他这新年庆典给日本人捣乱。
这之后,他会派人撒播各色流言,以动摇日本人的军心。
关东军一乱,他手下的战士就能顺利摸进东三省了。
当然,他能保证安全走出关东军指挥部。
只是,连累了连家父子。
刚想说些什么,连老就开口,“年级大了,也乏了,我先休息。若有子文的消息,及时告诉于我。”
“好。”周卫国点点头,一些什么抱歉之类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连子文被带进监狱的时候,时不时,还能听见日本人的骂声,以及被审问的人的嚎叫声,无奈摇摇头,没有想到,自己这头一回进日本人的监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他可以理解周卫国破坏日本人庆典的做法。
日本人的形势本就危急,关东军被称为日本人的陆军精锐,而且,也只有关东军没有在独立师手中大败过。即便此前承德攻防,虽然独立师拿下了承德,但就战损比来说,双方差别其实不大,所以,不是大败。
既然不是大败,日本人的信心就未完全摧毁。
他与周卫国交流过,为何周卫国要选日本关东军为目标的原因,他想了想,还是很赞同他的观点,只有摧毁敌人最引以为傲的力量,敌人最后才能低下头颅,放下自尊。
很快,连子文就被带入了牢房,就有人开始例行询问。
“整理的如何了”吉本贞一看向自己的手下,一个晚上,住在关东军指挥部客房的这些人,对话都被监听着。
“嗨已经整理完毕”
“有何发现”
“根据整理,有三个嫌疑人”
“三个”
“嗨”
“哪三人”
“第一个,是林先,首都警察厅总监。”日军士兵开口,“他是一个人一个房间,自己和自己说话了很久,提到过好几次草翦大佐和宫藏中佐的名字具体的,由于他是自说自话,没有听清。”
吉本贞一皱眉,“第二个呢”
“第二个,皇帝陛下。”
吉本贞一挥挥手,“第三个呢”
“张景惠总理阁下。”
“张景惠”吉本贞一挑眉,“他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骂了帝国皇军”士兵开口,“这样一个总理大臣,明面上对帝国十分尊敬,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吉本贞一叹气,“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但张景惠此人,没有什么才学,却又在满洲之地享有巨大的声望,而且年纪大了,控制起来,很是方便他不敢做什么对帝国不利的事情的”
可是吉本贞一不知道,任何人,都不会是无害的。只是看自己手中的绳子松紧更别说张景惠这种老奸巨猾之人
“嗨”
见士兵低头,吉本贞一皱起了眉头,排除了张景惠,溥仪帝现在已经被他伤了,正养着伤呢,那么,好像有嫌疑的人就只有林先了
可这林先,他记忆中,还是立有不少的功劳的,而且多次协助草翦水野立下功劳,也是一步一步从皇协军升上来的。
但既然有嫌疑,还是得去见一见。
当吉本贞一带人到林先的房间的时候,林先正坐在椅子上睡觉,见到吉本贞一进来,赶紧站起身,惊恐的道,“参谋长阁下”
吉本贞一见林先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不会做那样的事,胆子太小了,除非,有人逼着他,“嗯。”
径自坐下,“林君,你成为警署的总监有多久了”
“嗨已经有一年多了”林先赶紧开口,内心紧张激动,难道自己要升职了吗
“林君,我不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可是,你昨天念了好几次草翦君以及宫藏君的名字,是为何”
“啊”林先愣住,他昨天,是自己碎碎念,因为警署的副总监,实权人物,近期连着损失了两个,他才念了念,就这样,日本人也知道并且怀疑到他头上了
“参谋长阁下”林先鞠躬,“我作为警署的总监,却没有能好好维护会场秩序,保护草翦大佐以及宫藏中佐,是我的过失可是,敌人在短时间内连续除掉了两名太君,目的是什么我正是因为疑惑,才会自言自语”
吉本贞一点点头,“那你有何猜测”
“抱歉,参谋长阁下,我还没有什么猜测”林先苦着脸道,是啊,他如果有猜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早就喊着要见吉本了。
吉本贞一皱眉,挥挥手,“罢了,林君,我并不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但,警署连续两位副总监出事,此事,最后的责任还是要落在你头上,你自己有所准备。”
林先满脸苦涩。
“除非,你能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林先脑海瞬间想起了,张景惠曾经约他见过面那件事,不管如何,攀咬什么的,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参谋长阁下,在下,好像真的有发现。”
“哦”
“在大约一个月前,总理大臣阁下,曾经私下里约我喝了一次咖啡。”林先将脑袋低着。
“他说了什么”吉本贞一面色严肃起来,现在看来,张景惠好像确实有问题。
“他说,世道正在变。于是我回答,现在世道是有些乱,但要说变,应该还不至于。”
吉本贞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单单凭借这句话,他无法确定张景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随后,他又听见林先开口,“总理大臣阁下随后又开口,人家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你怎么确定他最后搞得定”
吉本贞一的脸色难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这种话,是中国的俚语,意思是做事情三心二意,想法太多,而且,张景惠的话,很明显是带着其他心思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最无害的张景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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