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庞癝没有说话,不是庞癝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这时魏郊开口道:“我已答应了母亲,此事成了之后,我会放你和你的家人回封地!”
说完,魏郊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
庞癝终究还是开口了:“你们这些人是成不了事的。尉缭等人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还是此作罢算了!”
“呵!”魏郊冷笑一声,“此作罢?你怎么不劝尉缭等人此作罢?除非尉缭等人束手擒,否则我是不会收手的。”
说完,魏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柴房。
庞癝很像想说着一切都是秦国的阴谋,为的是让魏国陷入混乱之,可庞癝知道魏郊根本不会听,也明白此时双方都是箭在弦,不得不发,故而只能叹息一声,眼神充满了无力感。
庞癝从未感觉过自己是这么的无力,无论是魏郊还是自己一方,此时庞癝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任何一方,除非双方斗出一个胜负。
可这个代价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魏国极有可能承担不起。
不一会儿,柴房来了几名下人,搀扶着庞癝,将其抬到一个幽深的院子之方才离开。
而魏郊刚刚离开不久,听下人回禀说,太尉尉缭正率领兵马向自己的府邸而已。魏郊便知,肯定是自己强行扣押庞癝的事情泄露了,尉缭等人这才决定先发制人。
随即,魏郊便下令家下人、门客拿起武器守卫家门,而自己则回房穿戴一副铠甲,便直奔府邸大门处而去。
来到前院之时,大门已经被关闭,而府邸外面,尉缭已经率兵到来,正在朝院子内喊话。
魏郊令人抬来一架梯子竖在墙头,亲自爬去向外看去。
之间此时外面足足有五百将士,将自己的府邸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魏郊便朝尉缭喊道:“太尉大人,不知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院外的尉缭闻声抬头望去,只见魏郊正站在墙头朝自己喊话,便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为何而来,难道襄陵君不知?只有襄陵君释放庞相邦,老夫立刻下令退兵!”
“呵!太尉这话也只是骗一下三岁小儿!”魏郊冷笑一声,朝门外的一众将士喊道:“本君乃是襄陵君魏郊,是大魏封君,当今大王的叔父,尉缭这厮包围本君府邸,犯作乱,尔等千万不要轻信他的言语!”
见魏郊试图挑拨离间,尉缭也不由冷笑一声:“老夫乃是太尉,更是先王所封的托孤大臣。而你魏郊身为大魏封君,不思忠君报国,却意图谋反,更扣押了庞相邦,老夫看谋反的是你才是!”
“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才是!”说完,魏郊便下了梯子,向后面走去。
其实双方此时已经刀兵相向,根本没有什么话好说,之所以如此,乃是魏郊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魏郊虽然已经将诸事部署完毕,可此时大梁城内诸位宗亲、权贵家的私兵、门客还未集结完毕,故而魏郊不得不冒险出来和尉缭喊话。
尉缭确好似没有发现魏郊的计策一般,按照魏郊的意愿和其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知道墙头的魏郊看到远处有大队烟尘荡起,便猜到肯定是自己的人马到来,故而方才下了梯子。
魏郊看的没错,此时果真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云集而来,不止魏郊看到了,门外的尉缭也是看到了。
可为了脸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在退出数十步之后,便下令军队强行攻打魏郊府邸大门。
因为尉缭知道,远处那股烟尘之下根本不是魏郊的援兵,而是自己的军队。
大梁城内的军队说多不多,除却两千军队护卫王宫之外,城还有五千军队守护城池。而这五千人马之,将领已经全部换成尉缭一系的人了。
故而,尉缭没有丝毫惊慌可言。
虽然,魏郊一系人马也不少,甚至更多,因为根据尉缭得到的情报分析,魏郊一系宗亲、权贵的私兵、门客不下万人,且大多都极其骁勇,但门客、私兵毕竟只是门客、私兵而已,根本不足以和正规军队对抗。
正也是尉缭可以无所顾忌的攻打魏郊府邸的原因所在。
而此刻,在大河南岸的酸枣,有一支两万规模的人马正在迅速南下。
如果众人知道,一定十分吃惊。因为这队人马的将领,赫然是正在攻打党的刘季一部。
当日,王翦下令刘季领兵五万攻打党。而刘季却在和王翦分别之后不久下令五万人马分开,副将率领一大部三万人马继续攻打党,而自己却率领两万人马星夜赶往大梁。
早在十数日前,刘季便已收到魏郊的书信,魏郊下令刘季率手下大军速速回大梁支援自己。
而收到魏郊书信的,不止刘季一个将领,还有驻扎在河洛的张耳。
可不知是没有收到魏郊的书信,还是根本不想参与此次朝争之,张耳依旧下令大军按照庞癝的意思继续西进函谷关下的曲沃。
面对你死我活的朝争,张耳选择远远躲开,而刘季为何却选择参与其呢?
只怕很多人都是不解,这是因为刘季心也有着自己的野心。
之前,刘季确实不想参与其,也逐渐的远离魏郊。
可权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刘季早已分析过大梁城双方的势力,发现有势均力敌之势,也是说,自己无论加入哪一方,哪一方获得最后胜利的可能性会最大。
而自己无疑也会因此获得丰厚的政治资本,虽说不能一下子位列三公,但想必能在九卿之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刘季的野心并不止如此。
他还想更进一步。
如果说当年的刘季还畏惧王权,但此时的刘季随着对朝政的深入了解,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刘季,而是一个充满了政治野心的政客。
所以,刘季方才决定率兵南下,为自己以后积累丰厚的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