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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分收兵权

    杨忠起身拜道,“老臣替犬子谢过皇上,杨家军不管何时都是朝廷的军队,都是陛下的军队,只要陛下需要,杨家军全体上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犬子毕竟年轻,老臣担心他无法胜任,让陛下失望啊!”

    宇文邕微微一笑,转向杨坚,“杨坚,你有没有信心将杨家军给带好?”

    杨坚起身而立,“请皇上放心,我一定将杨家军带好,今后替皇上平定天下!”

    宇文邕甚为满意,“好,说得好,隋国公,你看到没有,杨坚这么有信心,你还担心什么?”

    “承蒙皇上信任,犬子定会效忠于皇上!”

    宇文邕直接将杨忠的兵权转交给了杨坚,一下子便将隋国公府给收买,更重要的是,隋国公府一向和宇文护不和,杨坚和胡秉纯也私交甚好,杨坚也听命于他,杨坚掌握了杨家军,就等于是他掌握了杨家军。

    杨忠先走之后,宇文邕单独把杨坚留下。

    “杨坚,朕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有所耳闻,前些日子已经和大冢宰撕破了脸,他故技重施跟对朕的两个皇兄一样害朕,幸亏被及时发现,否则现在朕恐怕已经去和太祖还有两个皇兄会面了,如今几个老柱国年纪都大了,虽然不愿追随宇文护,可毕竟身体跟不上,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也有很多顾虑,朕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所以将杨家军交给你来掌管,希望你和秉纯一起戮力同心,不负朕望!”宇文邕言词恳切,对于他而言,在朝中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实在是太少,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来对抗宇文护,而不是任他宰割。

    “皇上说的我都明白,请皇上放心,杨坚和杨家军永远听从皇上差遣!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杨坚的回答令宇文邕非常满意,他立即让杨坚带去金帛以自己的名义赏赐杨家军所有将士。

    杨坚走后,宇文邕一个人对着殿外一轮高高悬挂的明月张望,他表面平静,可心里头却一直在盘算,现在杨家军在杨坚手上,杨坚固然能够听命于他,可只有这点人马显然不足以和宇文护对抗,他并不是要掌握这么多军队然后和宇文护硬拼,而是有军队在手宇文护才不能轻举妄动,让自己处于安全之中。

    第二天宇文邕在此便服出宫去了轻衣巷。

    “皇上为何自己出宫了?有什么事情让宫中来人宣召一声,我去宫中便是!”

    “朕今天要带你去燕国公府,见见燕国公,此事关系重大,因此在这之前,朕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朕的行踪!”

    “皇上带我去燕国公府有何事情?”

    宇文邕这突然的举动令胡秉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宇文邕既然不说,他也不能多问,只能是跟着他一起去。

    两人去了燕国公府,于谨听闻立马出来迎接。

    “不知皇上驾临,老臣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燕国公不必多礼,朕今天是着便服而来,咱们里头叙话!”

    于谨也感到纳闷,按理宇文邕来到府上,事先应该会通知府中接驾,而且为了安全,身边应该有禁军护卫,可跟随他一起来的除了胡秉纯就是薛万策,令他十分奇怪,但直觉告诉他,宇文邕这次前来一定有要事。

    “燕国公曾经跟随太祖多年,劳苦功高,我大周能有今天,燕国公功不可没,只是朝中事务繁忙,也没怎么关心燕国公,还希望燕国公不要怪罪朕!”

    宇文邕说话十分谦卑,令于谨更加不安。

    “皇上言重了,老臣惶恐,曾受太祖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只是老臣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做起来已经力不从心,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为皇上做事了,而且皇上隔三差五便往府中补送东西,令老臣更觉羞愧!”

    “这都是朕应该做的,以燕国公之功劳,就算是将这大周的天下分你一半那也不为不可!”

    宇文邕的话出乎于谨的意料,就算胡秉纯在一旁也十分吃惊,于谨赶紧起身跪下,“皇上,老臣对朝廷一片忠心,今天皇上来此,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

    胡秉纯刚刚的话实在是说得有些重,让于谨无法承受,宇文邕也没有想到于谨的反应会这样强烈,“燕国公不必惊慌,快快请起,朕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曾听了什么流言蜚语,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自己登基以来,诸事不能自裁,常有汉献帝刘协之感呐!”

    宇文邕一阵叹气,直到现在于谨才大致摸清楚了宇文邕的意思,他是自嘲受制于权臣宇文护,自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皇上少年英雄,日后必定是一代雄主,一统天下,非皇上莫属!”

    宇文邕苦笑道,“朕现在诸事不能作主,处处受制于人,岂敢奢望成为一代雄主?不做人刀下冤魂就已经知足了,这几日啊,每当午夜梦回,就经常梦到两个皇兄,他们一直喊着让朕替他们报仇,朕经常被吓醒,早上起来,背后都是一身冷汗!”

    宇文邕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这前面说的一段似乎都是在跟于谨抱怨自己的处境,虽然句句都没有提到宇文护,可谁心里不知道他抱怨的一切都是宇文护所致,以于谨一贯的作风,他显然不能在这里面随便发表意见,可他的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

    “老臣曾受先帝托孤之重,可如今少主蒙羞,这一切都是老臣之罪过!”

    于谨知道宇文邕今日绝不是来跟自己诉苦的,他一定还有重要的目的。

    “燕国公,你对太祖和两位皇兄甚至朕的忠心,朕自然明白,可实事已经如此,多说无益,当初大冢宰之所以能够在一众老臣之中独掌权柄,和你的鼎力相助不无关系,如今埋下这样的祸根,燕国公是不是也要负点责任?”

    宇文邕话已至此,便不打算与他迂绕,于谨早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现在这里又只有他和于谨以及胡秉纯三人,于是直接点了宇文护的名字。

    于谨更加震惊,宇文邕之前一直表现得十分恭顺,对宇文护言听计从,现在却直言不讳地点出了他的名字,还以祸根称呼,说明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和宇文护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不可调和的地步。

    “皇上,老臣相信大冢宰对皇上一定是忠心耿耿的!”

    “忠心耿耿?难道两位皇兄当初是怎么回事儿燕国公心里没有数吗?”宇文邕语气依旧十分平和。

    “可臣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

    “朕也知道燕国公年纪大了,而且为我们宇文家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应该再继续操劳,燕国公认为胡大人此人如何?”

    宇文邕当着胡秉纯的面让于谨去评价胡秉纯,于谨只好夸道,“胡大人虽然年轻,但不论是智谋还是胆识都远在一般人之上,有出将入相之才,日后必定能够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替皇上建下不朽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