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作为罕见的有福缘的鬼,这几日在萧雾体内修炼,不敢懈怠,不但迅速掌握了百鬼门的几种术法,修为也飞速推进到感悟境巅峰,尔后在大量阴魂丹的堆积下,顺利突破到灵动境,开启阴窍。萧雾麾下两头灵鬼,再加上自己的完美级阴窍可以容纳一千鬼物,如今全力以赴的话,也是可以召唤出一千两百头鬼物出战的鬼修,虽然真正可堪一战的灵动境鬼物目前只有三百出头,但是跟鬼宗的精英
弟子比起来,已经不再是刚来那会儿初出茅庐人人可欺的状态。
三百多头灵动境鬼物,已经可以抗衡一般鬼宗精英弟子。
宗门任务虽然难以完成,但是来上鸿郡的一段时间,修为实力增进的速度比在百鬼门只快不慢,也算是另有收获。
随着时间推移,萧雾发现另外一个好处:因为自从十里亭惨案之后,留在上鸿郡各大宗门的弟子屈指可数,鬼宗弟子的警惕之心也在日渐降低,对于同样身边环绕了百鬼的鬼修通常不会查问,每天晚上可以时不时地进鬼岭外围扫荡一下,抓捕些
鬼物回来充实阴窍。
眼看风波平复,萧雾乐不思蜀,渐渐忘却了宗门的复仇任务,一心一意待在上鸿郡修炼,指导灵鬼的同时,阴窍里的灵动境鬼物一天天增多,战力不断提升。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中午。
坐在酒楼阳台上享受日光浴的时候,一位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背着巨大的紫色金属长剑出现在外面街道。
咦?
又有其它宗门修士过来?
萧雾起初只是因为看到鬼宗外的弟子感到好奇,可随后迅速察觉到,这人背后的紫色金属长剑好像在哪见过。
正自思忖的时候,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已经转入这家酒店,咚咚咚走上二楼。
“这位兄台,可曾见过这个人?”
男子走到最靠近楼梯的一桌搭讪。
萧雾下意识地扫过去一眼。
只见男子手里拿着一副白布画卷,上面栩栩如生地刻画着一位年龄差不多的男子,同样背着紫色巨剑,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紫色巨剑上十三个符箓异常醒目亮眼。
越来越眼熟。
萧雾微微皱眉,就是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
“不认识。”
“没见过。”
靠近楼梯的一桌几位客人纷纷摆手。
男子挨桌询问。
无人认识。
萧雾这时总算想起来:
当初,第一天去十里亭的时候,有一位自称雷剑门的修士挑战鬼宗弟子,结果一招之下就被击杀,收了魂魄,貌似就是画卷上的人!
莫不是那个雷剑门弟子的同门师兄弟来寻人了?
正自琢磨的时候,那位男子已经问遍了客栈里的所有客人,朝着阳台上的最后一桌走过来。
也难怪!
半个月前,十里亭惨案,数千宗门弟子陨落,知道雷剑门弟子下落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少数幸存者远离上鸿郡,这客栈里的人多半是没见过。
“这位兄台,可曾见过画卷上的人。”
男子来到阳台萧雾这一桌,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萧雾这才看清楚,对方生得浓眉大眼,一股逼人的雷电气息惊扰得自己体内阴魂之力微泛涟漪,若非阴窍之中的阴魂之力已经收敛得非常稳固,光是近身,就要被对方身上的雷电之力克制侵蚀。
好厉害的功法!
萧雾暗暗心凛。
“兄台?”
“你是不是见过画卷上的人?”
男子一看萧雾露出深思之色,双目爆射出惊喜的光芒,一屁股坐下来,不自觉地就要去抓萧雾的手。
萧雾哪敢让对方接触?
光是近身就已经有侵蚀的反应,身体一接触,阴窍里的阴魂之气绝对炸窝,自己隐匿了近一个月的身份就会曝光人前。
哗啦!
一声轻响。
三十六片甲片瞬间弹出,枪林般阻拦在对方面前。
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出手如电,进退自如,惊觉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收手赔笑:
“抱歉。”
“是在下唐突!”
“这画卷上的人是我兄长,一个月前来上鸿郡,至今未归我听说前段时间上鸿郡发生了一件大事,实在放心不下,兄台若是见过我那兄长,还请告知,雷猛感激不尽。”
这男子原来叫雷猛,果然是生得刚猛精悍。
萧雾收回臂甲,语气平淡地道:
“画卷上的人,我的确见过,不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
雷猛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双拳紧握,一圈圈无形的气劲让周围空气充满了危险的电流:
“是怎么死的?”
萧雾觉察到,这雷猛的修为恐怕已经是到了灵动境巅峰,几乎要引动自己体内的阴魂之气护体,心中暗感无奈:
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傻大个,对方要是再冲动一点,真是得不偿失。
“人不是我杀的,你先冷静一下。”
“抱歉我们雷剑门的修炼功法,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雷猛也察觉到,情绪一波动,整个酒楼二楼的客人都开始往楼下跑,连忙道歉。
“你兄长当时在十里亭挑战鬼宗弟子,赌注是一玉华液,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萧雾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道出后,雷猛面露悲恸之色,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
“节哀!”
“多谢兄台据实相告,虽然兄长是死在鬼宗弟子手里,但是,以我兄长的实力,不可能如此轻易落败,鬼宗弟子狡诈奸猾,这笔仇,我不能不报。”
雷猛咬牙切齿。
萧雾无奈摇头:“你是否要为你兄长报仇,与我无关,现在你已经知道你兄长的下落,就走吧,不要打扰我晒太阳喝酒。”
“叨扰了,雷猛告辞!”
雷猛转身离去。
萧雾目注对方离开酒楼,心中暗暗叹息:
本来想打消对方寻人的念头,规劝对方离开上鸿郡,没想到又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
区区灵动境修为,上鸿郡半月前陨落过千人,一个名不经传的雷剑门弟子,在这城内恐怕也活不了几天。注定又是一个福缘浅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