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孙金诚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回到办公室只见顾卫林和杨怀德瞪着眼睛在等着他。
“只说不必理会。”孙金诚耸了耸肩说道,吉高志的话他有些捉摸不透。
“卫林,老杨,你们说局座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局座根本是不放在心上,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杨怀德想了想说道。
见孙金诚将目光投向自己,顾卫林笑道“局座的话很明显,你不理会就是了。”
说完之后,顾卫林心中就将吉高志的话过了一遍,其话里的意思根本不是不必理会,而是吉高志已经放弃了对外国记者的监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记者将不会这么容易的离开江城。
日本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顾卫林不由的替朱达夫等人感到担心。
姜文青昨晚一夜没睡好,从城外回来的成员大部分都已经到位,为了安置这些人,他这几天一直在忙。
姜文青之所让佛爷在他和顾卫林只见传递消息,就是为了保护顾卫林,内部的奸细还没处理,又回来这么多人,人多口杂,难免有时候管不住,发生意外,现在却是避免了意外发生。
“这是直接发给您的密电”姜哲将电报送给姜文青并解释道。
昨晚姜文青本来睡得好好地,突然就被姜哲吵醒,然后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回想起来,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谁,用密电给自己他发电报,出了总部,绝不会有其他人。
可对方确确实实是给他发的密电,姜文青又不能否认对方电报之中的消息真实性。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公子”?
姜文青依旧记得上次的神秘电话,若不是那个神秘电话他的人早就被一锅端了,总部给他的回复之中提到了情报员公子,这条电报想来也是对方发的。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让他查明这件事情向总部汇报。
姜文青有些不情愿,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他指手画脚的,他作为江城站的站长,只接受总部的命令,其他的人话是一概不听的。
“给总部发报,用密电,将电文转送。”姜文青将电文还给姜哲,吩咐道,到底他还是忌惮对方,要向总部请示这件事情。
总部的回复很快,按照要求执行,姜文青这才明白对方的分量,其在江城一定占有重要的位置。
迅速的,姜文青心中开始判断对方的身份。
将江城整个上层圈子想了一遍,却是依旧没有头绪。
“站长,这是黄雀的电报?”姜哲试探的问道,他的好奇心很强,黄雀到底是什么人,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迷。
瞪了一眼姜哲,姜文青才缓缓的说道“保密条例难道忘了?”
“站长,我这不是仰慕他嘛”姜哲干笑道。
“日后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姜文青笑道,不仅是姜哲对黄雀感兴趣,就连总部也有人对黄雀感兴趣,只是他将黄雀保护的很好,只要江城有黄雀,那他在戴笠面前就不会失分,所以,黄雀绝对不能暴露。
急促的电话声,让顾卫林听得有些不耐烦,抓起电话,对面的田文斌的声音传来。
放下电话,顾卫林的心沉到了极点。
出事儿了。
记者团出事儿了。
顾卫林不知道这是不是日本人故意做的,但至少证明了一点,记者们在江城已经不安全了。
孙金诚推门而入,直接问道“知道了么?”
顾卫林摇摇头,知道什么?
“记者团的事情。”孙金诚强调道。
顾卫林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们怎么跑到江县的村里去了?那里可经常有武工队出没,而且前天皇军才从江县扫荡回来”孙金诚问道。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现在正烦着呢,这群老外可真难伺候。”顾卫林发牢骚道。
“走”
“去哪儿?”顾卫林问道。
“去江县看看,现在去晚上还能赶回来。”孙金诚拉着顾卫林,直接开车直奔江县。
这是顾卫林第一看见吊死的人,对方身上穿着补丁漏袖灰褂,身材高大,整个身体被吊在树枝上,双手被反绑着,但看得出,临死之前他挣扎过。
远处有三三两两藏着的人头,似乎在关注着这件事情,大树下五个老外记者叽叽哇哇的在谈论着什么,时不时的用相机拍摄着,丝毫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是针对他们的。
起初,朱达夫等人也觉得有些胆战心惊,但随后便不再害怕,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素材,尤其是是这种吊死在树上的人,拍下来登载在报纸上,一定会让人觉得震撼。
“朱先生,这里十分的不安全,还请回去”顾卫林走上前就冲着朱达夫说道,在来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朱达夫几人已经不能任由他们在乱逛了,现在逛的地方越多,日本人越不会不放过他们。
顾卫林总觉得日本人在酝酿一场针对这五名老外的阴谋。
“看出了什么?”顾卫林朝着孙金诚问道,尸体已经被放下来,其中一名记者拍上去,啪啪啪又是几章照片,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胶卷。
“是被人先勒死,然后挂上去。”瞥了一眼记者,孙金诚低声的朝着顾卫林说。
顾卫林知道有人是在警告这些记者不要乱跑,但却没想到老外根本不吃这一套。
想要将人喝退,却没想到让人家燃起了兴趣。
“朱先生,这是个意外,我们要查清楚这件事情,还请大家回家休息,不要在乱跑,否则我们确保不了大家的安全。”顾卫林一边将人往车上推,一边叮嘱道。
看着提前离去的小车,顾卫林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刚才吊尸体的大树,若有所思。
“老孙,你觉得若是他们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顾卫林突然低下头,转头看向孙金诚问道。
孙金诚不傻,他从接到电话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尤其是来到这里之后,自然能够预感到其中的不对,只是有些话却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