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听到高峻说让自己在商州城内等待消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这你不必担心,秦湛收到飞鸽传书知道了长安城传过来的消息,那他山寨里的师爷肯定也知道这个消息,那师爷不让秦湛插手这件事,恐怕对于长安的情况,那师爷是了解一些的,所以,我去了,也没什么危险。”玄世璟说道。
“侯爷您也是觉得这秦湛的寨子背后,其实不是秦湛在做主?”高峻问道。
玄世璟点点头:“没错,表面上秦湛是秦岭的大当家,可是实际上他不还得听他寨子里师爷的话,你也说了,这师爷的来头有些神秘,所以你们猜想这师爷是长安城来的,也有那么七八分的道理。”
“侯爷,现在对于那个所谓的师爷的事情都是咱们的猜测,所以我和高兄都觉得,您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常乐也在一边帮衬着高峻劝解玄世璟。
玄世璟想了想,也只能答应他们了。
“好吧,我会和珑儿留在商州城,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活捉秦湛,还有些事情,需要从他的口中知道,要是活捉不了,也不要勉强,平安回来便是。”玄世璟嘱咐道。
“是,侯爷。”高峻和常乐双双应道。
“恩,如此,你俩边去后院找石虎吧,这件事情,你们三个带着手底下的弟兄去办便是,一路之上,注意随时保持联络,我会和珑儿联络商州城的官府,以备不时之需。”
“侯爷放心,且在商州城等候弟兄们的消息便是。”高峻点了点头说道。
“恩,去吧。”
高峻和常乐起身对着玄世璟拱了拱手,随后退出了玄世璟的房间。
两人离开之后,玄世璟也没闲着,开始铺开纸笔写信,毕竟路上有个什么情况,还是需要跟长安城的李二陛下汇报一声比较好,也免得李二陛下去瞎猜。
玄世璟在信中将自己的计划以及自己被秦湛截杀的事情都汇报给了李二陛下,秦岭上商州诚这边玄世璟自己暂时能够搞定,至于长安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妄图帮助李元景的人,就让李二陛下操心头疼去吧,长孙无忌不是负责长安城暗中那些跟李元景来往的官员们吗?出了这般纰漏,玄世璟才不相信长孙无忌那老狐狸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
写好了信,玄世璟下楼将信件交给了客栈的掌柜,让他去商会在商州城的联络点找人将信送到长安去。
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客栈里瞬间又空荡了下来,石虎他们已经带着人出发前往伏击秦湛等人了,珑儿在商州城的府衙外打探消息,客栈的掌柜的去了联络点,店内的伙计现在都在楼下大堂里等着,等着伺候他一人。
无事可做,干脆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觉,吩咐客栈的小二等到珑儿回来之后上楼将自己叫醒,玄世璟便上楼回房间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其实脑袋中也在想那师爷背后的人物,要是没有长安城的支持,在秦岭之中闯下这么一番基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秦岭连绵不断的山脉中藏着多少乱七八糟的人,有的是为了躲避当年的战乱,有的是走投无路,到后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聚在一起占山为王,暗地里瓜分着这荒无人烟的大秦岭。
若是那师爷是长安城某位大人物的手底下人,来帮着那位大人来经营秦岭,那就两说了,虽然这道上的东西有些见不得人,但是毕竟也是一块暴利的来源,可以说是在做无本的买卖,将秦岭大大小小的寨子归置到一起,把控秦岭通往南方的道路,光是收缴过往商队的路钱,便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玄世璟躺在床上枕着脑袋想道。
就目前来看,可以排除秦湛或者是他背后的师爷绝对不是李元景的人,若是李元景的人,那师爷又岂会不同意秦湛来截杀自己,再者就是与自己府上相熟的几位国公了,虽说如今朝堂上军方的话语权在逐渐的减弱,但是这事儿若是摊在几位掌兵的国公爷手里,这可是会犯了陛下的忌讳的,再者,依照玄世璟对几位国公爷的了解,他们也没必要在秦岭之中发这种财,程家有自己的商队,秦家虽说现在逐渐的不复往日荣光,但是秦琼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长安城还是有一定的威严,一些没有背景的商贾会靠着交纳一定比例的钱财来寻求秦府的庇护,而且,秦府在长安城和山东老家也有一些生意在做,而柴家,柴绍是驸马,也是领兵的将军,半个皇亲国戚,所以,也不是缺这点儿钱的人。
照这个想法想下去,长安城还这没有缺钱的勋贵,若说贪婪,或许还有不少,所以,秦岭里的这个大摊子,得换个思维去想这件事儿。
倒不如看看当自己砸了这摊子扯了这大旗,长安城里谁最先坐不住。
想到这里,玄世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现在秦湛寨子里的师爷知道了秦湛出来是要截杀自己,恐怕也是坐不住了吧……截杀朝廷勋贵,无论结果如何,事后都会被朝廷追究,这样一来,无论秦岭中这秦湛的寨子里有什么秘密,都有可能保不住,而且,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正如玄世璟所想的,这会儿秦湛寨子里的这位师爷,表面上虽说很是平静的坐在书房里处理着山寨中的事儿,但是心中早已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秦湛这一次莽撞的行动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一夕之间毁在秦湛这个白痴的手里。
师爷心里已经打算,将秦湛带山寨,就开始慢慢削减秦湛在山寨里的影响力,等到了时候,就将秦湛替换掉……无论长安那边是如何答复,师爷是再也受不了整日里这种提心吊胆担心秦湛一不小心作出什么纰漏的日子了,这秦湛在有些方面上简直固执的要死,连师爷都佩服秦湛的这股固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