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身边儿两个小道士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幸免于难。
这么说来,李淳风这边从丹药的制作到送到李二陛下手里,每一个关节都是李淳风亲力亲为,过程严丝合缝,根本就没有什么破绽会让人利用,所以说,丹药并非是从李淳风这边泄露出去的。
玄世璟摸索着自己粗糙的下颌,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关于这个问题还是要从宫中,李二陛下身边儿的人下手打探,而这件事,便是德义的事情了。
玄世璟在观星台和李淳风在一块儿坐了一会儿,主要还是嘱咐李淳风这几天小心注意周围有什么动静,之后玄世璟就离开了太史局,回到庄子上去了。
李二陛下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锦衣卫这么解散了,实在是可惜。
但锦衣卫的解散是必然的,虽然解散了,但仍旧是玄家的人,玄世璟想要让他们悄悄的到长安来查探一些消息还是可以的,只是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私底下查探,而没有朝廷官员的职权了。
两宫之中,有德义和李二陛下的人,无需玄世璟去操心,李二陛下也说了,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直接去找德义问就是了。
德义跟在李二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了,是李二陛下的心腹太监,一心忠于李二陛下,对于这件事情,玄世璟想要问,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隐瞒。
正是因为德义如此,所以李二陛下才将一些秘密的紧要事交给德义去做,自己身边儿的心腹,嘴巴严不严实自己最为了解,只要没有李二陛下开口,德义是不会乱说话的。
回到庄子上的玄家大院儿之后,玄世璟待在了自己的书房。
让人将晋阳叫了过来,关于宫里的事情,或许这整个庄子上的人,都没有晋阳了解的清楚,先前与晋阳说起,也没有说的太过细致,既然这档子事儿自己揽下来了,无论怎样,总要有个结果才行,而且要尽快查探,时间越是往后拖,被对方发现破绽的几率就越大,若是对方猜透了自己的想法,那这件事儿也就没得查了,因为这样的话,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夫君寻我?”晋阳推开书房的大门之后走进了书房,见玄世璟正端坐在书房之中,低着头,一番思索的模样。
听到晋阳的声音之后,玄世璟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晋阳,点了点头:“嗯,过来坐。”
晋阳走到玄世璟对面,与玄世璟隔着书案相对而坐。
“看夫君这一脸凝重的模样,可是又有了什么难事?”晋阳问道。
平日里谁无事会摆着这样一副模样,而依晋阳对玄世璟的了解,这回的事儿,应该还挺棘手,否则不会让自家夫君直接将难色挂在了脸上。
“昨天不是说起李淳风道长被关到天牢里的事情了嘛。”玄世璟说道。
“夫君与父皇去说此事了?”晋阳问道,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自家夫君这两天往宫中跑的勤快,这可不像寻常时候的夫君,定然是有什么别的要是的。
而昨天两人说过李淳风道长的事情之后,眼前对于自家夫君来说,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将李淳风道长给救出来吧。
而天牢那种地方,关着的人没有自家父皇的旨意,谁敢放人?
所以想要将李淳风道长从天牢里带出来,肯定是要走自家父皇那条路子的,也就是说,自己的夫君已经进宫去求自己的父皇放人了。
也正如晋阳所料,玄世璟也的确是进宫面见了李二陛下,两人商议之后,李二陛下决定将李淳风给放出来,要用李淳风作为诱饵,但是也没有说别的,这算是默认了吧
“人现在已经放出来了,回了太史局,接下来就是要查这背后挑事儿的人了,对于这件事,陛下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兕子你也知道,因为这件事,陛下可是卧床大半个月呢。”玄世璟说道:“其实若是丹药一事,不被揭穿,陛下会一直维持原本的那个心态,旧疾自然不会突如其来复发的这么快。”
“夫君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有人在针对父皇?”晋阳一愣,她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也不完全是,或许是冲着我来的呢。”玄世璟笑道。
“怎么会,一个月之前,夫君人可还在台州呢,与长安城这边又没有什么瓜葛,谁会在那时候针对夫君在长安城动手做什么事,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晋阳说道。
“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参与在其中啊,若是有人想要用这件事情来打击我,也说的过去,一个月之前,正是第一批水师船队从台州到达长安,满载而归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事情发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所以我才怀疑,挑唆这件事儿的人,想要针对的是我。”玄世璟说道。
晋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仔细想了想,自家夫君说的也没错,水师船队早在一个月前回长安,带回来不少东西,都堆放在庄子上湖边儿的仓库里,这件事儿晋阳知道,也曾见过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不是个小数目,换得多少钱财可想而知,虽然没有见到换回来的钱财,但是钱堆那边儿的账本送过来的时候,晋阳心里就有谱儿了,钱堆帮着朝廷处理此事,还是从中拿好处的,仅仅是从钱堆为玄家拿的好处之中,就可管中窥豹。
对于朝廷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有人对台州有兴趣了,而那个时候也有人想到,这样富饶的一个台州是被玄世璟和刘仁愿给拿下来的,等到他们二人回朝之后,定然会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赏
这趟台州之行,玄世璟和刘仁愿的功劳着实令人耀眼,再将玄世璟和刘仁愿两人做比较,显然玄世璟的功劳要大一些,更显然的是,玄世璟比刘仁愿更能吸引长安城中某些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