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顼见杨坚和独孤伽罗都走了,而且杨坚又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和卫潜再待在这里颇有些尴尬,“胡公子,元芷,看到你们现在都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的身份在周国毕竟有些敏感,让别人知道了容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先告辞了!”
胡秉纯见陈顼要走,连忙将他留住,“安成王,你不远千里来到长安,此番大恩大德,我胡秉纯没齿难忘,咱们才刚刚见面,就在轻衣巷住上几天,然后再回建康也不迟!”
“是啊,王爷,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多留两日也无妨,况且没有人会想到你来了长安!”
陈顼也心中有些话想跟他们说,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众人走进屋中,陈顼道,“以后在周国你们还是叫我陈顼吧,这安成王的封号是陈国给的,在这里叫起来不但显得生疏而且也容易引起一些麻烦!”
“是,陈公子,现在陈国新帝登基,听说新皇特别恩待你,看来你在陈国应该有大片前程!”
“我曾经在长安被软禁了那么久,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大家你争我夺为这功名利禄尔虞我诈,到头来就算是得到了又能如何?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黄土一抷,倒不如像你们这样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神仙眷侣,岂不乐哉,如今我陈国新主年幼,我又身为皇叔,所以迫不得已代为辅政监国,不得已而为之,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从齐国来周国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方便问,可我知道胡公子你并不是贪念名利之人,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可周国的局势复杂,你们在这里也是如履薄冰,这次便是例子,倒还不如放下这些!”
陈顼这番话胡秉纯岂有不知之理,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放下,“陈公子这番话我记住了,可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和他现在互相需要,怎么能偶轻易离开,但朝堂之地毕竟不是我久留之处,等办好了事情我就和元芷还有显叔一起离开这里!”
“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这样做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毕竟不是你,所以有些感受我很难设身处地的去理解,但我希望你所说的那天能够早日到来,到时候你们两人可以来建康,这几年齐国和周国相争,倒是我们陈国身处江南之地,暂且求得一时安宁,而且那边山水如画,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我也可以每日与你们游山玩水!”
“真希望那天能够早日到来!”元芷心中也无数次期盼过那样的日子,从出生之日起便处在政治漩涡之中的他尤其渴望那样宁静欢愉和放心的日子。
宇文护回府之后依旧忿忿不平,感觉今天受到了奇耻大辱,“真是可恶,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今天为了一个胡秉纯竟然所有人都跑来给我施压,还有那个摄图,他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而且事先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晋公不要动怒,虽然这次没有能够成功,可只要胡秉纯还在长安,他就逃不出晋公的手掌心,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和摄图王子勾连在了一起,看来这个胡秉纯还真是不简单,听说他与皇后在突厥的时候好像有些暧昧不清,难不成是因为这样所以摄图王子才从突厥来到长安的吗?”
秦逸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秦逸,“你刚刚说什么?”
秦逸一下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难道是胡秉纯和皇后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摄图王子才会来救他吗?”
“原来如此,你把这条消息散布出去,一定要让皇上知道,他不是一直想用胡秉纯吗,要是这样我看他还怎么去重用胡秉纯!”
“可是晋公我也只是听说,也不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毕竟是皇后,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轻易去传啊!”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传的人多,到时候就算是假的也传成了真的!”
秦逸顿时心领神会,私下找人把这件事情给散布出去,一时间长安城街头巷尾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甚至传到了皇宫之中。
胡秉纯也听闻了此事,一时之间十分震惊。
元芷看出了他的忧虑,“秉纯,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
胡秉纯知道元芷所指,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现在整个长安城风言风语,我倒不是在乎我的名声,可皇上和皇后,如此中伤,有损他们在百姓之中的威望啊!”
“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宇文护在搞鬼,他肯定对上次摄图王子救我们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所以编织这种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来中伤公子和皇后!”
王显的话胡秉纯也明白,“显叔说得没错,这件事情很可能是晋国公府的人所为,不过我想他之所以这样做还不仅仅是如此,他还想离间和挑拨我和皇上的关系,而且借此损害皇上的名声!”
“我相信清者自清,流言止于智者,到时候百姓会明白的!”
“不行,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就必须有一个交待,我现在就入宫去见皇上,一来向皇上解释,再者和他商量一下解决之法!”
胡秉纯说到这里便开始行动,立即入宫去面见宇文邕。
宇文邕见到胡秉纯之后,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一同往常一般给胡秉纯赐座,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快,这反倒让胡秉纯有些不安。
“皇上,我这次进宫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胡秉纯张口又有些难开,不知道如何向宇文邕说。
“这些日子你休息得如何了,看你这精神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有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朕跟你说过,私底下没人的时候我们就像是民间的结义兄弟一样,不必拘礼!”
胡秉纯欲言又止,半天才终于说了出来,“最近长安城中有一些风言风语,皇上可曾听说了?”
“风言风语?这街头的老百姓向来都喜欢不明真相地瞎传一些奇闻要事作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最近听说了什么吗?”宇文邕还是一副一无所知,茫然不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