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严义禀报上来的消息,高峻和房遗爱都站在了玄世璟的身后,神色严峻。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长安城外动手。”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看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侯爷,还是让属下先带着神侯府的人马,出城去接应夫人吧。”高峻走到前面,拱手对着玄世璟说道。
“不必,我亲自带人出城,房兄,高峻,你们留在长安城中,把神侯府的探子派出去,重点监视王家、郑家还有卢家。”
玄世璟面若冰霜,说话间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可见这次王氏在长安城外遇到刺客这件事儿,是真真的惹恼了玄世璟,若是让玄世璟查探到这背后是谁主使的,那他估计就要倒霉了,玄世璟对于自己身边儿的人不是一般的在乎,谁要是伤害到了他身边儿的人,玄世璟不介意化身成为狼,拼尽全力,也要扼死敌人的咽喉。
“玄侯觉得这事儿于这三家有关系?”房遗爱错愕。
玄世璟笑了笑,但是目光之中仍旧是一片冰冷。
“房兄,你不觉得,这事儿挺熟悉的吗?”
听到玄世璟的话,房遗爱一愣,随后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些熟悉,猛然间,房遗爱想通了,一拍手。
“就是说嘛,晋国夫人在长安城外遇到刺客,咱们神侯府之前查办的案子,不就是跟这个差不多吗?只不过是换了地点”
“这是那些世家在对侯爷进行报复?”高峻看向玄世璟问道。
“报复?”玄世璟眼睛一眯:“不管是什么,来了,本侯接着,但是对本侯的家人出手,便是在长安,在朝堂,这也是坏了规矩!”
说罢,玄世璟一转身,离开了大厅,在神侯府内点齐了十名锦衣卫,全副武装的骑着马朝着长安城外狂奔而去。
锦衣卫一出,闹腾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玄世璟冷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李二陛下御赐的金牌,骑在马上。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全都让开。”
玄世璟这一嗓子喊出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且不说那十一匹快马在城中丝毫不避讳巡城的金吾卫,策马狂奔一点儿都不减速,便是玄世璟身后那十个一身玄色飞鱼服,头戴软帽,腰间还挎着长刀杀气腾腾的锦衣卫,便足以让鬼神避让了。
玄世璟带着十个锦衣卫浩浩荡荡的出了长安城,而神侯府这边也没有闲着,高峻调出六人,分别监视了长安城的三大世家,王家,郑家以及卢家。
正在长安城街上转悠的卢家的家仆,恰巧看到了玄世璟着急忙慌带着锦衣卫出城的情形,也顾不得上头交代出来采买的任务,立即返回了卢家。
卢家大宅,这名家仆进了卢家的府邸之后直接找到了管家。
“大管家,小的有事禀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卢家的管家看了眼前的这名家仆一眼,随后说道:“跟我过来吧。”
身为卢家的大管家,总领着卢家府宅内大大小小的事物,自然是有一间专门用来处理公事的书房,卢家的管家将这名家仆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便径直走到了书房书案前的榻上,坐了下来。
“何事?”
“大管家,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东山侯玄世璟,带着神侯府的一众锦衣卫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长安城,似乎城外发生了什么大事,小的看到,那东山侯的表情,就跟要杀人一样。”
“哦?有这等事?”
“小的亲眼所见。”
卢家的大管家摸索着下颌的几缕胡须,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那玄世璟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出城。
“这事儿我会禀报家主,今儿个你发现禀报的十分及时,去账房支上白文铜钱,去吧。”
“是,小的谢大管家赏。”那家仆对着卢家的大管家作了一揖,随后转身退出了管家的书房。
目送着那仆役离开了院子,卢家的管家迅速收拾了妥当,去了卢彦卿的书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卢彦卿。
卢彦卿听着管家汇报上来的消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随后对着管家说道:“此事咱们卢家就不要插手了,本来常州的事情咱们卢家便是理亏了,程咬金手里还有对三大世家不利的证据,东郊的案子咱们卢家本就理亏,这些年下边儿的人倒是都忘记了他们本心,卢家世世代代本就是做学问的料,无论是东郊的事情,还是今天的事情都到此为止莫要再多生事端,咱们卢家的人,安安静静的做学问就是了,朝堂上自有朝堂上的人去收拾这些事情,现在咱们这些大家族,已经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往后在外行事,且不可再像以前一般,多收敛一些。”
“家主,一个东山侯,至于让咱们如此退避三舍吗?”管家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退避三舍,这是明哲保身,你以为现在的朝堂还像以往一样?现如今陛下针对世家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若是还想以往那般,无非是自取灭亡。”卢彦卿说道:“此事我自有计较,尽管将我说的吩咐下去便是。”
“是。”管家应声,随后想了想,复又问道:“家主,那王家和郑家那边儿”
“无需理会,两家若是来人,就说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打发走就是了。”
“是。”
王珪的病情又加重了,这是昨儿个夜里的事儿,王崇基一直衣不解带的侍奉在王珪的床前,彻夜未眠,三更半夜的,大夫就被王家的人“请”到了府上,一直忙活到了天亮,这才被放回去。
而这个时候的王珪,确是刚刚清醒。
“父亲。”看到王珪醒来,王崇基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
“崇基。”王珪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儿子在,父亲,您终于醒了。”
此时的王崇基心情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这么多天了,眼见着自己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有的大夫诊过脉象之后都冲着自己摇头,那会儿王崇基的心里,简直就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