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教授再次拜访明世隐的时候,他就见到了明世晟。
这个青年人有着无论什么事都在掌控之中的强烈自信,挂在脸上的微笑中带着上位者的隐约的倨傲。
明世晟双手支着下巴,微笑着直视对方,一种带着压迫感的直视。
明世晟:“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们明世家族的能力,我需要你加入我们家族,宣誓效忠明世家族,同样的,我们保障你的安全和生活,你需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家族都能满足。”
教授:“黄研究员先生同样说过保证我的安全,他同时也保证我的生活,除了人身自由,我看不出你们之间太大的差别,所以我拒绝。”
似乎没想到教授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明世晟眼中闪出一丝冰冷,他警告道:“我不是无赖,可也不是善良的老好人,你不要逼迫我使用有损你体面的手段。”
“是啊,是啊,又来了。”教授低沉着声音:“我看见了城邦士兵和您的私人卫队,如果我不答应,您就会囚禁我,黄研究员先生就是这么做的,除了诱惑和威胁你们还会别的什么?”
明世晟几乎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他强忍怒火又缓缓地坐下,明世晟调整了呼吸,尽量平静地说道:“还有尊重,我尊重你的学识,所以我在和你交谈,希望你也尊重下我。”
教授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是个很懒散的人,也不喜欢受到任何约束,所以不会加入你们家族,也不会宣示效忠你们,但是我可以为你们做研究工作,换取你们对我人身安全的保护,就这样。”
明世晟眯了眯眼睛,他需要完全掌控这个人,他绝不允许这个人的研究落在别人手里。
教授这时忽然又补充道:“我可以宣誓除了你们,我不会为其他任何人做研究工作,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吗?明世晟最后点了点头,认可了这样的条件,总会有机会完全掌握这个人的,他这样想,他还不知道加入明世家族给普通人带来的好处。
在以神圣的先祖宣誓之后,教授签署了一份协约,约定为明世家族做研究工作,换取对方的安全保障。
真是艰难的谈判,离开的时候教授暗自嘀咕了一句,那个明世晟很难缠,他的发怒也是装出来的,只有自信和自恋是他的本色。
跟着教授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名明世隐的仆人,离开的时候明世隐表示了一下抱歉之意,并命令老仆人帮助教授在小镇租一间房子。
安南镇并没有房屋中介之类的机构,所以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三处挂了牌子表示出租的房子,最后教授选择了一栋普通二层小楼,这个小楼处于小镇边缘的沙角街区,所以也最便宜,他需要每月支付一银币十铜豆子的租金,首次需要支付半年,以后每三个月一支付。
一楼有客厅、餐厅、卫生间和一间卧室,厨房在外面的院子里,长毛儿就住在一楼,上到二楼就是起居室,起居室连着一间卧室和书房。教授安排了自己和长毛儿的住处,又采买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房间里原本有一些,但是并不齐全。
站在二楼的起居室的阳台上,教授透过落地窗眺望夕阳余辉下的小镇,那些风格粗犷颜色艳丽的建筑,植被异常繁盛的原野,中世纪的风车,马厩,城墙,别有一番景致。来到这个时空后,总算站住了脚,拥有自己的生活和自由,特别是有自己的住处,感觉完全不同,难怪在原本的时空里大家都喜欢买房子。
在吩咐了长毛儿不要打扰自己后,教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一次体味对那种超凡力量的掌控。
体会着那种不知名的超凡力量的熟悉感觉,教授调动着超凡力量朝自身汇聚,慢慢地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身体周围被调动的超凡力量也越来越强大,这样的修炼一直持续,直到他感到完全疲惫,他才沉沉睡去。
等到他醒过来,他又继续他体会超凡力量的修炼,直到饿了或者精神疲惫。
连续修炼了几天,这天教授在起居室修炼的时候,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偶然站在了一个正好能照到镜子的角度,在起居室这面穿衣镜中,他看见了一个神秘诡异的人影,这个人影浑身包裹着一层灰雾,看不清容貌和体型,只有两只暗黄色的眼睛瞪视着自己,像是来自地下鬼蜮的幽灵。
教授差点叫出声来,他很快就察觉那是自己在镜中的投影,等教授驱散了聚集在身周的超凡力量,镜子中的人恢复了正常,过了一会儿,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褐色。
修炼了七八天就修炼出一个有些神秘或者吓人的遮掩全身的灰雾,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能力,教授有些自嘲的想,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在超凡者之中绝对是垫底的。
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教授不再把超凡力量朝全身汇聚,而且集中精力掌控周围的超凡力量汇聚在右手之上。因为在教授上一世的人生中,不管是网文还是影视,那些东西方神圣都是从手中发出超凡力量的攻击,那么把超凡力量汇聚在一只手上就不会错。
这样又过了几天,他有了一些成果,他的右手汇聚的灰雾浓郁到一定程度后,竟变成了一层像石灰又像泥土般的东西,包裹着整个右手和手腕。
而这一天明世晟终于派人通知他,就在安南镇紫丁香街区一处普通三层楼房的院落中,明世家族在地下修建了一座新的研究所,专门提供教授研究所用,同时还有一名研究员和两名助手协助教授的研究。
在这所新建的地下隐秘研究所里,教授见到了那个协助他的研究员,一个名叫轶的中年学者。
轶研究员见面后就立即催促教授确定研究方向,研究计划,并且规划相应的研究所需的材料。
研究?教授心里吐槽,自己只会学术造假,哪会研究。不过他的表情却是一本正经,先是假装思考了一下,又询问研究院目前的研究方向和进度。
轶研究员说明了下目前东大陆联合研究院在超凡者方面研究的方向,那就是分析超凡者传承中出现的已知最低级灵媒,然后改善其中的配方,能够让普通人接受,并且产生超凡力量。
轶研究员介绍,研究院进度最好的就是“苦力”这条超凡者传承序列的最低等级的“苦力灵媒”。研究院已经能够让普通人承受服用这种灵媒,并且短时间内力量大增,不过维持不到半小时后,服用者不是肌肉萎缩就是失去意识,甚至死亡。
先研究什么呢?让自己尽量长时间不露馅?还得有所进展。教授冥思苦想了一番,最后灵光一闪,就先研究玻璃吧。这个时空眼下已经有玻璃器皿,可是还不透明,教授自己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可在那些远古资料中是不乏这样的科普文章的。
教授对轶研究员说明了自己研究方向,先研究出比水晶还要透明的玻璃,然后用这些玻璃研究远古时代的先进工具。
当然具体的工作都交给轶研究员和助手就可以了,还要派人去寻找最纯净的石英砂,这个时空已经能够制造玻璃,有些浑浊而且有些颜色。
这样教授每天上午就在研究所进行“研究”工作,剩下的时间就以查找远古资料的借口留在家里,修炼着对超凡力量的掌控。得知教授需要大量翻阅远古资料,明世晟特意为教授办理了南越城邦大图书馆的出入证件,并嘱咐如果教授需要,随时派人护送教授往返。为此教授不得不装装样子,特意去了一次图书馆,并破例借出了几份远古资料。
在这期间教授交给了长毛儿两枚金币,让他采购日常用品,并且采买了请神仪式所需的各项物品。教授再次进行了请神仪式,然后他再次发现自己跪坐在了一张石案前,石案上依旧有一本书。他急忙翻开那本书,他惊讶地发现,这本书除了书皮上写了天姥两个字外整本书竟然都是无字的。
教授再看向别的地方,除了眼前的石案,周围隐隐约约还有其他的东西,可是都看不清楚,就像一场梦一般,一切虚幻缥缈。然后教授极度困倦中再一次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