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笑了,怎么可能交不出来
说实话,建造这么一座城池,城墙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拿砖头、钢筋、水泥砌上去就行了,对于已经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施工队来说,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就算是把城池建在山包之上,也是没啥难度的。就是盘山水泥路比较难,毕竟这是施工队第一次修这种路。还有像后世火车防止山体滑坡的护坡斜面,这个有点困难,需要用到一些大块石料。
“肯定能建成的”张正书很有信心,因为他知道最难的地方,在于护城河体系,以及防御武器的打造。换句话说,城池的建造其实是次要的。
一座坚城,肯定是有防御体系的。
张正书打算结合中外坚城的防御优点,在半山腰上修筑永久堡垒,里面的射击孔,甚至可以放置进大炮。
有这样连成一片的堡垒群,就算射击角度很窄,也能通过射击孔,形成交叉火力。只要箭矢备得足,这就是一道收割生命的沟壑,多少人命过来都填不满。
在护城河那边,也要设置暗堡,专门半渡而击。在半山腰上,还要密集配备配重投石机。因为不用移动,这种投石机能造得很大,居高临下射程比寻常投石机远多了。就算敌方有攻城器械,也得先运过河再说。投石车什么都不用做,就盯着护城河的桥墩开火,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种火力配备,张正书早就画给赵煦看了。
没错,张正书画的是火力示意图,甚至还有堡垒里的士卒射击弩箭的特写。也许是赵煦受到了刺激,才要不顾一切弄这样的坚城。要是昏君,肯定是只顾着玩乐了,哪里肯花几百万贯修建这么一个城池别的不说,都足够给赵佶弄起一个“艮岳”了。
但是赵煦不是啊,他早就知道了汴梁城北面无险可守,一旦敌人铁骑南下,那就万事皆休了。看看汴梁城周围的禁军,多是多了,有半点战斗力吗没有的,所以敌人可以直捣黄龙啊
再加上现在黄河北流复流,要知道黄河在这年头,到了冬季可是会冻结的,走人走马都不成问题。
赵煦虽然不知道正史上金兵就是这么南下的,但是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帝王,怎么可能看不到北面的威胁
之前宋朝没有动作,不过是因为没辙罢了。
人力有时穷,再加上文武互相倾轧,朝廷中内斗不休,根本提不出一个章程来怎么办。从这一次的处理结果就看得出来了,不过是当初立主东流的文官党争失败被贬而已。至于补救动作呵呵,也就是调任禁军到黄河北流防守罢了。但是谁都知道,以那些老爷兵的实力,别说防守了,能不被吃掉都好了。
彭元量虽然不懂军事,但他带来了赵煦的意志,淡淡地说道:“官家的意思是,一旦你立下军令状不能按时达成,那官家要杀你,你也是无话可说了”
“额这事能打商量”
张正书有点无奈,这就是强权啊
“不得商量,五年,你要在五年内建好这座坚城,与你图纸上画得一模一样”彭元量强硬地说道。
张正书也咬了咬牙,他知道有这么一座城,北宋怕是亡不了的。
“行,五年就五年。”
彭元量得了张正书的准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些钱银,待会就有皇城司的人存入银行之中。就这么些钱银,你可别用超了。用超了,你自个补上。这是官家的原话,你自己斟酌罢”
“呵,还真是大方”
张正书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偏生彭元量耳尖,都要转身离去了,却停住了脚步。“张小员外,咱家需要你明白,官家从未对一人如此上心过。你深得圣眷,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谢谢您咧,还深得圣眷,呵呵”张正书在心中吐槽道,不过他也知道,能做皇帝的,大多是心性薄凉之人,向来是冷血的。赵煦对张正书做到这个份上,也确实是了不得了。赵煦和赵佶,基本是两个性格,赵佶对自己人极好,从北宋六贼加上高俅就知道了,可以说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
但是赵煦就不一样了,虽然赵煦也爱恨分明,但赵煦更加理智,不会因为你帮过他,他就记在心中一辈子。有用的时候,赵煦用你;一旦觉得你对大宋,对他有害了,赵煦能一脚将你提走。前御史中丞邢恕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赵煦很喜欢他,因为邢恕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赵煦却知道,邢恕在朝堂上只会惹得文官斗争更狠,所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任由章惇一脚踢到了汝州做知府,不久又迁徙到应天府,后来又迁为南安军知事。
虽然心中吐槽,但是张正书脸上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见状,彭元量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张正书等他走远了,不屑地说道:“呸,算个什么东西”
“郎君,你连彭内官都得罪,那官家岂不是”曾瑾菡拉住了张正书的衣袖,担忧地说道。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不和才好,要是和他有什么瓜葛,我立马有性命之忧。自古君王多猜忌,若是我连官家身旁的人都处得好了,你让官家怎么想得罪了彭内官,一点事都没。只要我还有用,赵煦就不会对我太过苛刻”“这就是授人以柄”
曾瑾菡似乎有点明悟了。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昔日汉高祖得天下,张良归隐,萧何自污,石家聚财,那都是保命之道。我胸中所学,几可颠覆天下,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将我等闲视之。所以,我要自污,甘于处身商贾之中,官家才会对我如此和颜悦色。”
曾瑾菡苦笑道:“郎君苦了你了”
“这不算啥,只要能让我的计划得以实施,这些都不算事。”张正书嘿嘿地说道,“要是等我的计划成形了之后,官家想动我,也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