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罪无可赦 > 第九十九章 标题有点编不下去了,好难

第九十九章 标题有点编不下去了,好难

    市局,会议室。

    若放在其它单位,新年过后总会有一段时间的疲懒混乱期。员工们需要时间,调整回工作状态。

    市局不同。

    纵然大家多少有些变化,比如易胖体质的赖相衡,脸上多了二两肉,向吴端的娃娃脸看齐,再比如女警李芷萱,许是睡饱了美容觉的关系,脸上都不脱粉了。纵然有变化,却并不影响大家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案情分析,并回报着自己负责的工作进展。

    此刻,闫思弦正在发言。

    “吴亦彦指认了抛尸地点,我们也在那附近展开了搜索,暂时还没找到尸体,但确实发现了一些尸体曾经存在的痕迹”

    投影里播放着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处白雪皑皑的密林。

    树叶早已落光,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虬结着向天空延展,干净苍劲,是北方地区特有的景致。

    光是看着那照片,仿佛就有寒冷的气流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刑警们却没空关心风景。他们的目光落在照片近处被清理了积雪的空地上。

    闫思弦继续道:“警犬搜寻到这处时,表现得异常兴奋,我们就采集了泥土和积雪,送帝都dna实验室检验,发现了一个完整的dna样本。

    经过检验,确认样本来自一名女性。好消息是基因库里有这名女性的信息。”

    这件事的顺利程度出乎了刑警们的预料,立即有人问道:“是前科人员吗”

    “嗯,去年扫黄被抓过。”闫思弦道:“姓名毕青青,年龄19岁”

    他说出年龄后,在场的刑警大多露出了唏嘘的神色。

    “这么年轻”

    “咦小小年纪就”

    鄙夷的情绪倒没多少,看着投影上毕青青的证件照,那是个白白净净的姑娘,五官清秀,刑警们更多的是惋惜。

    闫思弦拿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毕青青的照片已经给吴亦彦何和王博昌辨认过了,两人确认,她就是死在宾馆房间的小手动分隔姐,至于尸体或许已经找到了。”

    闫思弦很少使用诸如“或许”“可能”这样不确定的词,他的推论从来都是笃定的。

    吴端投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搜寻尸体的工作是闫思弦一手主持的,天冷,他不想吴端在郊区树林里摸爬滚打,便独自大包大揽,没让吴端掺和。因此,一些工作细节吴端并不清楚。

    闫思弦拍了下吴端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并讲解道:“就在咱们刚进会议室的时候,我收到现场刑警发来的消息。

    警犬又发现了一处地方,扒开积雪后,能看出地面的土比较新,应该是不久前被挖过。而且,那块地方四周的五棵树上,被人为做了记号。”

    “记号”

    “啥样的”

    刑警们窃窃私语。

    闫思弦切换了投影上的照片,换成了某一截树干的特写。

    树干上被划了一个十字状的痕迹。

    闫思弦接连切换了几张照片,均是同样的痕迹。

    “这是现场发回来的照片,兄弟们已经开挖,估计现在应该”

    闫思弦看了下手机,挑眉,“找到了”

    吴端眼里有了光芒,“尸体”

    “嗯,一具女尸。”闫思弦道:“照片还没传过来,估计顾不上,只是先通知咱们一声,两小时后法医会把尸体带回来。”

    吴端接过话头道:“看来,那个神秘人就暂且把留下恐吓照片和纸条的人称为神秘人吧他并没有转移尸体,而是将尸体就地掩埋,尸体一直就藏在吴亦彦他们眼皮子底下。”

    “胆大心细啊。”评价完,闫思弦解释道:“尸体毕竟不是别的东西,它太大太沉,腐臭味道也容易被发现。

    要把一具尸体储藏几个月,再加上运输,可不简单。对神秘人来说,最省事的办法莫过于就地掩埋。

    需要的时候挖来拍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吴亦彦收到的照片上,尸体的头部、脸部有新鲜泥土,连吴亦彦都能感觉出尸体是被人挖出来的。

