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也这是明知故问了,但是就昨天晚上大理寺发生的事儿来说,他若是不问,这才让人感觉奇怪呢。
“回陛下,徐大人他受伤了,昨日夜里,有一波身份不明的刺客闯入了大理寺之中,那时候臣和徐大人一起在书房,正在收拾准备大理寺的各种卷宗,刺客直奔书房而来,想要抢夺卷宗,大理寺的人被他们一部分人拖在了前面,书房之中,就只有臣与徐大人两人,虽是如此,但是臣等二人,也决计不能让卷宗有半点损失,便奋力抵抗,徐大人为了救臣,后背被刀砍伤,如今,还未曾醒来。”
徐正卿躺在床上昏迷,完全是因为李承乾派遣过来的暗卫打了他的后脖颈,把人给打晕的,再加上受伤流血过多,一宿没睡,这会儿估计还睡着呢,哪儿会这么容易醒过来
“什么,竟有此事发生。”李承乾怒道“长安令”
“臣在。”长安令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
“长安城之中,出了这等事,你怎么说”李承乾质问道。
长安城是属于长安令的管辖范围之内,长安城之中竟然出现刺客直指大理寺,还伤到了朝廷重臣,这便是长安令的责任,长安令治理不严的结果。
但是这事儿,长安令也是有口难开,他说不清楚。
长安城的情况太复杂了,哪儿是他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能够管得过来的长安城这么多高官勋贵,家里的奴仆眼睛都比他高上三分,他哪儿敢去得罪,所以现在出了事儿,他也就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陛下,臣以为,此事长安令过错不大。”有大臣站了出来。
“哦有话就说。”李承乾说道。
“事情是发生在昨天晚上,那些刺客趁着晚上突袭大理寺,伤着了徐大人,而长安城的衙门,不管是官员也好,差役也罢,都已经休息了,就算是出了事儿,他们也不能及时的去支援或者去补救,臣以为,此事责任在于巡城的金吾卫。”
“陛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责任,也已经晚了,臣以为,应当找出袭击大理寺的凶手,这才是最重要的。”狄仁杰说道。
最大的责任是谁金吾卫徐正卿又不是金吾卫砍伤的,长安城宵禁之后,金吾卫也只是负责巡逻纠察,有人接着巡逻当中的空子,袭击大理寺,虽说也有金吾卫看管不严的责任,但是总的来说,防卫的人,责任不大,最大的过错,难道不是派出这些人的幕后主使吗
“狄爱卿说的有道理。”李承乾说道“传令金吾卫,加强长安城晚上的巡逻,宵禁之后一旦发现有人在街上行走,问明身份,若无公事在身,立即抓获,送入牢房。”
大唐长安城的宵禁制度实行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在长安城,别说是个人了,都知道长安城之中,晚上宵禁之后不能出门。
除却普通百姓,除却有公务在身的人,谁闲着没事儿晚上出门啊,这不是摆明了要犯在金吾卫手中吗
所以李承乾直接下旨,加强戒备,加强晚上金吾卫巡逻的频率,只要见到人影,先抓起来询问一番再说。
真要是有人家里有急事儿,生了急病要找大夫,金吾卫的人陪同不就得了,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兹事体大,这件事,朕会另外找人去查。”李承乾说道。
至于让什么人去查,就不是眼前这些大臣能够知道的了。
活口已经被暗卫带回来了,而这件事儿的消息,李承乾也都已经知道了,连人都已经给处理掉了。
这件事如何,结果都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没有这件事儿,指使那些人行事的背后之人,也逃不掉了。
“是。”
站出来的几个大臣拱手应了声。
“狄爱卿,方才你说有事情要奏禀,说说吧。”李承乾说道。
“是。”狄仁杰应声道“陛下,先前陛下让臣去查自家家仆在长安城外被打的事儿,臣已经查出结果了,认证物证皆有。”
“哦是何人所为”李承乾问道。
“回陛下,乃是当朝御史中丞,来俊臣来大人府上的家仆所为。”
狄仁杰话音落下,来俊臣立即站了出来,反驳狄仁杰“胡说”
“来大人不要着急,何不听本官将事情说完”狄仁杰说道“事情可不仅仅是这一件呢。”
紧接着,狄仁杰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说完了家仆的事情之后,狄仁杰又说了另外一个案件,一个再朝臣心中早就已经过去的案件。
那就是赵正的案子。
赵正,前洛阳令的外甥,冒充党仁弘的亲戚来长安,进宫递交信件,污蔑齐国公玄世璟的案子。
“赵正被查明身份之后,关入了大理寺的牢房之中,后来,来大人想要审问赵正,查办赵正的案子,大理寺依照陛下的旨意,将赵正移交给了来大人,来大人便将赵正送去了长安府衙,关在了长安府衙之中,结果第二天早上,府衙的人就发现赵正死在了牢房之中。”狄仁杰说道。
“狄大人所说的,在座的诸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无需重复。”来俊臣说道。
“不,来大人,本官只是在给诸位大人提个醒而已。”狄仁杰说道“说不定有些人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儿呢”
“哼。”来俊臣冷哼一声。
“而赵正的死,臣已经查明,与来大人有莫大的关系,或者说,正是来大人,指使人,混入牢房之中,毒杀赵正。”狄仁杰说道。
“狄大人,这仅仅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来俊臣说道。
“来大人想要听细节吗”狄仁杰笑道“本官可以一一说给来大人听。”
“狄爱卿,讲。”李承乾说道。
来俊臣听到李承乾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
要坏。
“是。”狄仁杰拱手说道“当初赵正到了长安府衙的牢房之后,来大人就带着人去见了赵正,就是那个时候,来大人暗示赵正,只要他肯自尽,其余的,一切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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