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
“卑职在!”
“传令给我军探哨,明早之前对匈奴人的巡逻队进行攻击,把他们全部杀掉,不许放走一人回去给於夫罗报信!”
“诺!”
刘成目光在众将身上扫了一遍,下令道:“传令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大军集结向匈奴人营地进发!”
众将轰然应命:“诺!”
次日,天还没亮,北军将士们就吃完早饭并集结起来,在刘成一声令下,全体西沿着河岸向西进发。
尽管刘成早已经下令探哨把匈奴人的巡逻队全部解决掉,但匈奴人很集体,北军将士们刚刚抵达匈奴人营地附近时,匈奴人还是察觉到了,毕竟两万五千人大军行军不可能没有弄出一点动静,而且这支兵马才是刚刚重新训练才两个月,刘成还有很多后世的训练理念被有来得及传授给他们。
匈奴人总归是反应慢了一些,迟了一些,当刘成率领大军毕竟匈奴人营地的时候,匈奴人正在慌慌张张的进行集结,许多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头人,找不到自己的战马。
刘成目光在慌慌张张的匈奴大军中扫视了一遍,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即下令道:“陈到!”
陈到心头一跳,神情一震,打马上前抱拳道:“卑职在!”
“命你率本部重甲铁骑三千人即刻对匈奴人发起攻击!”
“诺!”陈到抱拳答应,当即打马掉头去组织人马。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屯骑营三千重甲铁骑缓缓走到了军阵的最前列,“攻——”陈到举着长枪向前一指大喝道,三千重甲铁骑得到命令开始策马向前小跑,很快,战马的小跑开始变成了奔跑,而奔跑又开始进行加速,地面开始抖动起来。
北军本没有重甲铁骑,屯骑营从前也只是普通的骑兵,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轻骑兵,也不是重骑兵,自从刘成正式接管了北军就开始对屯骑营进行整编,从整个屯骑营中筛选出三千身强力壮的骑士和战马进行整训,制定一套专门的训练计划,同时对他们进行换装,命令工匠全力打造重型战甲和马铠,配备有专用加长长矛、马镫和马鞍,除了这些之外,每个重甲骑士还配备有一柄刀身弯曲的斩马刀用于近身劈砍。两个月的训练也让他们现在发起冲锋时也变得有模有样了。
在加速过程中,刘成注意到重甲骑兵们的队形有些变形和松散,在贾诩、王双、赵睿、杨儒等人惊叹的目光中,他说道:“还是训练不足啊,训练的时间太短了,若有半年的时间心无旁骛的训练,这支重甲骑兵绝对不止这幅模样,跑着跑着队形就参差不齐了!”
贾诩、王双、赵睿、杨儒等人吃惊的看着刘成,这还不满意?怎样才满意?在他们看来,这三千重甲铁骑造成声势绝对要比一万匈奴骑兵大得多。
於夫罗神情紧张,汉军已经摸到了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毫不知情,毫无疑问,这一支精锐的汉军,统兵大将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否则不可能做到这么毫无声息的带着数万人马悄悄摸到了他身边。
他从未见过这种骑兵,骑士全身上下就连战马都套着铠甲,仅仅只有三千人就比他一万人闹出的动静还大,他不知道这种骑兵的战斗力如何,但他已经别无选择,汉军已经近在咫尺,他连下令撤走都做不到,汉军之中拥有大量的骑兵,一旦他下令撤走,汉军势必紧追不舍,那时匈奴骑兵们士气低落,又没有携带粮草,早晚都会被追上围歼。
於夫罗深吸一口气,尽管他麾下的匈奴儿郎们还没有集结完毕,但他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那些已经集结的人马必定会被这涛涛气势吓破胆,必须要立即迎战,只有主动迎战才能扫除儿郎们心中一切胆怯。
“汉军已经冲上来了,我大匈奴的儿郎们跟随我迎击汉军!”於夫罗没有进行长篇大论般的鼓舞士气,这不是他所擅长的,他拔出弯刀向汉军方向一指大喝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叔叔去卑和弟弟呼厨泉也纷纷拔刀各自吆喝麾下兵马,策马跟在於夫罗身后向汉军迎上去。
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便已经迁徙到漠南地区,这么多年来依然不曾改变从出生开始就在马背上生活的习俗,他们与生俱来就擅长骑射,他们行军打仗,临阵冲锋从不排列成整齐的队形,这与他们的生活习性不符。
匈奴人在冲锋时散漫的队形让他们可以尽量减少遭到箭矢射中的机率,但是这一次他们在队形严整密集的汉军铁骑面前注定要栽一个大跟头。
