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姗虽然只是一个侍女出身,可是毕竟从小就在家族里长大,自然会有这个政治敏感性,所以才会此刻出言阻止儿子犯傻,也心里怨恨石苦的狠心。
“静姗,你不要觉得委屈。你可已经知道,我给青儿找的媳妇,两年了,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愧对人家吗?以后见了人家的面,我都想打我自己的脸。现在青儿是在赎罪,你要是还当你是石家媳妇,就不要再有怨言。”
石苦很不容任何人置疑的道了。
“什么!诗文还是完璧之身!”一听这话,石静姗竟然忍不住一下昏厥,幸好被侍女扶住,不会有大碍。
“青儿,你爷爷说的是真的吗?”石战闻听此言,自然是盛怒。
石静姗闻听此事会晕倒,石战会盛怒,显然都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杨诗文,杨家的女儿,嫁过来两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件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对杨家来说,又是多大的羞辱!
石青难道不知道,他这是给石家招了多大的麻烦和仇恨吗!
石战现在真是有一掌拍死这个逆子的冲动。
不成器啊,完全的混蛋,不成器!
“够了。这样的家丑,还要让我再听一遍吗?以后谁都不许提这件事了。”石苦接过石诚转呈过来石青刚刚写的休书,叠好放在袖管里收好,便是道了:“青儿,你可以下去了。你放心,爷爷说一不二,说了绝对不会处罚你就不会事后反悔。你以后还是爷爷的好孙儿,石家保你衣食无忧。下去吧。过你的逍遥日子去吧。”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让他去过逍遥日子的直白话都是说出来了,即使再没有政治头脑,现在石青也知道他继承人的身份完了,但是,也总比被爷爷不知如何惩罚的好,可能会是圈禁。如今能够脱身,已是万幸,他不敢再奢望了,自然真诚的谢恩石苦了。
但是,对一个石家子孙来说,完全的排除了继承人之外,以后都要被人不当回事,完全轻视,会是一种什么境遇,石青还没有体会,现在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后体会过了,明白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诬告之人,杖毙!”石苦完全无视过了石青,又开始收拾那些诬告石牧的家卫。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今天石家的族人都在,这些家卫,也有爹娘亲人,这些人自然会为这些家卫求情。
“打!”石苦就一个字,打!
将军府的兵卫,沙场上滚爬过,死人堆里爬过,自然不会有妇人之仁,大将军有令打,别说是打,就算是石苦让他们直接斩了这些人的首级,他们也会毫不手软,立即就会砍下这群人的脑袋!
半尺宽,几十斤重的板子,马上高高举起,朝着这些人的屁股,立即就是噼啪打了起来。
这些人可是刚刚被石牧责令打过,屁股上的肉都烂了,还没有好,如今就是又再打上了。
还没有长好的肉,再次被打,简直就是破鼓万人捶,那滋味,肯定生不如死。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很沉,却让人听了一回,就很难忘。
打板子要打死人,比直接砍头要慢多了,也痛苦多了。这其实是一种很残忍的杀人方式。
这些诬告之人的亲属,见亲人要被打死,一个个哭的哭天喊地的,但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石苦的命令,谁敢违抗。家主和大将军的威严,并不是一句空话。这会儿,就算是他们的亲爹要在那里被人打死,他们也只能够哭丧,不敢上前抢人的。
这就是等级森严!
“将军,已经昏死过去三个!”将军府的兵卫禀报。
这是最后的请示了,打死,还是留活口,就完全在石苦的一念之间了。
“留他们一命。除去宗籍,逐出府去,永世不得踏入石家府邸!”石苦终究还是心软了。
也许是老了。
见不得那些亲族之人,哭天喊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哭得死去活来,这颗年轻时杀人无数,也不会心软的心,如今还是比不了当年了。
“谢谢家主,谢谢家主!”人虽然已经被打的快死不活了,但是,得到石苦大赦,那些将死家卫的亲属,还是一样的要对石苦感恩戴德。
这些人给石苦跪下磕头,脑袋磕的如捣蒜泥。
“战儿,你善后吧。爹还要去你齐叔叔家里有事。”事情处理到这里,石苦倍感疲惫。
心灵上的疲惫,也因为一天一夜骑马千里奔袭,更加显得疲惫不堪。
现在石苦很累了,但是,他还是要坚持着去见石牧。
“爹!”石战想说什么,但是,石苦根本没有心思听,摆摆手让他留下善后,石苦就是急匆匆走了。
爹的反应,让石战的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他冤枉了石牧母子,还逼得石牧出石家,石苦在这件事上,对他却是没有像是对待其他人那样严厉,甚至一句责骂都是没有,这本该是一件应该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可是,事实却是让石战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儿。
总觉得,父亲石苦这回对他是失望透顶了!
周围的族人,也都散去,石战似乎也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嘲讽。
嘲讽他像个傻子一样,不分黑白,不明区直,冤枉了那么好的石牧母子,如今,终于也尝到苦果了。
被石苦无视的滋味儿,可是比直接杀了他,都要让人觉得难受,接受不了!
但是,这又能够怪谁呢!
啪啪!石战悔的竟然自己打起他自己的脸来,身边的宠妾罗月茹拦都拦不住。
想起那天的所作所为,那么冲动,那么失去理智,那么自以为是,竟然没有一丝想过石牧那天那么正义凛然,这里面必然有曲直,他竟然只是因为妒忌儿子的出色表现,妒火烧心,一时只图痛快,一心就只想敲打他,才是弄出如今的苦果。
真是,自己酿的苦酒,注定要他自己喝下。
滋味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有多么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