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用这个?”野狗十分少见的对李璋的想法提出了自己的质疑道,并不是他不相信李璋,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办法造成的后果,当初李璋教给他时,也特意叮嘱他千万不要轻易动用,可是今天李璋却主动提出了这个办法。
“没时间给我们准备了,天气越来越冷,李元昊很可能也要走了,也许今天就是他在边市的最后一天,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李璋这时十分肯定的点头道,他也没想到消失多日的李元昊忽然现身,根本没给他准备的时间,所以他也只能用这个仓促的办法了。
看到李璋这么确定,野狗也没有再说什么,当下提起李璋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包飞速离开,而李璋看着野狗离开后,犹豫了片刻这才出了门找到呼延守信,对方这时也刚吃过午饭,李璋则直接开口道“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呼延守信听到李璋的话也不由得一愣,随后这才开口问道。
“截杀一个人!”李璋这时面色凝重的道,为了杀李元昊,仅仅派出野狗他还不放心,所以他决定再来一道保险,这样就算野狗失手,也能保证李元昊必死无疑。
“什么人,公事还是私事?”呼延守信听到李璋的话也立刻郑重的问道。
“一个自称名叫嵬名的少年,现在就在边市,不过现在你们不要动手,因为那个人不能死在边市里,所以我需要你们换上便服埋伏在这个地点!”
李璋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边市周围的地图,然后将埋伏的地点指给呼延守信,随后这才继续道“到时你们只要听到一声巨响,就立刻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杀出来,务必做到一个不留,另外这件事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得到安抚使的允许,出了问题有他兜着!”
听到这件事已经得到曹玮的允许,这让呼延守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本来他还担心李璋公器私用,如果为了私仇出动军队,万一上头怪罪下来他也要倒霉,不过现在有曹玮的命令就不用担心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准备!”呼延守信当即点头答应道。
“不要用火枪,所有人都要蒙面,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同时选取的将士也要口风严一些,事后下达封口令,若是有人敢传出去,军法从事!”李璋当即再次开口道,这时他也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属下遵令!”呼延守信当即抱拳行礼,然后立刻转身离去,虽然他不知道李璋要杀的人到底是谁,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李璋的命令已经十分清楚了,他只需要去杀人就行了,剩下的根本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
看着呼延守信离去的背影,李璋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他之所以用呼延守信而不用曹俣,并不是信不过曹俣,事实曹俣身为曹玮的儿子,让他做这件事其实更合适,甚至还可以把曹玮与自己捆绑在一起,日后曹玮想不帮他都不行。
不过曹俣虽然信得过,但是李璋却信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毕竟曹俣手下的骑兵大都是从本地招募的,来源十分复杂,如果真让他们去杀了李元昊,日后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传出去一些风声。
相比之下,呼延守信手下的这五百人却全都是从东京带来的,在本地没有根基,而且他们以前是禁卫,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这些人的口风要严的多,另外火枪营肯定要扩编,这五百人日后都会成为火枪手的教官,很可能会调回京城去练兵,所以就算是有人想泄密,恐怕也找不到机会。
虽然有了两道保险,但李璋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这可能是他唯一杀死李元昊的机会了,如果不能成功的话,恐怕日后李元昊只会更加疯狂的报复大宋,到时大宋的边境恐怕也将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就在李璋忐忑之时,忽然只见有人前来禀报道“启禀参军,有人给您送来一份请柬!”
“请柬?”李璋听到这里也是一愣,边市这里会有什么人给他送请柬?
当下李璋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下,结果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也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份请柬竟然是请他到东京楼一叙,而下面的署名赫然是“嵬名”这两个字。
“有意思,我在算计着该怎么杀死他,他竟然要请我吃饭?”李璋看完请柬上的内容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玩味的表情低语道,不过紧接着他又犯了难,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在临走前还有什么话要说?”李璋最后终于做出决定道,然后就说起身出了军营,而且他也没有带其它人,因为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和李元昊有什么接触。
当下李璋独自一人来到东京楼,因为边市的人走了大半,东京楼这里也没什么客人,整个一楼也只坐了寥寥数人,而当李璋登上二楼时,却发现整个二楼也只有嵬名和他身边的两个随从,这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李兄请坐,在下冒昧请你前来,本来还有些担心李兄不肯赏脸。”看到李璋上来,只见嵬名立刻站起来笑道,上次两人虽然有些事情的看法不同,但总的来说聊的还算愉快。
“嵬名客气了,上次一别,在下对嵬名兄也是十分的想念啊,只是后来却一直没见过嵬名兄,本以为你和其它人一样都离开了边市,却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李璋当下也是大笑一声道,他这些话的确是发自肺腑,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嵬名的事。
“上次与李兄分别后,我本想第二天再来与李兄攀谈的,只是因为一些俗务而脱不开身,本来我明天也是要回去的,只是有些事还想与李兄聊一聊,所以这才特意抽出时间来到这里。”只见嵬名这时再次一笑道,他和李璋一样,这段时间也一直想念着对方,只是双方却都没有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