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咱们里面叙话吧,别站在这里了!”范存礼将胡秉纯和王显邀请进寨子。
“范将军,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与你们通通气,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的芥蒂,这里的一切与以前无恙,仍旧归你们指挥,现在时间紧迫,我还得赶回长安,希望你能够理解,并且跟将士们做好解释!”
“胡大人放心,我范存礼一定听从燕国公和朝廷的安排,既然胡大人已经接替燕国公,我等自当照从,只是胡大人有所不知,这下面的一些士兵和将军私下里意见还是挺大,因为他们不太了解胡大人的能力,所以为了安定军心,我建议胡大人能够给我们展示一下你足够带兵打仗的能力,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现在又没有打仗,如何展示?难道你也想和文定山一样来比武吗?不用公子动手,我来就可以!”
王显看出来范存礼虽然言语上好似非常谦卑敬重,可心里仍旧不服,不免有些来气。
胡秉纯知道这群人都是骄兵悍将,如果没有一点真本事,很难统御他们,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依范将军的意思,我应该如何?”
“末将有个建议,不如我和胡大人各率三千人马,互筑营寨,如果谁能率先攻破对方营寨便算胜出,胡大人放心,末将不会真与大人打,只是给下面的人做做样子,到时候我放松警惕,让你攻进来即可!”
范存礼这点小心思根本没有办法逃出胡秉纯的眼睛,胡秉纯也不说破,“也好,那就依范将军所言,我们各点兵马!”
于是范存礼和胡秉纯各自领了三千兵马,范存礼指着后面两座山头,“胡大人请看,我们就以那两座山头为地点,各自驻扎营寨!”
胡秉纯和王显率三千人马奔上西边山头,而范存礼则率领三千人奔上东边是山头,两军各自行动,范存礼到了地方便命人加紧修筑攻势,忙得热火朝天。
王显去打探消息回来,“公子,这个范存礼还说只是做做样子,可他一到了那边山头便命人修筑工事!”
“我早就看出来他口惠而心不至,不用理会他,我们做我们自己的就是!”
胡秉纯和王显将士兵召集在一起,然后分配任务,可一个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根本不理会胡秉纯说的,王显见状本要发怒,被胡秉纯制止。
“公子,你看他们对你都什么态度,若不施以军法,他们是不会甘愿听从的!”
“显叔,没关系!”
王显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胡秉纯的想法,只得亲自带头催促他们修建营寨,又命人分散把守各个关口,在王显的催促和逼迫之下,这些人终究才不得不干活,但大都态度消极,只有少数人听从指挥。
王显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这边如此情景,而范存礼那边却干得热火朝天。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向范存礼报告胡秉纯那边的动静。
“将军,胡秉纯那边的兄弟都按照将军吩咐的,一个个对胡秉纯的命令消极怠工,四周防守松散,营寨修得也稀稀拉拉,我们杀过去易如反掌,一定能够活捉胡秉纯!”
范存礼大喜,“太好了,我看胡秉纯这次怎么办,我们这次胜了胡秉纯,不但能够让他铩羽而归,还能在文定山面前扬眉吐气,真是一举两得,你吩咐下去,我们今天晚上便杀过去!”
范存礼这边积极准备晚上的进攻,胡秉纯这边寨子修得松松垮垮,看上去不堪一击。
此前,王显已经被胡秉纯派出去打探范存礼的消息,回来将那边的情况悉数告诉了胡秉纯。
“看样子他们今晚就会有所行动!”
“公子,那我们可如何是好?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抵抗范存礼,名义上给了我们三千人,可真正能够原因听从命令的恐怕连五百人都不到!”
胡秉纯微微一笑,“兵不在多,有这五百人就够了,赘而无益!”
这天晚上,众人吃过饭后,胡秉纯悄悄向王显吩咐道,“显叔,待会儿你从那些听令的人当中选出两百人,然后绕过大路从林中攀爬而上,埋伏在对方寨子附近,范存礼知道我们这边军心涣散,必定会倾巢而出,到时候你再带人冲进去,解决里面留守的人把寨子占了!”
王显恍然大悟,“怪不得公子这几日任凭这些士兵捣乱而故意置之不理,原来是想将计就计以此麻痹范存礼,好,我现在就去!”
王显走后,胡秉纯依旧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动作,而范存礼这边则将所有人召集在了一起。
“兄弟们,胡秉纯乳臭未干就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简直就是做梦,这次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留下人一些人守寨子,其余的全部都随我一起走!”
范存礼的副将出来建议道,“范将军,我们只留下这么点人守寨子,万一胡秉纯派人偷袭可怎么办?”
范存礼不以为然,“你想多了,首先他手底下的士兵没有几个愿意听他的命令,他们的寨子修得松松垮垮,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其次就算是他带人来偷袭,来的人也一定很少,而且不会真正打,更重要的是我早就已经命人在沿路埋伏了人,一旦发现他们偷袭的人,不等他们到达,我就已经回兵将他们消灭!”
副将听范存礼考虑得如此周到,也放下心来,跟着范存礼一起往胡秉纯寨子而去。
范存礼带着人突然杀来,所有人慌乱无措,许多人故意不加抵抗便弃甲而走,胡秉纯亲自带着部分人走出寨子,与范存礼对峙。
范存礼看着胡秉纯身边这两三百士兵,不禁觉得好笑,“胡大人,我可是拨给了你三千人,怎么你身边就两三百人了?”
胡秉纯笑道,“范将军你可不够地道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吗?你怎么还真动起手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命令,我还怎么和你打?”
“所谓兵不厌诈,难道胡大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他们不听你的话只能说是军心所向,都觉得你不应该来做我们的统帅!”
“这些人恐怕都是听了你的命令吧?”
“胡大人别管是听了谁的命令,现在这个情形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恐怕也没有必要再打了吧,你还是认输吧,不算丢人!”
胡秉纯突然发现东边一阵火光亮起,知道是王显已经得手,于是走到范存礼马前,“怪不得范将军上次与齐军交战,被冯朔和高阿那肱追得到处跑,看来你这几十年的战场经验还有待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