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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却道原来在眼前

    此后母子四人便生活在无名岛上,勒托决心直到她的长子、长女成年之前,不会踏出无名岛半步,以防止诡计多端的天后赫拉再行阴谋。

    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显示出了超常的天资,他们身为生而主神,自然拥有种种独特之处。当阿波罗五岁时,便能用利剑斩杀比他高大一倍的黑熊,并在太阳落山前将黑熊尸体带回他们居住的木屋旁,用火焰将之烤熟。

    此时阿尔忒弥斯也已经熟练掌握弓的所有技法,能用自制的箭矢射杀岛屿上所有凶猛野兽,并就算是在繁密森林中也能寻到出路。

    与之相比,狄奥多西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仍要勒托每日花费心思照顾他。不过勒托并没有对此不耐烦,相反很乐意为狄奥多西喂食、更换衣物等。

    这才是正常的孩子啊!

    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生而知之固然是好事,却也让勒托少了几分做母亲的乐趣。

    五年后狄奥多西已经长高,十三岁少年模样的他两肩挺拔、饱受阳光哺育,他行走时已经有几分阿波罗的威严,下巴灵巧得又似阿尔忒弥斯的秀丽。

    狄奥多西敲开木门,见是阿波罗开门,立马开口谢道:“多谢兄长。”

    说完后,他就马上闪躲开阿波罗伸过来的手掌,蹿进了门内,跑向勒托与阿尔忒弥斯旁。

    阿波罗见此只好暗自叹息,心道这孩子一如既往地畏惧自己。

    这也是有缘故的,此刻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模样,自然有了日、月本身的特质。

    他身材魁梧、肌肉如雕像般完美分明,站立之间有如大日凌空般威严无比。与之相比阿尔忒弥斯越发端庄秀丽,偏偏一袭秀丽长发之下勇武卓著,自有番端庄与勇武的气质冲突,如夜空中半遮半掩的月牙般神秘诱人。

    狄奥多西心性年幼,因此更亲近阿尔忒弥斯。

    “什么!可”狄奥多西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见阿波罗的目光投射而来,声音又立刻小下去。‘我想和阿尔忒弥斯姐姐学习箭术。”

    阿尔忒弥斯闻言笑道:“我自然会教你箭术,但身为男儿你该先和长兄学会如何使用剑。”

    勒托点头称赞道:“阿波罗是世上最好的剑术老师,又精通医药之道,你可别不识好歹。”虽然她话语严厉,可语气仅是玩笑。

    于是狄奥多西便垂头丧气地啃食烤肉,事已如此,他也不好再推辞。

    当晚他们约定在木屋外练习,阿波罗早就为他削了柄木剑。吃完烤肉后,阿波罗便推门而出,身后苦恼的狄奥多西只好跟上去。

    狄奥多西朝身后望了几眼,熟悉的木屋与长姐和母亲就在里面,心中对陌生涌起的孤独感也随之减少许多。他望向阿波罗,道:“请兄长赐教。”

    阿波罗见他对自己有礼而不亲近,心中便起了玩闹之意。他对狄奥多西说:“你先朝我攻过来。”

    狄奥多西犹豫了下,便将剑举过头顶,朝阿波罗奔去。他见阿波罗将剑尖指向地面,四肢却无任何动作,心下虽然奇怪,但也忽然有了若能砍中兄长一剑,可向母亲与姐姐炫耀的浮夸心思。

    木剑砍向阿波罗,只见他静止的双手陡然向上腾起,木剑从底部向上划过五十度,将狄奥多西的木剑打飞出去。

    由于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因此狄奥多西甚至没有看清,就发觉右手虎口麻木,木剑已经脱手飞离。

    他微微张口,露出副震惊模样。

    阿波罗见此强忍笑意,说:“你使剑的技术确实不高明,但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教你。可你刚才的动作,有两个谬误。”

    他声音严肃起来,狄奥多西也不敢怠慢,而且他也好奇那两个谬误是什么。

    “首先你不该将剑举过头顶四十五度,这会浪费多余的力气。木剑也就罢了,你若换上精钢或铸铁所造的剑,看你这身板可还能支撑得住!”

    “其次你不该用那种姿势移动,重心不稳、速度下降,周身破绽又全暴露了出来。”

    狄奥多西不由自主地点头,阿波罗哥哥的剑术确实高超,又精通教学之道,能看穿自己行动的破绽后再行指导。

    他哪知这是阿波罗故意调戏,见他乖巧地点头,眼中分明是强忍着的笑意。

    阿波罗教导了他三个小时的剑术,然后就回木屋睡觉。他令狄奥多西继续练习,反正身为神精力充沛还是有的,小家伙在剑术一道又着实平庸了点,需要多加练习啊。

    柔和月夜下,狄奥多西在木屋旁苦苦挥剑。两个小时后,脚掌下的土地都留下了沟壑,此刻他也大汗淋漓,望见不远处的森林寻思着要不要进去玩玩。

    考虑到阿耳忒弥斯是森林狩猎之神,狄奥多西又多少忌惮,因此他只在木屋与森林间的平地游荡,捕捉那群泛着荧光的虫子。

    “叮~恭喜主人获得【太阳神】阿波罗对您剑术的指导,熟练度加1000!”有道声音忽然响起,狄奥多西即刻举眉巡视,环顾四周后见无人在周围便疑惑地蹙起眉头。

    “请问你是谁?”他自问这是很好的语气,对不请自来的小偷或盗贼已经很不错。见没人回答,他便想先回木屋,叫醒母亲等人。

    “请不要这么做!这可能会让你我暴露在他们面前。”那声音再次响起,狄奥多西这下可以判断它的来源哩,不过这下他小脸苍白,因为那声音出自他脑中。

    “你是谁?”狄奥多西道,因为它那句‘我们’,他居然就有种心虚的错觉。

    “主人我是神格,您的心像所化之物。”声音立马说,于此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所谓神格的模样。那是枚看似有千百面的闪耀晶体,等狄奥多西想细看之时又觉得它只是团纯粹的光,朦朦胧胧令人无法摸清其本质。

    神格又道:“我就是主人,可主人却不是我。我是您的心像所化之物,也是您过往的唯一残存。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六道轮回或长生帝乡,不过您可以用冥府之事物来理解,我是您前世的残留物,因您跨越世界壁障而来,心像与壁障重合便也得了几分神异。”

    狄奥多西似懂非懂,他皱眉道:“那你究竟能干什么,又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我对主人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神格回道,“我是您心像所化,举止思绪只在您的思维之内,如今我能掌握您不知道的事情、思考您未思考之事,不过是因为我还留存您的前世记忆。”

    “神格用此世界的词汇,便可以理解为神职。但神格不止如此,因为神职是天生或由上神赐予,可神格却能依赖领悟、机缘得到新神职。”

    由于狄奥多西很想要个神职,因此他虽然未完全明白神格的意思,却也放下了猜忌之心。“你能为我带来神职吗?”

    “您已经有了啊。”

    狄奥多西双眼瞪圆,开始考虑起神格所言的可信度,毕竟他出生时未显任何异象,怎么能说自己已经有了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