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该出现意外了吧!
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山坡地,顾心谣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坡地上,莫轻狂也顺势就躺下了,扬声道:
“天为盖,地为铺,这里躺着倒真是舒服!”
顾心谣眸中冷笑,心中暗道:“是很舒服,待会儿还有让你更舒服的!”
“莫轻狂,你我相识多年,你何尝不知道,我不爱你呢?”顾心谣沉寂言道,声音默默。
莫轻狂仰头望天,神色自如,随意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今日,你是想要摊牌了吧,这么没有耐性吗?”
莫轻狂捉摸不清的的脾气和想法,让顾心谣眉头紧皱,从那日起,她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说说理由吧,让我放弃的理由,你能说服我,再说想求我的事情!”莫轻狂眼神不变,继续言道。
顾心谣眼神冷淡,望向莫轻狂方向,声音冷冽,伴着笑声传出:“莫轻狂,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个伪君子,心机深不可测,让人胆寒!”
听着顾心谣的恭维,莫轻狂谈笑从容,目光淡然道:“顾心谣,其实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伤害一个本来良善之人!”
“良善之人?”顾心谣眸中是一抹厉色,望向莫轻狂愤怒道:“你做的事情何尝良善,挡我前路,谁有你可恨!”
“是啊,终于说出来了吗,我挡了你的路,这是你要杀我的真正原因吧!”莫轻狂笑着说道。
顾心谣一愣,却是没敢承认,若这是个陷阱,那么顾心谣这一承认,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只是略带了一丝假意,这才开口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想将一切你自找的事情归咎到我的身上吗?”
莫轻狂看着顾心谣一副抵死不承认的样子,神色平静,正要开口,却茫然对上一双惊慌的眸子。
眼眸看去的方向正是莫轻狂的身后,让莫轻狂自然而然转头,倒是为了眼前一幕挺佩服顾心谣的大手笔。
二三十人吧,一个个凶神恶煞,莫名让人觉得害怕,莫轻狂看似不自觉的后退,实际上却是在看顾心谣的动作。
不错,不错,堂堂丞相之女确实是和这些流氓土匪无耻败类有联系,右手正在暗中给他们打手势呢?
看着为首虬髯大汉带着人步步逼近,莫轻狂一脸慌张,一声惊叫就往别处跑。
只是不知是脑子瓦特了,还是被吓傻了,他跑去的方向可是灵峰山深处,越往里走,越是荒无人烟之地。
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死,那可是纯天然的埋骨之地,让顾心谣根本不用选。
“大小姐,那小子跑了,我们追吗?”为首虬髯大汉看着独自逃走的莫轻狂,一脸鄙夷之色。
顾心谣心中甚是纠结,这两日间,很明显莫轻狂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
今日一言,更是赤果果的想要逼迫自己,从而求得真相,只是如今顾心谣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顺从莫轻狂自己创造的机会是唯一办法。
“追上去,将他解决掉,若出了意外,你们知道该怎么做!”顾心谣面上的惊恐已然收起,独留一份森寒。
“是。”虬髯大汉恭敬一言,立刻带人跟上,前方莫轻狂已经没了影子,只有一个大概方向。
“杜老大,还继续追吗,那小子怎么跑这么快?”身后刘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无言说道。
被刘三称作杜老大的人,就是刚才那个虬髯大汉,他们非是丞相府的人,而是皇城之外一支真正的土匪队伍。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也是在土匪的行当混不下去,这才接了顾心谣的生意。
对他们来说,皇亲国戚又怎样,那是活着的,死了之后的皇亲国戚,只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做尸体。
等有人找上门的时候,他们早就拿着钱逍遥快活去了,谁也找不到他们!
杜老大看了看四周,眼神颇是凌厉,他们追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人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按理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是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根本不科学。
“都给我分散开来,好好找找周围,那小子跑不远!”杜老大直接说道,显然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二三十人的包围圈逐渐围绕着刚才莫轻狂跑走的方向散开,一个个眼睛都是削尖的看,那可是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的赏钱,跑了划不来。
“杜老大,你快过来看看!”一个土匪成员急急吼道,引了众多人都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杜老大上前就是一个爆栗,压低了声音狠狠道:“吼什么吼,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那小子捂着脑袋一脸后怕,愣是不敢说话了,杜老大一见,没好气道:“笨蛋,发现什么了!”
“哦哦,是这个!”生怕杜老大又动手,那小子忙是指向了边上的一个浅水坑。
昨天晚上前半夜下了一场小雨,让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虽然地面基本是干了,但也有些地方还存在积水。
众人眼前所见,就是一个小水坑,水已经干了,但底部的泥土还是湿的,上面清晰可见半个脚印。
显然,这个状态已经很明显了,那个莫轻狂定然是慌不择路踏过了水坑,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留下脚印。
“往那边去看看,脚印的方向是冲着那边的!”杜老大指了指前方说道,目中一抹胸有成竹之色。
“好!”众人都是点头,顺着脚印过去的方向,将包围圈逐渐的缩小。
然而,真正到了包围圈尽头之时,眼前的诡异一幕,却让杜老大众人瞬间顿住。
这是什么情况,此处尽头是灵峰山的一处断崖,而断崖之上,一道身影迎风而立,颇有阅尽世间繁华,遗世独立的气质。
“这小子真是刚才那个慌不择路逃走的莫轻狂吗?”杜老大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你们太慢了,我都等好久了!”莫轻狂转身面对杜老大众人,笑容如沐春风,显然是早就料到了眼前这个场景。
“你什么意思?”杜老大冷声问道,这个莫轻狂似乎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窝囊废,让人不敢生出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