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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背信弃义

    “我的确答应了你们不会伤害城中的百姓,所以我刚刚并没有下令让我的士兵杀害城中的百姓,可他们毕竟与我远道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只要城里的这些人不抵抗,我们是不会轻易伤害他们的,可他们要是敢反抗,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阿波达干说着将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马下的周兵身上,怒吼道,“给我滚开!”

    阿波达干突如其来的举动令袁有诚十分地震惊,出乎他的意外,但突厥人向来不守信义,如今做出这等言而无信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怪袁有诚贪生怕死,罔顾全城百姓性命,做出这等害人害己之事,一时之间突厥士兵在城中大肆烧杀抢掠,但有稍微反抗百姓便挥刀相向,城中百姓顿时陷入一片惊慌失措的哭喊哀求之声中,大人的惨叫之声与小孩的痛哭之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触目惊心,一旁士兵掩面而泣,平日里虽然懒散庸碌,但眼见本国百姓被外族欺凌和迫害,人人激愤不平,虽然大多数人为了保全自己性命都只能低头不语,尽量不去触怒突厥人对自己下手,可仍有几个年轻血性的城中士兵终于是忍无可忍,突然拿刀起身大喝一声,“跟他们拼了!”

    几个年轻士兵突然踢到往欺凌百姓的突厥士兵狂奔而去,然后一刀从背后砍了下去,几个突厥士兵毫无防备,就这样被砍到在血泊之中,可等那几个士兵再要向其他突厥人杀去之时,旁边的突厥人立马反应过来,还没等周兵向他们靠近,便快马而来,快要靠近之时,一刀杀出,飞驰而过,几个周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割了喉咙。

    眼看突厥骑兵速度如此之快,身手如此之好,与袁有诚等人站在一起的士兵生怕突厥人迁怒于他们,一个个都放下武器纷纷抱头蹲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周兵真是可恶,看来要想让你们从心底里臣服于我们突厥是不可能的,只有从武力上彻底把你们征服才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获得永久的安全”。

    阿波达干被方才几个周兵的报复触怒,高高在上地骑在马背上对着袁有诚一番呵斥谩骂,而袁有诚根本不敢直视阿波达干,头快埋到了地里,全身吓得直哆嗦,可阿波达干骂完之后仍然难以解气,突然下令道,“把这群周兵全给我杀了!”

    阿波达干的每字每句如同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每个周兵的身上,顿时感到了绝望,袁有诚更是将他嘴里发出的每个字都牢牢地听着,甚是敏感,终于鼓起勇气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跪倒在阿波达干的马下苦苦哀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袁有诚愿意一辈子效忠突厥,效忠将军,效忠大汗!”

    “把头抬起来!”阿波达干命令袁有诚抬起头颅,“都说你们周人的骨子硬气,没想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个个的骨头比沙子还有软,既然你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向我摇尾乞怜,我就可怜可怜你,饶你一条性命,给你一个机会替我把前面阻挡我前进的东西都舔干净”。

    袁有诚得到了阿波达干的亲自允诺,感动得痛哭流涕,“小人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助将军早日进入长安”。

    “将军那剩下的这些士兵怎么处置?”

    “全杀了!”阿波达干的话突然变得简洁而十分有力,周兵也纷纷跪在地上猛磕着石板乞求饶命,可阿波达干却再也说一句话,突厥士兵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举起屠刀便朝周兵砍杀,而周兵早已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有人有勇气站起来反抗,结果纷纷惨死在了刀下,城门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一片惨状。

    袁有诚亲眼目睹着一切,即使是心硬如铁,冷血成冰,但自己的所有下属全部惨死在面前,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见的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自感暂时虽能免于一死,可终究也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自己的性命掌握在突厥人手里,只能苟活一天便是一天。

    “将军,怎么处置他?”

    阿波达干旁边的一个头领指着袁有诚问道。

    “把他编入咱们的队伍之中,不用另行看押,等下一次攻城的时候我还有用,要是谁放跑了他我拿他是问”。

    于是袁有诚被编入了突厥人的队伍之中随队伍看押,而袁有诚一人落入他们手中,突厥人根本不拿他当成人看,一路上各种殴打欺侮,尝遍心酸,甚至还不如在城门处被突厥杀掉的周兵,自然他们不用被像他这般被对待,也算是一种解脱。

    而就在阿波达干进兵普乐城的时候,摄图也差不多到了怀远,摄图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都是突厥贵族的血液,浑身充满了骄傲,因此其气焰比起阿波达干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怀远城放在眼里,加之他与阿波达干打了赌,都想趁早一步到达历城,因此刚到城下便向守城的周兵喊话。

    此时守在怀远的乃是颜庸,颜庸虽与袁有诚同是灵州属郡的守将,可却不是像袁有诚那样的庸碌无能而胆小玩乐之人,得知有大量突厥人压城而来,不慌不忙地赶到城楼之上查看情况。

    “大人你看,城下的突厥人估计有好几万人马,看来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们城中就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办?”

    颜庸望着黑压压的一大片突厥士兵,深知敌我人数悬殊太大,况且突厥骑兵的单兵战斗力也远胜周兵,自知这次面临着以此重大的考验,但仍然尽量保持住冷静,因为他身为怀远守将,一旦他先乱了分寸,则城中军民皆会乱了分寸,到时候突厥士兵还没有攻城,怀远城军民的心里防线已经首先崩溃。

    “慌什么慌,我们是军人,在战场上比这样的局势更糟的情况多得是,不就是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嘛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只限于开阔的平原上,一旦到了城下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况且突厥人不善于攻城,只是我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突厥人南下到咱们怀远,中间至少有几百里,会路过好几座重镇,怎么都没有得到消息,直到敌人都到了咱们眼皮子地下才发现?”

    “颜大人,难道这您还不明白吗?肯定是沿途重镇的守军要么降了要么跑了,甚至连一个送信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