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程眉头一皱,对于秦洪宝的直接感到诧异。
这种素质,是怎么被秦夷看重的?
他不冷不热的回道:“不劳你多心,我今天来是秦先生要见我,与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无关,至于你,看看你那脸色,别哪天身体亏虚病死了。”
韩锦程回骂讽刺一句,心中顿时畅快不少。
秦洪宝双眼仿佛毒蛇一般死死盯着韩锦程的背影,他的心里满是被揭破的恼怒。
没错,仅仅一天的功夫,他就觉得浑身精力不济,非得舔几下山田和藤井一子给他的那个淡黄色晶体之后,才能恢复些精神。
早上换衣服照镜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脸色煞白,黑眼圈十分的浓郁。
秦洪宝伸手摸了一下上衣兜中的那枚已经缩小了一圈的晶体,心中无比的紧张,只有办完山田和藤井一子交代的事情,他才能得到后续的晶体,或者,彻底治愈?
如此看来,秦夷的家产,他必须得到。
有了足够的钱,他完全可以到国外去请医生诊治。
他想起藤井一子凑到耳边让他做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他,还不清楚山田和藤井一子是日本人。
秦洪宝走进别墅,直接走进秦夷的卧房,此时,秦夷正在翻着账本。
他反手把卧室的门上锁,然后走到秦夷的身后,两只手放在秦夷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按~摩。
“义父,你都好久没找我了。”
这话说的很是柔媚,完全不似一个正常男子的语气。
秦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每天去丽都舞厅玩的高兴,我怎么找你?”
秦洪宝听到秦夷语气的不满,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十分高兴,他从后面搂住秦夷的脖子,说道:“都是逢场作戏,我只是去玩玩,义父,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你,你不能不要我”
秦夷神色舒缓下来,拍了拍秦洪宝的手。
秦洪宝把秦夷从椅子上拉起,眼神中带着得意。
当年他不就是这么引秦夷上钩的嘛,虽然秦夷不会对他言听计从,但那只是在生意等大事上,在别的时候,秦夷在他面前会收敛脾气的。
“哼,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秦洪宝从兜中悄然取出山田和藤井一子给他的小瓶,心中一狠,把瓶里的药水往秦夷口中灌去。
秦夷没有防备,当即被制住。
“唔,你,你干什么?你这个”
秦夷面色胀红,他虽然年过六十,但平日打拳养生,身体素质还要超过三四十的中年人,秦洪宝体质阴柔,力气上完全比不过他。
不过这瓶药不知道是什么,效力十分的快,他只是喝进去一点,就让他神智不清,浑身乏力,有晕眩之感。
秦洪宝已经被秦夷的挣扎吓傻了,他只是惯性的按着秦夷,把这个小瓶狠狠的塞进秦夷的嘴里。
他的眼中满是狰狞,恨声骂道:“弄死你,就是你让我在戏班混不下去的,就是你让我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你玩了我,家产还不给我,每个月那点钱就我抽烟的吗?”
“你甚至还把握送给吴团长,你该死,秦夷,你该死”
秦洪宝流着泪,精神略微有些混乱,情绪也十分的激动,这个小瓶已经被他怼到秦夷的嗓子眼了,秦夷的心跳早已经停止。
“啊,啊哈”
秦洪宝猛地把手拿开,他因为动作太猛烈,太过用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扣坏了秦夷的舌头,此时,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退后几步,扑腾一声坐到了地上。
秦洪宝略带哭音不停地说道:“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义父,不,秦夷他该死,他不死的话,我就没法向那两个人交代,他必须得死,账本,对账本,还有印鉴”
他想起昨天在丽都舞厅,那两个恶魔一般的男子,威胁他做的事情,秦洪宝就提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药物控制他只是其次,他已经做好了卷走秦夷的钱财到外地治疗的心理准备,在他看来,离开这个城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到国外去,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那两个人,不仅言语恶毒,对他做的事情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那是极致的尊严践踏和折磨。
好在,秦洪宝已经在秦夷的身上经历过多次,倒不是特别的在意。
他现在只想脱身。
“对,找印鉴,还得按个手印。”
秦洪宝马上动作起来,这间卧室他十分熟悉,他从一个花瓶里找出保险箱的钥匙,从中取出了过去几年的账本,他将其收起,然后从保险箱找到了秦夷常用的两个印鉴。
保险箱中的钱并不多,只有一小盒十二根金条,若干法币,秦洪宝知道秦夷另有放置重要东西的地方,只是他没有能力打开。
最终,他在里面又翻出了几份房产地契,秦洪宝有些沮丧,他没有找到他最想得到的秦夷的另外一个保险箱的钥匙,那个保险箱里面保存着秦夷过半的钱财和家产,放在汇丰银行的不记名保险箱中,钥匙和信物集齐了才能打开。
“或许,李正知道。”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秦洪宝还是作罢,不打算冒险。
他知道自己身体素质不好,若是秦夷有了防备,别看秦夷都六十多岁了,但足以把他打趴下,李正再怎么身上有病根,终究是早年在道上混的,他一个人拿不下。
最重要的,还是秦夷对他没有防备,而李正,一定会有防备。
秦洪宝回身看了一下秦夷的尸体,那狰狞呕血的模样,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但最终,他还是战胜了恐惧,略微哆嗦的上前,找了张空白的信笺纸,在右下角按上了秦夷的指印。
“那两个人”
秦洪宝一阵恐惧,他要尽快的把事情了结,然后脱身离开这里。
他收拾了一下,把东西全放入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略带恐惧的看了已然死去的秦夷一眼,他突然觉得不那么恨了,或许,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