    还有,咱们的人这么快就挖出尸体,说明埋得不深,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神秘人后续有过挖尸行为。因为通常的埋尸案件中,只要时间充裕,凶手会将尸体埋得尽可能深,深了不容易被发现嘛。”

    “但愿能确定死因吧。”有警员道:“要是无法确定死者究竟是他杀,还是死于饮酒引发的疾病或意外,可就麻烦了。”

    另一名警员接话道:“我看难,他杀还要分个故意和过失”

    这种对量刑有巨大影响,但在刑侦工作中有时候极难区分的因素,往往会成为挡住刑警的最后一堵墙,令他们头痛不已。

    吴端伸出双手,做了个向下按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交头接耳。

    “交给法医吧,等他们有了结果再说。尸体找到了,终归是一桩案件尘埃落定,是好事儿,眼下咱们可以暂时把工作重心放在找神秘人上了。”

    赖相衡举了下手,“我有个想法。”

    闫思弦饶有兴致地冲他点点头,“说。”

    “吴亦彦没死,神秘人能甘心吗既然咱们找着尸体了,不如守株待兔,如果神秘人还要去拍照片,继续要挟吴亦彦他们,就一定会返回埋尸地点,到时候咱们直接收网。”

    “恐怕神秘人已经知道了。从吴亦彦跳楼被救,直接被咱们带回局里,神秘人就应该有所警觉了我们甚至可以合理怀疑,神秘人在附近全程观看了吴亦彦那场跳楼闹剧。”吴端思索了几秒钟,既要顾及办案效率,又不想打击赖相衡的积极性,最后他对赖相衡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可以派人去藏尸地点盯着,不过除非神秘人自己犯错,我们靠这办法抓住他的可能性不大。”

    赖相衡点点头,“明白了,我再想想。”

    言外之意,他已经基本否定了自己的提议,只是顺着吴端给出的台阶,没将话挑明。

    去年吴端养病期间,赖相衡挑起了很大一部分一支队的工作,进步飞速,而且他的进步表现在方方面面,除了对案件的思考,还有人情世故。

    这让吴端十分欣慰,有种亲生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闫思弦咳嗽一声,打断了吴端继续向赖相衡释放欣赏的眼神。

    “说说我的发现,”闫思弦道:“从得知吴亦彦和王博昌被照片要挟的时候起,我就调了一批人手,对两人的人际关系进行拉网式筛查。

    后来从王博昌那儿得知,用来装相片的信封,上面写的并不是他俩的大名,而是qq昵称。

    暂且不管现实里是什么关系,这至少说明神秘人是他们的qq好友至少大概率是。

    交叉比对过后,跟这俩人同时有交集的qq好友,除了几个从聊天记录来判断,应该是他们都约过的妹子除了这些妹子以外,就只剩一处交集了。”

    “pua群”吴端问道。

    “嗯。”

    见闫思弦要继续分析,吴端拽了他一把。

    “我试试。”吴端道。

    “心里侧写”闫思弦挑眉。

    “嗯。”

    “洗耳恭听。”

    “嗯说错了你纠正。”吴端搓了下手,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闫思弦丢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神秘人潜伏在pua群里,默默观察吴亦彦和王博昌的一举一动不,他应该只是想针对吴亦彦,因为王博昌逃走后,他没有任何过激行为,甚至都没有对吴亦彦表达过不满,只是继续惩罚吴亦彦。”

    闫思弦微微点头,吴端便放心地继续道:“他小心翼翼地进群,观察着吴亦彦在群里的一言一行,卑微地跟吴亦彦拉关系套近乎,直到在现实里见到吴亦彦。

    这并不难,毕竟pua群是吴亦彦的摇钱树,不仅进群要收费叫基础教材费,对吧”

