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一来,泉盖苏文与高建武鹤蚌相争,倭国想要渔翁得利,而咱们大唐,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晋阳歪着脑袋笑道:“也就是说,等过一段时间,高句丽内忧外患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就是咱们大唐要出手的时候了。”
“没错,朕倒是十分希望,那高建武能够坚持的长久一些,最好坚持到明年春天。”李二陛下说道。
虽然现在李二陛下有足够的钱粮对高句丽发兵,但是毕竟侯君集还带领着大军在高昌,对外分兵作战乃是一大忌,更何况,这次针对高句丽的战争,李二陛下不想出一点儿意外。
“或许,父皇像让高建武坚持的长久一些,咱们可以帮帮他。”晋阳说道:“父皇,那高桓权现在不是还在长安嘛。”
“哈哈哈哈,说的对,高桓权可不能白白在长安城,作为质子,也该发挥一些作用才是,你若不说,父皇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棋子呢。”李二陛下听到晋阳的话,开怀大笑,自家闺女,果然没白疼她。
“是啊,父皇最疼我了,不然怎么会听说兕子在宫中无聊,就放兕子出宫玩呢,是吧。”晋阳伸手揽住李二陛下的手臂,靠在李二陛下身上。
“你啊。”李二陛下看向晋阳,眼中满是宠溺:“朕就知道,你来朕这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要帮着朕,陪着朕的,前些日子不让你出宫,着实是长安太乱,好在璟儿那边儿的人也有几分能耐,将那日的刺客都绳之以法,现在外面也消停了,所以朕才放心将你放出去啊。”
“是是是是,兕子知道父皇是为了兕子好。”晋阳笑道。
“知道就好。”李二陛下笑道。
“对了,父皇,听说宫里的那武才人因为触怒父皇,被父皇送到掖庭局去了?”晋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心中对李治和武才人走的太近有些意见,但李治毕竟还是自己的哥哥,大不了等日后有机会提醒一番就是了,反正最后自家九哥哥那边儿迟早是要找到自己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
“确有此事。”被晋阳这么一提,李二陛下也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似乎是将那武才人给罚送到掖庭局去了:“兕子怎么关心起这件事儿了。”
“哦,也没什么,那日在御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正好碰上武才人给后宫的娘娘们送衣服,就聊了几句。”晋阳说道:“听说武才人是因为擅自闯入了甘露殿才被罚的,是吗父皇。”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没错,那武才人虽说年纪小,但是在这宫里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年纪小糊弄过去的,这甘露殿乃是宫中机要重地,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说进来就能进来的,更何况,一声通禀都没有就直接闯了进来,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原来如此。”晋阳笑道:“父皇,照如此说来,岂不是儿臣以后,也来不得这甘露殿了?”
“兕子与他人,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兕子不来了,谁来陪父皇啊,罢了,既然兕子都开口替那武才人说话了,这惩罚也就到此为止吧,这几天过去,她估计也长了些记性了,德义啊。”
“奴婢在。”德义应声上前。
“传旨下去吧,让那武才人从掖庭回来吧,恢复她才人的位子,若是日后再犯,那就一直待在掖庭,不要出来了。”李二陛下说道。
“诺,奴才这就去传旨。”德义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离了甘露殿,找人去掖庭传李二陛下的口谕去了。
一个小小的五品才人,还不值得德义亲自去跑一趟。
“父皇,兕子一提,您就直接放人了?”晋阳诧异的看着李二陛下问道。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是啊,不放人,以后兕子不来这甘露殿怎么办。”
“父皇就莫要拿兕子打趣了。”
掖庭局,太极宫的小黄门得了德义的吩咐之后不敢耽搁,立刻赶到了掖庭局。
掖庭局
“我说咱们武大才人,这细嫩的小手,看来来咱们掖庭局洗衣服,还真是委屈了呢,你看着衣服洗的。”一约莫三十多岁的太监将手中的衣服丢到了武媚的身上:“这衣服洗出来,能穿吗?”
春季里虽然天气回暖了一些,但是池中的水仍旧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寒凉,原本这衣服放了皂角之后是需要在温水里漂洗干净的,但是掖庭局的一些人看武媚年纪轻轻,样貌又生的娇俏,似乎还与李治之间有些矫情,心中顿生了嫉妒的心思。
一些被发配到掖庭局的人原先也是有身份,甚至身份比武媚这个五品的才人更要吃香,所以见到武媚如此,更是不得了了,所以平日里,经常借着各种由头,难为武媚。
这些事情,武媚自然不会跟李治说,只要人活着,总有出头之日不是吗?至于一些失势小人,没有必要梗着脖子跟人家脸红脖子粗的计较,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更落魄罢了,她武媚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样。
因为没有温水,所以衣服上还稍微you一点儿皂角的残留没有彻底弄干净,这才有了借口让着“老太监”发难。
武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站在那里,对于老太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见到武媚是这种态度,那三十多岁的太监更是窝火,语气也越发的刻薄了起来。
“武大才人还以为这是锦衣玉食的后宫呐,这里是掖庭局,我劝武才人还是早点儿认清楚您现在的处境吧,哦,错了,您现在,可不是才人了,哈哈哈哈。”太监发出一阵尖酸的笑声。
“这位公公,我现在什么处境,不用公公您提醒,我也知道,这衣服洗不清楚,说实话,您应该去找那克扣我这边热水的人,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武媚笑了笑,拿起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公公,这衣服的料子,可是上好的蚕丝,用冷水洗就算勉强洗干净了,这衣服要是送到这衣服的主子手里,公公您说倒霉的是我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