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含苞待放的在野蔷薇——鼓胀欲绽,不义的誓言女神【霍尔卡斯】也像这样冲出大厅。黑色雾气笼罩她的面容、身躯,每迈出一步,她就长高一寸。
当她迈出大厅时,皎洁月光被浓重的乌云遮盖,彼时大地上一片漆黑。所有士卒都被黑暗包围,胡乱地挥舞长矛,分不清敌友。
【霍尔卡斯】的身形已似小山那么高大,走动间大地哀嚎。青色獠牙翻开了她唇瓣,丝丝猩红色粘液淌过下巴,滴打在地面。
‘嘶嘶’地面被蚀穿几个针眼大小的洞,【霍尔卡斯】盯向狄奥多西。头一次敢直面女战神,不过她懂得该向谁发泄怒火。“卑劣的狄奥多西,希腊众神之中没有一个似你。如果你有万分之一你兄长的气概,此刻坐在奥林匹斯山上的大神就不是”
闪电划过天空,短暂地劈开了乌云。不义的誓言女神停住话头,美掌拂过手背,“和我真刀实枪地对决,懦弱虫!”
她叫嚣,君王含笑深思。
狄奥多西的视线透过黑暗,神的目光受万王之王、神与人之父的祝福,永受天光照拂,不被幻象迷惑。
士卒们正与士卒们拼杀,人杀人、自己人杀不是自己人、敌对方杀敌对方、自己人杀自己人,一切都乱了套。他们被黑暗包围,无法分别战友、敌人和死人。
“唉,人的一生好似苦酒,无论何时都能品出淡淡的苦味。”狄奥多西意有所指,他扬起头来,眉角间堆叠傲慢,“【霍尔卡斯】——看得出,你对我很轻蔑。但我认为,你有必要理解下凡人,省得每次都判孤儿寡母、丧母失兄者输。这样很麻烦,因为你会使得某些人更加傲慢,以致不信神。”
银脚挪动,狄奥多西径直走向她。
雅典娜想开口阻拦,不过她也好奇狄奥多西的实力,因此缄口不语。
【霍尔卡斯】抬手轰向他,她只要他付出代价。山包般大的拳头结实地打中狄奥多西所站的位置,【霍尔卡斯】流露狞笑。“看到了吗,英勇的女战神!我把他砸成了肉饼,且不费吹灰之力。”
果然如母神所言,孱弱的小子。
雅典娜化身的【墨涅斯透斯】紧绷眼角,长矛指地,不过她再次选择观望。
不义的誓言女神像只得寸进尺的猿猴般大笑,不过转眼间惊愕爬上她额头。拳头处有股巨力,力量增加的速度几何倍增。
半空开始电光闪现,龟裂地面上的碎石竟诡异地浮上半空,流动的空气好似那渗透的恐怖,有如压实的转头般沉重。恶神的气息如此昭然,其蕴藏的力量以致雅典娜都神情凝重。
“这是什么?这股气息,这份概念!”不义的誓言女神收回拳头,那个曾似火焰纹的郁金香般可爱的少年,此刻有如渊深的洞口,或一条贯穿大地、奔流不息的长河。仅仅站在原地不动,都想是要驱散一切光明、美好、快乐似的,
尽管狄奥多西的身形没有变大,然而【霍尔卡斯】的额头汗水淋漓,这股压力是怎么回事?简直是在面对母神!
“嗯”狄奥多西耸了耸肩膀,先前他做这个动作——潇洒倜傥,好似翩翩起舞的少年舞者,如今他撕开面具,却犹如恶鬼狞笑般恐怖。“你知道的,我们需要低调些。”
“纷争神系这些年做的尽是惹人厌的事,只因你们没有创造价值。咳咳,所以我要让你多多了解下人。以后你帮我做事时,才不会招致众人厌恶,毕竟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