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斜躺在被姬青砸起的一块巨石上,手中拿着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酒瓶,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小的玉杯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尽兴,不能无酒,果然痛快”
姬青看着太白金星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生动,一时无言。
然后太白金星对着姬青举起酒瓶“你也来喝。”
姬青无奈地摇摇头有“我不喝酒。”
“无趣”
太白金星也没有坚持,自斟自饮,一边喝一边惬意地叹着气。
“西山千仞雪,
长夜北风寒,
欲饮云天暗,
看剑待长庚。”
刚刚念完这首诗,太白金星就摇头叹了口气“不妥不妥不在格律,韵脚散乱,不成篇”
大声说完,太白金星就站了起来。
他双臂一振,手中的酒瓶酒杯就消失不见,然后他右手虚握,左手捏成剑指,放在胸前。
就好像虚握的右手中真的有一柄长剑一样,太白金星以剑指缓缓向下,拭去长剑之上的灰尘。
然后一道清澈的光芒真的从太白金星左手擦拭过的地方出现。
当太白金星最终放下左手,他的右手中传来一声高亢而雄壮的龙吟。
他的手中真的出现了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明亮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利刃,像是最锋利的钢铁,又像是最纯粹的星光。
“来吧。”
太白金星呼出了一口白气,他的声音寒冷如同冬日的冰雪。
姬青笑着抬起头,举起铁棒,将一端对准长剑。
“来”
然后铁棒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姬青并没有让武器脱手,而是铁棒变长,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冲了出去。
带着空气被刺破的尖锐风声,铁棒的一端狠狠砸在了长剑的剑刃上。
然后一声清脆的龙吟从太白金星手中传来。
他向前冲了上来。
姬青看着狂奔的太白金星,露出了笑容。
尽管他并不知道眼前的神明是怎样躲过铁棒的,但正是这样,才更有趣。
如果对手连让自己惊讶都做不到,那战斗也就不会有任何有趣的发展了。
太白金星像是一道星光一样,无声地冲到了姬青面前,而此时才过了短短的瞬间,铁棒甚至还没有停止伸长。
然后那柄利剑无声地出现在姬青的咽喉。
姬青向后倒了下去。
那柄剑距离他的咽喉只有短短的距离,但姬青知道,这次攻击已经落空了。
然后一股刺痛从咽喉传来。
那是星辰的力量。
鲜血喷溅而出,如同喷泉,落到太白金星身上,却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那个神明依然白衣如雪,他的剑也依然没有离开姬青的要害。
尽管此时姬青已经向后倒下,让咽喉的伤口离开了长剑。
他并没有死去。
对于现在的姬青而言,那并不是致命伤。
太白金星同样知道这一点。
他低头将剑刃对准倒在地上的姬青。
然后铁棒带着恐怖的风声来到了他的手边。
此时的铁棒已经是一个长得不可思议的恐怖重物,它只要被挥动,就会带起恐怖的风声,就算是自身的重量和空气的阻力,都已经无比恐怖。
但姬青依然可以将这个恐怖的武器掌控自如。
太白金星抽身后退,他知道自己无法与铁棒对抗,眼前的敌人大概是这个天地之间最擅长战斗的生物。
无论是力量,技巧,精神,还是不死的坚韧,眼前的人都远远胜过任何神明。
这是个为战而生的恐怖生物。
但也正因为这样,只有他才配得上太白长庚星的权力出手。
天地之间杀气汇聚的神明,没有值得杀的目标已经太久了。
姬青站了起来。
他靠着铁棒支撑,将身体撑起,举起左手挡下了太白金星的攻击。
用抓住剑刃的方式。
那锋利无匹的剑刃切开了姬青的左手,鲜血缓缓流出,滴在地上。
但同时,太白金星也失去了对长剑的掌控。
姬青死死钳制住长剑,靠着长剑上传来的力量,他重新站了起来。
然后姬青挥舞着变短的铁棒,狠狠砸向太白金星。
在那个瞬间,太白金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长剑从姬青手中抽出,挡在面前。
两个恐怖的兵刃再次碰撞,在金属的敲击声中,兵刃的主人各退了一步。
然后在两人之间爆发出了一场恐怖的风暴。
那就像是以金属的暴雨,碰撞声连绵不断,火星四溅,长剑无声地连成一片光幕,而铁棒带着风雷,如同暴雨时的积雨云。
姬青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像是疯狂一样挥舞着铁棒,除了脚步,他的身都在狂舞,以双腿为支撑,以腰背为枢纽,肩肘腕手,每一个动作都会让身的肌肉鼓起,像是流动一般,将狂暴的力量传向手中的武器,时而缩成小小猕猴,时而开胸扩肩如同巨人。
而在他面前,太白金星始终是一个瘦弱的剑客。
他身被白衣遮蔽,像是一个幽灵,脚步与动作都隐藏在星光之后,唯有那从最不可能的角度出现的一道利刃,宣告着他的存在。像是在对抗一场风暴,无论姬青的攻击多么恐怖,太白金星总是能够躲过,他就像是风暴中的一个白色蝴蝶,摇摇欲坠,却总能借着狂风躲过灭顶之灾。
天空中的所有星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枚星辰还在东方的天空中闪亮。
夜空一片漆黑。
姬青忘我地挥舞着铁棒,他手中传来的触感毫无疑问地告诉他,这就是这个强大武器想要的战斗。
然而太白金星仍然坚持了下来。
这让姬青狂喜地大笑。
他摇头晃脑,然后从姬青身后站起来更多人影。
那是与姬青一模一样的人。
“分身”
在太白金星还心怀讶异的时候,姬青的分身就已经冲了上来。
那是一场加倍的狂欢,加倍的混乱与加倍的喧嚣,更多的铁棒带起风声,就像是世界末日。
在挡下了无数次攻击之后,太白金星终于还是后退了。
他向后脱离了姬青的包围,像是风中飘落的柳絮,然后突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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