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兵痞们见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放肆,纷纷提着兵刃冲过来大叫着:“杀呀!”
“噗嗤······噗嗤······”长镗枪头连续扎进人体的声音不停的响起,等他完全冲进镖局内,身后两侧的兵痞们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即便杀了这些烧杀掳掠的兵士也难以平复刘成心中的愤怒,他本与镖局内这些人不认识,之所以回到这里,只因为他附身的这具肉身是这镖局的少镖头。看着满地的尸体,刘成深深感受到乱世人命如草芥的悲哀,这些绝不仅仅只是存在于书本上的死亡数字,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消逝在他眼前。
他把这些乱兵抢来的财物全部收起来,在镖局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人,他母亲多年前已去世,父亲有一个小妾,生了一子一女,只有几岁,他在尸体当中发现了他们,父亲的小妾被凌辱摧残致死,小弟和小妹被那些乱兵活活摔死,死状极惨。
“这些狗、娘养的,我擦你大爷!”刘成仰头怒吼。
如今外面太乱,想要体面的操办一场丧事都太不现实,刘成只能把镖局众人的尸首暂时存放在后院阴凉处,又把被他杀死的乱兵尸首堆积在一起,在周围堆满木材,又淋上火油,准备点火烧掉。
他还没有来得及点火,镖局门口又涌进来一批乱兵,领头乃一西园军大将,手持一杆大枪,身披锁甲,头戴红缨盔,此人一看空地上堆积的士兵尸体,而刘成手上又拿着火折子,当即用长枪指着他喝道:“老子这些兄弟都是你杀的?”
刘成听得眼中凶光大盛,沉声喝问:“就是小爷杀的,你又是谁?”
那大将身边一个小兵叫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将军乃西园右军校尉淳于琼大人!”
“淳于琼?”刘成并不惊讶,淳于琼乃是袁绍的人,何进被张让等人杀死在皇宫之中,袁绍等人得到消息,当即诛杀了宦官们留在西园军中的人,全盘控制了西园军,并率军杀进皇宫,洛阳城由此大乱,到处都有乱兵抢劫杀人放火。
刘成脚下一挑,躺在地上的破军镗被他挑起抓在手中,盯着淳于琼冷声道:“就是你纵兵烧杀掳掠,毁了我扬武镖局,杀了我镖局六十余口?”
“哈哈哈······”淳于琼大笑,笑罢说道:“是又如何?一个小小的破镖局而已,本将军不但毁了你扬武镖局,还要把你剁碎了喂狗,把你这破镖局焚成白地!”
“那你就给我死!”刘成大吼,手中长镗一抖,刺向淳于琼,一招青龙入海使了出来。
淳于琼见刘成招式精妙,顿时战意大盛,大喝一声:“来得好!”
两人当即厮杀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兵器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淳于琼带来的兵士们想要上前帮忙,从左右和后方围上去,岂知刘成根本不惧怕群战,脑海中一招“翻江倒海”的招式出现,体内能量顺着特有的运行路线飞速运转,他整个人手持兵器上下翻飞,左突右冲,如无人之境,一个个士兵躺在血泊之中,就连淳于琼也被他这突然大发神威给刺伤了大腿,但是他在受伤退回之际也割伤了刘成的胳膊。
交锋了没一会儿工夫就死伤了十几人,淳于琼带来的军兵们看见刘成浑身浴血,顿时都有点胆寒,纷纷退开,刘成撕下衣裳下摆缠在胳膊的伤口处,手持破军镗一步一步逼向淳于琼。
淳于琼有些胆怯了,挥舞着长枪对周围军兵们大喝:“上,都给本将军上!”
军士们被淳于琼逼迫,再次持兵器围攻刘成,刘成再次大吼:“翻江倒海!”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或砍或劈,或刺或扫,军兵们接二连三倒下,剩下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刘成趁此机试图调动丹田能量,一招“飞身托迹”施展出来,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长镗刺向淳于琼。
淳于琼大骇,急忙举枪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只感手臂发麻,但刘成的长镗瞬间又刺了过来,“噗嗤”一声,枪头刺进了他的左肩窝之中,枪头旁边的月牙也嵌入其胸膛。
“嗷——”淳于琼疼得惨叫,右手松开镗杆,一拳轰在刘成的胸口,刘成张口突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七八步才站稳,刺入淳于琼左肩窝的枪头也顺势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入注,淳于琼疼得再次惨嚎。
“快护着将军走!”淳于琼身后一个军兵大吼一声,和几个兵士架住他就往外跑。
刘成强行咽下涌到咽喉处的鲜血,拄在地上长镗再次抬起来指向淳于琼身后大吼:“哪里走!”整个人蹿了出去。
淳于琼回头一看,见刘成如地狱魔神一般冲过来,吓得大吼:“拦住,快拦住他!”
军士们纷纷拦在刘成前面,抬枪刺向他,他手中长镗一招横扫,扫断了七八杆长枪,长镗的枪头抖出一团枪花,当面四五个军士就被捅穿额头而死。
当又有几个军兵围上来,他故技重施,剩下几个军兵一看,立马吓破了苦胆,纷纷掉头就跑,等刘成追到镖局门外,那淳于琼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战斗结束,气力一泄,刘成就感觉胸口疼得厉害,扒开衣裳一看,只见胸口一个硕大的拳印,他剧烈喘息,站在原地休息了一阵,平缓了一下气息,又急忙跑进镖局的房中翻箱倒柜,凭着原主人的记忆找到了一瓶内伤药用酒水送服吞下,再用外伤药敷在伤口处,用干净布条包裹,鼓荡气血,加速气血流通,半个时辰之后收功才觉得有不少好转。
刘成刚刚收功完毕,从外院就换来叫喊声:“有人吗?有人吗?”
