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的照在山坡上,四周花红柳绿。钱昊无精打采坐在一块石头上,盯着脚下的一群蚂蚁,那群蚂蚁不知从那里发现一条死去毛毛虫,此时正奋力把毛毛虫往洞口拖去。
小月儿从附近的茅草屋里钻出来,远远喊道,“钱大哥,吃饭了。”
“知道了。”钱昊懒洋洋答应了声,他把毛毛虫放在蚂蚁洞口,然后起身往茅屋走去。
这里是土汉杂居的湘州地界,钱昊众人隐居在此已经两个多月,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
每天除了吃饭便是睡觉,钱昊闷的几乎要发疯。
那六个驾船士兵和军医在刚下船的时候,大伙便分开了,钱昊也不怕他们告密,毕竟人人有份,说了只有死路一条。
午饭摆在桌了,一盆炖南瓜和一盘玉米饼子。
“怎么又吃这个?”钱昊只看了一眼,胃便不由自主的往上泛酸水。
“这不挺好吃的吗?”随着娇滴滴的话音,杨贵妃从厨房端了一盘兔肉走进来。
钱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凉,“你就不能打点别的东西?天天吃兔子肉。”
李凉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口,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这附近的的山上除了兔子就是狐狸。要不明天我给你打只狐狸尝尝?”
“恶心人是吧,”钱昊不满道,“一个娘娘,两个将军竟然过起这种日子,这叫什么事。”
“嘘,”杨贵妃连忙道,“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来到这里后,大家已改了称呼,平时都是兄弟姐妹相称。
钱昊没看见小栋子,便问道,“小栋子呢?”
“来了,来了。”随着话音,小栋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钱昊道,“你小子跑那儿去啦?”
小栋子兴奋道,“今天村里来了个老神仙,我去看热闹了。”
“老神仙?”钱昊皱了下眉,“怎么样,神吗?”
“神,神奇之极。”小栋子一连声道,
小月儿着急道,“那你快说给我们听听。”
小栋子口若悬河道,“那个老神仙可厉害了,有户人家的老太太眼睛疼,老神仙用桃木剑在她眼角刮了几下,然后一挑,竟然挑一条虫子,然后他给老太太喝了碗符水,老太太眼睛立刻不疼了。还有户人家有蛇妖作怪,他念咒作法,竟然把那只蛇妖拘在符纸上,一把火烧了。”
“这么厉害。”小月儿咋舌道,
钱昊问道,“他走了吗?”
小栋子摇头,道,“没有走,他正在村北头的一户人家捉妖,吃完饭,我打算再去看看。”
“别吃了,领我去看看。”钱昊拽着小栋子往外就走。
小月儿叫道,“你们不吃饭了?”
钱昊摆摆手,“你们先吃吧。”
两人赶到村子北头的时候,那户人家的院外围了不少人。一个老道士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剑尖上插着两张符纸。嘴里正喃喃念叨着,“天苍地黄,吾道有当,妖鬼速避,勿……”
钱昊看了看,老道士卖相真不错,长眉细目,颌下一绺长须,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老道士念完咒,紧接喝了口符水,喷在符纸上,然后喝道,“现!”
随着话音,符纸上渐渐现出一只狐狸的图像,老道士手指一搓,指尖冒出一团火光,随即将符纸点燃,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户家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给老道士磕头,“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老道士把他们扶起,说道,“此妖已除,以后你们尽管安心生活吧。”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真厉害!”
“是呀,肯定是神仙转世!”
钱昊站在人群,叫道,“老道长,我们家这几天夜里房顶经常发出怪响,不知是不是妖鬼作怪,请道长帮着看看吧。”
老道士看了看他,点头道,“好,前面带路。”
那户人家千恩万谢把老道士送出门外。此时正时中午吃饭的时候,围观的人群散去,各自回家吃饭。
钱昊对小栋子道,“你先回去,让家里做点好吃的,招待道长。”
老道士连连摆手,“不用,贫道不饿。”
小栋子看着钱昊,欲言又止。他不明白钱昊为什么要请老神仙到家里去,家里明明很太平。钱昊冲他眨了下眼,小栋子只好先往家里跑去。
钱昊陪着老道士往自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钱昊冲老道士笑笑,“大师,挣了不少钱吧?”
老道士怔了怔,“小兄弟这话什么意思?
钱昊伸出手来,“见面即是有缘,我想分一半。”
老道士勃然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敲诈出家人,惹恼了贫道,休怪我用法术收了你。”
钱昊不屑一笑,“你个老骗子,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伎俩,你那把桃木剑是不是有夹层,里面是不是装了好几条虫子?你的符纸是不是用卤水浸过,你喝的符水是不是夹桃汁?”
以前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为了激发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一边做实验,一边讲解骗子们是如何利用这些化学知识行骗的。当时钱昊非常感兴趣,为此还查阅了很多行骗的资料。
这里的村民本来就穷的叮当响,没想到还有人到此行骗,所以钱昊想教训教训他。
老道士面色变了变,他见四下无人,冲钱昊拱了拱手,“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钱昊哼了声,“知道是同道就好,见者有份,拿钱。”
老道士摇摇头,“小兄弟误会了,我只想积些功德,普度众生,并没有收这些村民的钱。”
钱昊怒道,“你个老骗子,再不掏钱,我可动手了。”
说着,用力捏了捏拳头。
老道士连忙道,“小兄弟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那些村民,我真没有要他们的钱。”
他怕钱昊揍他,自己先把口袋翻过来。
钱昊看了看,老道士还真没撒谎,口袋里除了些杂物,根本没有钱。
他不禁纳起闷来,“即然你只想积功德,老老实实帮他们治病就是了,又何必用这些骗人伎俩。”
“这个——我想——”老道士支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钱昊知道老家伙必有古怪,恶狠狠道,“再不说实话,我可真动手了。”
老道士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真想知道,咱们到村外的树林里说,怎样?”
钱昊点点头,“走吧,我今天倒要看你怎么说?”
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树林,钱昊回头道,“这回该说了吧?”
老道士笑了笑,“说什么?”
钱昊气道,“耍无赖是吧,再不把原因告诉我,我可真出手了。”
老道士沉下脸,“小子,论年纪,你叫我声爹也不吃亏,你如此对待长辈。”
钱昊一下子火了,“老东西,你敢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