    “是,50块,付了红包钱,进了群,就能免费看群共享里总结的泡妞儿攻略。”闫思弦道:“当然了,这只是最基础的收费,如果愿意花599,就能享受导师一对一帮助,说白了,就是吴亦彦负责在聊骚,撩到妹子让学员去睡。”

    对这样的事,纵然刑警们事先已经知道,每次听到还是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许多刑警都皱起了眉头。

    闫思弦继续道:“要是花899,就能参加导师组的局,说白了,就是当面看导师怎么泡妞儿。而且还保证帮着交钱的学员也泡上一个。

    其实就是吴亦彦雇小手动间隔姐演被pua那套办法搞定的妹子,营造出上了课果然有用,妹子果然前赴后继倒贴的假象,让一小部分屌丝的幻想得到满足,这些人自然就成了吴亦彦的忠实拥趸,会在群里大肆帮他宣传。

    所以,你说得没错,只要花899,就能见着吴亦彦本尊。”

    闫思弦耐心的阐述让吴端信心大增,他接过话头,继续道:“神秘人不仅见了吴亦彦,还跟踪了他,找到了他家的位置。

    自此,监视从网络另一端平移到了现实生活中。

    我引用一点你的推论:神秘人不仅要吴亦彦死,还要他死后下地狱,他的隐忍和小心筹谋,似乎能反映出,他对吴亦彦有着最恶毒的仇恨”

    闫思弦笑着摆摆手,“什么引用不引用的,又不是学术论文,我的就是你的,随便用。”

    闫思弦拐了个弯,才没在数十人参加的会议上说出“崽,爸爸的就是你的”这样的话。吴端却从他含着笑意的语气中品出了这层意味。

    顾不上反驳,只翻了个白眼,吴端继续道:“神秘人等待着机会,又或者,如果吴亦彦没有拱手送上自己的命脉,对方或许还有什么其它折磨他杀死他的办法这些只有等抓到人再说了。

    但三个月前,吴亦彦手上出了一条人命,他处理尸体的过程正好被神秘人监视到。

    这是意外之喜,神秘人显然决定抓住这次机会,开始了一轮动作。

    他先是藏起了尸体,以免吴亦彦他们二次转移尸体,错失机会。

    然后送上了用以威胁的照片可为什么连同王博昌也要威胁呢”吴端陷入了沉思。

    钱允亮举了一下手,“会不会是不想浪费时间”

    “怎么说”吴端问道。

    “因为,如果只有吴亦彦收到照片,他很可能会认为要挟自己的人就是王博昌,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就会放在跟倒霉同伙扯皮上,神秘人苦心营造的神秘感也会大打折扣我一直觉得,他之所以能唬住吴亦彦,就是因为神秘感营造得不错,让吴亦彦捉摸不透,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恐惧感会翻倍。”

    “不错。”闫思弦拍了下手,“看来这位神秘人不仅心思缜密,还是个认定了目标就一定要达到的死脑筋。

    明明只要给我们打一通举报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儿,他偏不。”

    “是啊,”吴端接过话头,“然后就是仅有的一条关于神秘人的线索:在步行街从吴亦彦手里拿到照片的流浪汉”

    有刑警组长举手道:“走访那附近的流浪汉聚居点的工作是我负责的,倒有一个跟描述相符的人,而且这人不久前失踪了。”

    “说具体点。”吴端道。

    “目前所有信息都是混在那一片的流浪汉口述的,他们既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具体哪一天失踪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几个流浪汉公认的,那就是失踪的人说话有口音,听着是南方口音,江浙那一带的感觉”

    吴端看向身边的刑警组长,那组长立即会意,一边起身往会议室外走,一边道:“我这就去跟吴亦彦确认口音问题。”

    不多时,那刑警组长苦着一张脸回来了。

    “他记不清了,只说好像有口音。”

    找不到流浪汉,线索就这么断了。好在,吴端手上还有好几张牌。

    吴端先是看向闫思弦,问道:“你组织的人手,不是筛查过pua群里的人了吗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