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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空屋之毒

    南宫仕和何碧瑶在院里又说又笑,可是屋内见不到任何反应。

    整个院子,屋里屋外,一片死寂。

    南宫仕暗叫一声:“不好。”

    他顾不得再陪何碧瑶赏梅,三步两步,朝屋里跑去。

    何碧瑶也发觉了异样,从梅树丛里跑出来,跟在南宫仕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跨上台阶,推门进屋。

    屋里面,同样死气沉沉,毫无人气。

    南宫仕挑开棉布厚门帘,进入里屋,康家本是富户,雕花门窗,家具屏风,样样雅致,墙上挂着一幅《青山红梅图》。

    只是不见一个人影。

    奇怪了。

    屋内温暖,炉膛里炉火尚温,显然有人居住。

    难道是德广师父串门儿去了?

    忽然背后的何碧瑶一把抓住南宫仕的肩膀,“南宫……”

    “怎么了?”

    何碧瑶脸色苍白,掐着自己的脑门,“头痛,哎哟,头晕……”

    这时候,南宫仕也发觉了头晕。

    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迅速袭上来,脑袋里一炸一炸地痛,意识有些恍惚。

    不好,会晕过去的。

    南宫仕本能地闭住了呼吸,站稳脚根。

    而何碧瑶已经身子摇摇晃晃,趴在了南宫仕的肩膀上,软塌塌往下坠,南宫仕叫道:“碧瑶,碧瑶……”

    “嗯……”何碧瑶闭着眼睛,身子往下委顿。

    南宫仕勉强支撑,抱着何碧瑶的身子,往外便走,脚下,有些飘飘忽忽,走两步,差点跌个跟头。

    他心里打了个忽闪,心道:“中毒了。”

    可是,进屋以来,既没吃东西,也没摸到什么,怎么就中毒了?

    此时无暇细想,他用力抱着何碧瑶,强撑着身子走出屋外。

    寒风一吹,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南宫仕大口喘气,头上仍然一炸一炸地痛,而怀里的何碧瑶,已经晕了过去。

    “碧瑶,碧瑶……”

    南宫仕心下惊骇,什么样的毒,这样厉害?自己和何碧瑶刚进屋,便成了这副样子?

    忽然南宫仕脑子转,中毒了,何不试试“十全起死丸”?

    他一手挟着何碧瑶,一手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来,打开,取出一颗用油布包裹的黑灰色药丸。

    药丸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南宫仕的口鼻,还没有凑近药丸,便觉得精神一爽。

    他先将药丸凑到何碧瑶的鼻子下面,一面轻轻摇晃着何碧瑶的身子,嘴里叫道:“碧瑶,碧瑶……”

    淡淡的清香味,闻上去那么舒服。

    南宫仕一边把药丸放在何碧瑶的鼻下口边转动,一边自己也贪婪地凑上去,使劝嗅闻。

    一股凛冽的香气,直透肺腑,头痛顿减,南宫仕心里大喜,看样子,这种药丸真的是灵验无比。

    “嗯……”何碧瑶也有了知觉,口里呻吟一声,身子在南宫仕的怀里挣扎一下。

    南宫仕想把药丸塞进何碧瑶的嘴里,却又怕药量过大,她禁受不住,便把整枚药丸都放在她的鼻孔下,慢慢地,何碧瑶睁开了眼睛。

    “碧瑶,你使劲吸,使劲吸。”

    何碧瑶清醒过来,扶着南宫仕,站稳了身子,用力吸了一会药丸,喘了两口气。

    “南宫……怎么了?”

    “咱们俩中毒了,幸亏我带着十全丸。”

    “怎么会中毒?”

    南宫仕摇了摇头,他和何碧瑶进屋以后,并未碰触任何东西,屋里也没闻到任何异味,却突然之间头晕中毒,真是怪事。

    他忽然想到:德广师父,多半是出事了。

    扶着何碧瑶,南宫仕又到其他的房间里,搜寻了一趟。

    康家两进院子,房子众多,但其他房间都未生炉火,显然也未住人,南宫仕和何碧瑶进屋时,都尽力屏住呼吸,却也没再发生头晕之类的异象。

    各个房间,都空无一人。

    南宫仕连厕所、柴房之类的旮旮旯旯,都查了个遍,始终不见一个人影。

    何碧瑶说:“也许……德广师父有事出门了。”

    南宫仕摇了摇头,他带着何碧瑶出了康家,找到了村里的民兵队长老马。

    “你有没有看见,住在康家的德广师父,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老马吃惊地说:“没看见出什么事?”

    “从昨天到今天,有外人进出村子吗?”

    民兵队长老马歪头想了想,“嗯……进出村子的嘛,每天都有,做小生意的货郎,游方匠人……对了,今天早晨,还来过一拨卖白菜的贩子,赶着一辆驴车……”

    “驴车?”南宫仕睁大了眼睛,“车上拉的什么?”

    “白菜啊。”

    南宫仕发现,这个民兵队长,基本上是个马大哈,他继续追问道:“白菜贩子是什么样的人?”

    “哎哟,我可忘了……等等,我找个买过菜的。”

    老马队长找来两个农户,向南宫仕描述道:

    “一男一女,那男的吧,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睛长方脸,中等个儿,挺俊气的一小伙子,一笑起来嘴角上翘,可带人缘……女的嘛,长得黄皮寡瘦,三角眼,八字脚,有四十多岁,这俩人吧,母子不象母子,姐弟不象姐弟……”

    南宫仕听完,叫道:“糟糕,这个女人……一定是毒王母,王寒桃。他们走了多久了?”

    “时候不大嘛,出村的时候,显得挺匆忙,有人想买白菜,他们还挺不耐烦,说‘没有了,没有了’,其实车上还有白菜……”

    “快,”南宫仕说道:“给我找一匹马。”

    民兵们迅速找来一匹马。

    南宫仕翻身上马,让何碧瑶坐在自己身后,搂住自己的腰,两人共乘一匹马,迅速跑出擂鼓岭。

    何碧瑶伏在南宫仕的后背上,在他耳边说道:“南宫,我听老乡的描述,怎么那个卖白菜的男人,越听越象是郎秀啊。”

    “嗯。”

    南宫仕也觉得象郎秀。

    但是他没有多说,郎秀是可恶的汉奸,但他毕竟是何碧瑶的表兄,南宫仕不想在何碧瑶的面前提他,怕何碧瑶心里别扭。

    “驾,”

    南宫仕催着马,顺着崎岖山路,向前急急赶去。

    他知道,既然那俩“白菜贩子”赶着驴车,那么,他们只能顺着山路前进,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追上。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