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呼啸的寒风都被这浩大的声势也掩盖了,地面的枯草被马蹄践踏得飞扬,飘上了天空,队伍中迎风招展的旌旗猎猎作响,汉军战鼓声不断的传来,如同敲在人的心头。
隔着五六十米的距离,匈奴人就开始了骑射,铺天盖地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在汉军重甲铁骑的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只有极个别倒霉的人被箭矢射中了铠甲的连接缝隙受伤或落马。
匈奴人只来得及射出了两轮箭矢,汉军三千重甲铁骑就在陈到的率领下撞上他们,事实证明,在大规模骑兵冲阵时,松散的队形面对队形严整和密集的重甲铁骑时注定会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个时候,军队整体性力量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和体现,骑兵集团冲锋造成的破坏力是令人震撼的,匈奴人的前部在眨眼之间就被淹没在汉军重甲铁骑之间,就连他们的首领於夫罗也受到了陈到的重点照顾,一个冲锋就将他扫落下马。
呼厨泉和去卑在快要接近汉军重甲铁骑之前就感觉到这支骑兵非同寻常,他们预感到了死亡和危机,偷偷的放慢了冲锋的脚步,让身后的匈奴骑士先冲了上去,而他们则退后朵在了大军后方。
松散队形的轻骑兵再一次证明了它在冲锋过程中绝对不是排成整齐密集队形的重甲骑兵对手,陈到率领三千重甲铁骑撞进匈奴松散队形军阵之中,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横冲直撞,前方匈奴骑兵们根本挡不住他们,匈奴的箭矢射在他们的铠甲上被一一摊开,匈奴人的弯刀砍在他们的铠甲上发出“当”的响声,只留下一道白印,而前方的匈奴人则撞在加长的长矛上面,被捅穿了身体挂在长矛上。
这一支重甲铁骑如排山倒海一般一往无前,从撞进匈奴人军阵之中丝毫不曾减速,直到他们杀穿了匈奴人的军阵渐渐放慢速度,掉头过来再聚集在一起排列成整齐的锋矢阵型。
而此时他们刚刚冲锋经过的战场上已经铺满了匈奴人的尸体,这些尸体的战马分为两股向战场两侧散开,五颜六色的匈奴旌旗横七竖八的倒在草地里被鲜血染红。
匈奴骑兵的速度减慢了,他们惊惧万分,回头看看地面上铺满了同伴的尸体后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他们从不曾想到这世上竟然会出现这样一种全身裹在铁甲之中,包括战马也全身套着马铠的军队,他们的箭矢和弯刀对这样一支军队造成不了丝毫的伤害,他们害怕了,还没有冲到汉军军阵面前就完全失去了速度。
刘成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异常严肃,他知道匈奴人败局已定,重甲铁骑一个充分就让匈奴人损失了一半的兵力,他们哪里还有胆气再战下去?现在就剩下关键的最后一击了,刘成举起右手猛的向前一挥,同时大喝道:“弓——”
军中中步弓手快速奔跑向前,在最前方张弓搭箭,随着一声大吼:“放箭——”
“嗡”的一声闷响,数千只箭矢如同一团黑云猛然冲上天空,随之闪电般的落下,“啊啊啊啊······”无数惨叫声从匈奴骑兵之中传出来,马背上的匈奴骑士们如同下饺子一般跌落下马。
连续三轮箭矢打击之后,匈奴人终于撑不住了,去卑和呼厨泉面色惨白的打马掉头各自向西飞奔而去,其他匈奴骑兵看见首领都跑了,哪里还有心气儿再战?纷纷掉头逃跑。
刘成当即大喝:“骑兵追击!”
“杀啊——”无数喊杀声从汉军军中传出,大量的汉军轻骑冲出去追杀匈奴骑兵。
刘成对贾诩道:“文和,战局胜负已定,这里交给你指挥步兵将士们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本将军要带兵追杀匈奴人!”
“将军一切小心,属下等静候将军凯旋而归!”贾诩抱拳道。
刘成点点头,从得胜钩上取下龙牙破军镗向一指,大喝道:“亲卫军,跟本将军追杀匈奴人!”
“杀啊——”两百骑亲卫骑兵跟着刘成向匈奴人逃走的方向追杀而去,逃跑的匈奴人派得飞快,为了脱离汉军骑兵的追击,他们纷纷丢弃身上的重物,使得战马跑起来更快。
为了尽量杀伤敌军,刘成等人取下弓箭不停的向前方逃命的匈奴人放箭,匈奴人的骑射功夫远胜这个时代的任何蛮族,但他们却不会回马箭,他们偶尔转身向后方追击的汉军骑兵放箭,准头却是奇差无比。
不断有匈奴骑士被箭矢射落下马,北军骑兵们的骑射功夫让刘成眼睛一亮,据他所知,在骑射方面,中国古代历代王朝的骑兵都没办法跟北方草原上的蛮族相比,唯独汉朝的骑兵是真正完全征服了北方蛮族,这是西方的西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