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李璋却让野狗来自己房间一趟,然后他从卧室拿出一个箱子打开,指着里面道:“你看喜欢哪个,随便拿!”
野狗的性格有些缺失,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喜悦或悲伤的感情,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只是平时被一副冷漠的表情所掩盖,比如他现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本来冷漠的脸上却露出几分喜悦之色。
李璋就知道野狗会喜欢箱子里的东西,只见在这个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排列摆放着各种刀具,不过大都是一些短刀,比如经典的狗腿刀和开山刀,另外还有六把更短的匕首,这些也是从那个打猎的箱子里找到的。
野狗从来不懂什么叫客气,当下伸手就拿起那把反曲的狗腿刀,挥舞了几下似乎十分顺手,最后甚至一刀砍向椅子背,结果一下子把硬木做成的椅子背砍掉一角,就像是切豆腐似的毫不费力,足以证明这把刀的锋利,这让他也更加的爱不释手。
“轻点,这可是上好的木头,砍换了我可没钱再买!”李璋却看着自己少了一角的椅子大为心疼的道,这些家具都是当年王钦若留下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用料都是上好的木头,做工也极其精湛,擦干净和新的一样。
野狗这时却沉浸在兴奋之中,拿着狗腿刀又试了几下,这种狗腿刀又名廓尔喀军刀,不仅是尼泊尔的国刀,并且是世界上公认的最符合力学原理的反曲刀,而且这个箱子里的刀具全都是做工精良,使用的材料也不是大宋这个时代能比的,因此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利器。
过了好一会儿,野狗这才把这把狗腿刀插进刀鞘,随后他又把玩了一下其它的刀,其实那个开山刀也不错,据说野战军的标配,只不过野狗似乎更喜欢狗腿刀,而且连名字都和他十分相配,因此最后他还是选择狗腿刀,并且还挑了两把匕首。
看到野狗逃好了武器,李璋这才把箱子盖上,然后带着野狗出了内宅,准备再去呼延家拜访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毕竟后世对付广场舞的办法他可知道不少,比如大功率的音箱以毒攻毒。
虽然李璋现在手中没有大功率的音箱,但飞机上却有广播用的音箱,别看李璋玩不转电脑,但对音箱这东西却十分熟悉,因为他后世也算是个音响发烧友,这也是他之前能一眼认出那款四十多万森海塞尔静电耳机的原因。
“如果把飞机上的音箱拆下来,应该可以组成需要的大功率音箱,而且现在电也有了,另外我记得背包里还有几个听歌用的mp3,找几首热闹点的重金属放出去,足以把人给逼疯!”李璋这时边走边暗自盘算道。
“另外鲱鱼罐头也不错,这玩意就是生化武器,扔到隔壁足以臭上几个月,不过这玩意比大功率音箱还恶毒,如果真用的话,恐怕两家也算是彻底的撕破脸皮了。”李璋这时又想到昨天发现的鲱鱼罐头,刚开始他也十分心动,不过想到这东西的威力,除非是真的撕破脸,否则还是不用为好。
就在李璋一边盘算一边往前院走时,却忽然只见瞎眼快步走来道:“少爷,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见您!”
“对方是什么人?”李璋听到这里也是一愣,他在东京的熟人不多,而且才刚搬到这里,哪怕认识他的人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搬到这里了。
“对方没说,只说他是咱们的邻居。”瞎眼再次回答道。
“邻居?”李璋一听当即也是一愣,他的邻居只有呼延家一个,另一边则是条大路,可是昨天他和呼延必显都已经谈崩了,对方怎么可能主动派人来见自己?
