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
地。人
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快看开始了”姜
远等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头顶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球形空间。空间中,一红一蓝两道气度恢宏的人影相对而立,广袖飘摇间荡出无穷威势。“
嘶这两位难道是上古时代赫赫有名的赤霄天尊和都水尊者”袁达倒抽了一口冷气,瞪着眼喃喃自语。
红鸢也忍不住眯起了双眼,一双凤眸中难掩震惊。
她生在大乾都城,见过的强者不计其数,别说是灵虚天君和罗天道君,就连混元道尊,她都曾远远见过一回。然而,眼前这两人给她的感觉,却远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
这种强大,甚至并不单单是等级上的差异,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强,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同样是道尊,如果把她曾见过的那位道尊比作一座山峰的话,眼前的这两位,就是两座山脉,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说
话间,战斗已经开始了。
只见球形空间之中,两人也没用别的手段,只是一抬手,便有无数法则光辉绽放而出,挥袖间,无数神通妙法信手拈来。那
举重若轻的样子,就仿佛他们手中驾驭的不是玄奥难测的法则,而只是托起一片树叶,据起一缕清风一般。
法则的光芒流转在两人周身,将两人的身形衬得格外挺拔巍峨,远远看去,玄之又玄,奥妙非常。
与此同时,恐怖的威压也开始在天地间弥漫开来,天地间风云变幻,威压之盛,让人几乎窒息。
袁达,红鸢,黄衣散修三人看得频频惊呼,激动不已。就
连姜远也是感慨非常。
袁达三人眼力不够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分明,这两位大能这一番交手与其说是对战,不如说是演法演化法则,展示法则的运用之道。这
个境界的大能真正战斗的时候可不会有这么多花哨的技法,而是纯粹的法则碰撞,争之于微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反而没有这样的花团锦簇,精彩纷呈。上
古时代的大能对法则的运用,也的确比现今的修士要强上很多。哪怕是同样的等阶,法则之力在他们手里乖顺无比,如臂指使,哪怕不借助宝器也运用自如,现如今的修士却用得磕磕绊绊,如同婴儿学步,不借助工具甚至可能会伤到自己,差距不可以毫厘计。
姜远还发现,两人虽然一个擅长火行法则,一个擅长水行法则,实际上运用的法则之力却不仅仅是这两类,很显然除了最擅长的法则之外,他们还有别的涉猎,战斗时的手段更是千变万化,让人瞠目结舌。
他忍不住盘膝坐了下来,眉心处的破虚瞳张开,金光过处,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变了一副模样。
时间的流速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减缓了许多,两位大能强者的动作全都变成了慢动作,法则的流转和变幻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触之可及
不知不觉,姜远的无垢之体也开始运转了起来,体内热血激荡,如岩浆喷涌,连带着识海中的先天道纹也缓缓旋转了起来。法
则的推演和理解,在这一刻就像是上了油的齿轮一般,变得无比轻松。姜
远沉浸其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终
于。“
碰”的一声,天空中的球形空间骤然炸裂,两道人影骤然分开,广袖一挥,翩然落下。爆
开的法则冲击被广场上空的禁制挡下,只余些许威压,却依旧让人胆颤心惊。
姜远心神一动,蓦然清醒。刚
才的那一场对战,让他收获良多。如果再来几次的话,他的实力一定会有长足的进步。可
惜,这样的机会很难再有了。
袖摆一振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朝周围看去,就见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只有红鸢,袁达,黄衣散修三人依旧神色兴奋。“
我曾在门内典籍之中看到过瞻天法会的记载。传闻,瞻天法会乃是上古时代每隔百年才有一次的盛会,只有当时最为出类拔萃的年轻一代才有资格参加。法会上更是有诸多机缘,只要能参加,必定收获良多。”
袁达握着自己的破风刀看着远处两位尊者落下的地方,一脸激动:“我真没想到,法会上居然能看到大能对战。要是让师父那老家伙知道我有这种机会,怕不是得嫉妒死”
说着,他脸上就挂上了嘚瑟的笑容。
“的确不虚此行。不枉我拼尽全力登上第一千级台阶。”红鸢脸上也挂着笑容,一双凤眸精光湛亮。黄
衣散修没有说话,看向周围的眼神却光芒灼灼,亮得惊人。
那眼神姜远再熟悉不过。
那是散修看到机缘时的眼神。
对于上古时代的修士来说,瞻天法会是每百年就有一次的机会,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此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他
们闯入虞皇宫,拼尽全力来到这里,说到底,就是为了“机缘”二字。他
们三人如是,姜远亦如是。而
此刻,机缘已经近在眼前。蓦
地。
一阵强大的力量波动忽然从远处传来。
四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见广场中央忽然聚起了大片云雾,云雾翻腾间,渐渐化为了一座巨大的云台。
很快,云台由虚化实,化为了一片洁白如玉的高台悬浮在广场上空,就仿佛它天生就在那里一般。高
台上空,有扭曲的金色纹路渐渐汇聚,最终化为了四个繁复玄奥的上古灵文“瞻天法会”。下
一刻。“
咚”
悠扬的钟声响起,宣告着瞻天法会正式开始。人
流开始向高台涌去。姜远四人夹杂在人流之中,很快就到了高台下方。
高台上,几个修士或坐或站,随意地待在上面。
姜远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几个醒目的人影。最
边上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紫衣,面如冠玉的青年男人,气质冷峻而威严,旁边有个看着就很利落的青衣女人抱胸而立,一杆金色的长枪竖在她身后,气质凌厉逼人。在他们身侧,还有个一身红衣,艳如丹火的男人正斜躺在软榻上,眼角眉梢都写着不耐烦。除
了他们之外,高台上还有不少修士,却隐隐以他们为首。
姜远神色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