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想到的一条线,又断了。
玄世璟一时之间也是没招儿了,等明天再去村子那边看看吧,愁人。
玄世璟心神不宁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好歹算是把饭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海寇的事儿不解决,怎么在沿海地带找熟悉泉州附近海域的人?怎么让人家跟着自己的船队出发去琉球?现在沿海区域连个年轻人都没有,剩下的那些个老翁,能成吗,虽然不用他们在船上做什么,但是他们的那副身板,显然已经不适合在海上航行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解决完这件事儿,去琉球的期限就要一直往后推,谁知道要推到什么时候。
晚饭后回了营帐,玄世璟坐在书案前发呆。
“公爷,刘将军在外求见。”常乐说道。
“快请进来。”
“是。”
常乐应声之后,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刘仁愿一身盔甲走进了玄世璟的营帐。
“刘将军。”玄世璟叹息一声:“今天白天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刘仁愿跪坐在玄世璟对面,点点头:“听说了,在咱们出发之前,一定要先解决海寇的问题,不然即便是走,也走不安生。”
“是啊,那些海寇来路不明,现在甚至连他们是什么人,人数是多少,船只有多少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玄世璟说道:“今天出去,毫无收获,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今这天气,最是适合出海,谁知道过了这两个月,还有没有好的时机。”
“如此看来,时间紧迫。”刘仁愿说道:“要不下官带上扬州水师的人,守在那些海寇频频出没的海岸”
玄世璟摇头:“这样做,无异于打草惊蛇,泉州水师的人白天在海上巡逻,那些海寇就将行动的时间改在了晚上,扬州来的水师也这样做的话,下场与泉州水师一样,早晚会被拖垮的。”
如今泉州水师一直都是处在被动的状态,即便是海上巡逻,主动出击,但是只要海寇避过风头,还是会再来的,泉州的水师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在海上飘着,就为了盯着海寇,这样的消耗,海寇能耗的起,泉州水师不行。
所以说,主动权还是在人家海寇手上。
玄世璟突然想起来,自家还有一艘商船呢。
“刘将军。”玄世璟抬起头来看向刘仁愿:“你说,用玄家的商船做诱饵如何?”
“玄家的商船?”刘仁愿仔细一想,这也是个办法,只是玄家的商船是跟着扬州的水师一起过来的,目标太大,用作诱饵的话,若是泉州有海寇的内应,肯定知道玄家的商船与扬州水师有扯不尽的关系,那么这样一来,那些海寇敢冒着危险对玄家的商船动手吗?
而且玄家的船是商船不假,但是外表看上去,怎么看都是战船啊。
“玄家的商船是跟着扬州水师一同过来的,到泉州这边港口停靠下,也是停在泉州水师的地界儿。”刘仁愿说道:“从昨天的分析可以看出,那些海寇的消息十分灵通,这个消息,怕是瞒不住吧,他们会上钩吗?”
“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商船总归是商船,水师的战船也始终是战船。”玄世璟说道:“如今没哟别的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放线,钓鱼。”
“那船上的护卫如何安排?让水师的人代替玄家的护卫吗?”刘仁愿问道。
“这倒不必。”玄世璟说道:“就让玄家的护卫在船上吧。”
说起来,玄家的护卫既然是走海运的,在船上的身手也不会比水师差到哪儿去,甚至更强一些。
“这样的话,需要有人在泉州城放出消息,毕竟,玄家是大商户,即便是做生意,肯定也是要在泉州城,而今天玄公带人装扮成行商去村子里,也正好为这事儿做了个铺垫。”刘仁愿说道:“接下来就是玄家的商船脱离扬州水师的队伍,独自出海做诱饵了,玄公,你这是在拿着玄家的财路在赌啊。”
玄家这回跟着水师来的也就这么一艘船,若是这艘船在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损毁了,那玄家走这趟,无异于白来。
但是即便如此,也要赌一把,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更何况,沿海还有这么多村子,这么多百姓,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至于玄家的船,只要有这一条路,无论是这一趟还是下一趟,没什么两样。
即便玄家的船在战斗之中损毁,那也是为国效力,到时候再从泉州这边调一艘船补上去不就得了嘛,即便是有人为这事儿病垢玄世璟,也没什么好怕的。
玄家的船还为国葬身呢,这怎么不说?
“无妨,就这么商定了,试试吧,刘将军帮忙准备,明日,我还要带着高峻和常乐去那村子走一趟。”玄世璟说道。
“好。”刘仁愿说道:“如此,下官就去安排了,尽量不会让玄公的商船有什么损失。”
玄世璟点点头。
玄世璟与刘仁愿兵分两路,一路去继续探听消息,为商船的事儿做好铺垫,而另一路,则是准备诱饵和全套,准备引蛇出洞。
清晨,依旧是那两辆马车,仍旧是这四个人,再次出了水师的营地,这回是直接越过村庄,奔着海岸线去了。
只是要去海边,还是会经过昨天第一个到达的村庄。
路过这个村庄,玄世璟坐在马车的车架上,却是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今天的街上,人好像比昨天多了许多。
马车停在街道上,玄世璟从车架上跳了下来。
“这位老伯。”玄世璟叫住了一个老翁,上前问道:“今天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可怜了老张头,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今天中午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家里。”
“死了?”玄世璟诧异:“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老翁说道:“有传言说是老张头昨天见了什么人,说起了海寇的事儿,估摸着,老张头的死,就是海寇干的。”
玄世璟一愣,老张头,不会就是昨天自己见的那个老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