带着心中的疑惑,李璋也快步来到前厅,结果让他惊讶的是,只见前厅中竟然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的白白净净的一派斯文,一点也不像呼延家的人,但他脸上却带着呼延家的标志性纹身,这点又证明了他的身份,毕竟没有人会像呼延家那么神经病,所有男性都要脸上纹字。
“在下呼延守信,想必这位就是李小哥吧?”只见这个白净的青年看到李璋也立刻站起来自我介绍道。
“不错,在下正是李璋,不知呼延兄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昨天的事?”李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他昨天已经摸清了呼延家这帮武人的脾气,和他们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而且他也失去了试探对方态度的耐心。
“李小哥说的不错,我正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说起来昨天接待小哥的正是家父,他老人家脾气耿直,又有些倔强,如果有所得罪之处,还望李小哥不要计较!”只见呼延守信说话之时,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歉意的神色。
李璋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个呼延守信不但长的斯文,而且说话也极有分寸,与昨天的呼延必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对方亲口所说,恐怕他都不敢相信呼延守信是呼延必显的儿子。
“咳~,呼延兄客气了,我们也是刚搬来,本不想多事,只是呼延兄家中每天天不亮就开始演武,就像是身处战场一般,我家中又有幼妹,生怕吓到她,所以才不得已登门拜访。”李璋这时也变得有些客气的道,毕竟人家这么有礼貌,他也不能失了礼数。
“李小哥说的极是,说起来这还是当初家祖立下的规矩,说是让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必须做到闻鸡起舞,结果每天天亮之前就要在演武场演练,我从小也是深受其害,只是家父与三位伯父却十分严格,为此我与众位堂兄弟也没少挨打啊!”呼延守信这时苦笑一声道。
李璋听到这里也不禁更加惊讶,这个呼延守信十分会谈话,短短几句话就把他和自己拉到一个立场上,从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点和呼延必显简直截然相反。另外李璋还想到,昨天那个半张脸的老者说什么信哥儿,估计就是这个呼延守信了。
“呼延兄,咱们都是邻居,本来应该和睦相处,而且贵府身为将门,练习武艺本是份内之事,在下不求其它,只是希望贵府能将演武的时间向后推一个时辰,这样我们家里的人也起床了,同时也不耽误贵府演武!”李璋这时再次提议道,既然这个呼延守信主动前来,肯定是不想双方闹的太僵,所以李璋也再次提出自己的想法道。
“这个……”只见呼延守信这时却露出迟疑的表情,随后就是苦笑一声道,“李小哥,非是我推脱,只是家中一向都是我三位伯父和家父做主,我年纪还小,暂时还做不了家里的事,不过我倒是可以帮着李小哥在家父面前说和一下。”
李璋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这个呼延守信的来意了,相比呼延必显那个大老粗,呼延守信显然是个心思慎密的人,而且也不愿意平白得罪人,他知道昨天李璋去拜访的事后,今天主动前来,其实是想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只是他在家中做不了主,所以只能许下这种空头支票,不管是否有用,至少他显露了自己的诚意。
“那刚好,我正打算再去贵府上拜访一下,不如呼延兄就和我一起去,这样也能从旁帮着劝一劝你父亲他们!”李璋这时直接站起来道。
“李小哥你还要去?”呼延守信听到李璋的话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老爹的那副脾气了,一般见过一次的人就会被他得罪死了,很少有人愿意再见他第二次。
“没办法,贵府这么吵下去,我们家里的人非得被吵出病来不可!”李璋这时也无奈的道。
听到李璋的话,呼延守信也不由得脸上一红,当下也站起来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挺无奈的,家里的长辈一个个都是又臭又硬,守着家中的传统丝毫不肯让步,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导致他们呼延家的名声早就臭了,呼延守信算是他们家中唯一一个明白人,可是摊上这么一帮长辈,他有时也挺无奈的。
当下李璋和和呼延守信一起出了大厅,路上呼延守信也和他攀谈了几句,当得知李璋竟然是太子伴读时,这让呼延守信也不由得惊讶的道:“我听闻前段时间皇后认了门亲事,并且将一个晚辈安排到资善堂中,难道就是李小哥吗?”
“不错,皇后算是我的表姨母。”李璋倒也没有隐瞒,当下点了点头道。
“李小哥即是太子的表兄,又是太子伴读,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呼延守信这时也不由得露出羡慕的表情道,别看现在李璋无品无级,但若是等到赵祯即位,肯定会重用李璋,到时就不是他们呼延家能比得了。
李璋听到这里也谦虚了几句,正在说话之时,两人也来到了呼延家的府门前,只不过让李璋没想到的是,呼延家门前竟然有其它的客人来访,而且还是他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