他眼神一冷,抓住带血的长镗就从内院走出来,看见几个太监正站在屋檐下东张西望,大量军士的尸体让他们神色之中有些担心害怕。
刘成握着长枪走出来问道:“尔等有何事?”
领头的一个年轻太监看见刘成浑身都是血,吓了一跳,急忙道:“刘成壮士,还记得咱家吗?咱家潘隐,昨晚咱家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
刘成看了看他,点头道:“有点面熟,说吧,尔等来此何事?”
赵淳手中拂尘一甩,说道:“昨晚刘壮士救驾有功,今陛下御驾已然回宫,正准备封赏有功之臣,刘壮士也在被封赏之列。陛下口谕,宣扬武镖局少镖头刘成进宫觐见!”
众目睽睽之下,刘成只好下跪高呼:“草民遵旨!”
起身后,刘成拿出一些财物对潘隐说道:“潘公公,刘某想请你帮个忙,找人帮我把后院的尸首都拉到城外埋了吧,那些都是我镖局内的家人,世道乱了,也无法把他们体面的安葬,只能尽尽人事,这些钱若有剩下的,就给大家买点酒喝!”
“没问题,咱家一定替刘壮士操办妥当!”潘隐答应之后吩咐身边一个小太监:“小柱子,你来替刘壮士操办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妥当!”
“是!”小太监上前接了财物当即去招募人手,刘成跟随潘隐等人进宫面见皇帝等待封赏。
在去皇宫的途中,刘成想得很明白,乱世已经来了,想要在这乱世之中保存性命,一定要做官,最好是能带兵,只要手里有兵权就不惧,尽管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股庞大的能量改造身体,使得自身武力暴增,但是个人的武力再强也难以抗衡千军万马,更何况他现在只能动用体内能量的三分之一。
刘成跟着潘隐进入皇宫之后发现经过昨天下午和一整夜的厮杀,皇宫各处都充斥血腥味,不时有士兵用板车拉着尸体运到皇宫外面,有不少宫殿依然还在冒着黑烟,尽管火势已经被扑灭,建筑物焚烧的气味依然浓烈。
潘隐先让身边小太监带刘成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派人给他送了一点吃的,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又派人来请他去嘉德殿。
刘成在殿外等了几分钟,听见大殿内争吵得厉害,不时有咆哮声传出,不用猜也知道是董卓那夯货的声音。
“陛下,臣董卓以为城门校尉朱儁空有名将之名声,昨夜却手握兵权而不知率军救驾,臣请陛下下旨,将其革职下狱问罪!”
刘成在店外听得心中一惊,城卫军是整个洛阳城的防御屏障,而城卫军的统领是城门校尉,这个职位非常关键,难道董卓现在就已经开始抢夺洛阳各部兵权了吗?
只听殿内有另外一个声音传出,好像是卢植的声音:“陛下,臣认为不可!洛阳诸军各有其职,朱儁将军率军统管城防之事,没有诏令是不能擅自出兵的,如若将朱儁将军革职下狱,恐朱儁麾下将士不服,还请陛下三思!”
董卓对卢植怒目而视:“卢子干,你是要故意与我作对?”
卢植针锋相对:“卢某只是就事论事,何来与你故意作对之说?”
何太后看见董卓在朝堂之上大声犬吠,除了殿内内外二百多兵士是卢植和闵贡的手下,整个南宫之中全部都是董卓的兵马,她心中惊惧,害怕董卓行谋逆之事,当即对刘辩嘀咕几句,刘辩就下旨道:“好了,传朕旨意,调朱儁为河南尹,至于城门校尉一职······”
董卓立马按剑走到大殿中间大声道:“陛下、太后,臣举荐侍中伍琼为城门校尉!”
侍中在此时只是散职,没有具体职司,常直接受皇帝指派。在黄巾之乱中,伍琼曾在董卓手下任职,他是通过董卓的运作才进入京城朝堂之上的,深受董卓信任。
何太后对朱儁也有一些怨气,昨日那么危机的情况之下,朱儁这个深受皇恩的寒门出身的将领竟然无动于衷,也不出兵救驾,究竟是何居心?
何太后扯了扯刘辩的衣服,表示同意,刘辩又下旨说道:“调侍中伍琼出任城门校尉一职!”
伍琼大喜,走出来下拜道:“谢陛下、谢太后厚恩!”
刘成听到这里心里哇凉哇凉的,城卫军的人马虽然不多,战斗力也不咋样,但好歹也是一支兵马,而且守住各处城门,作用太大了。
接下来又是封赏救驾功臣,救驾有功的闵贡升迁为郎中,直接当任皇帝贴身侍卫统领。
刘成正值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殿内有太监尖声道:“宣救驾义士刘成觐见!”
殿外小太监连忙对刘成道:“快,陛下宣你觐见,快进去,记得刚才教你的礼仪,不能逾越!”
刘成整了整衣裳,迈步走近大殿内,一副好奇宝宝似的打量着殿内的格局、陈设和站在两侧的文武大臣们。
他走到大殿中间向坐在龙椅上的少帝下拜道:“草民刘成拜见陛下,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