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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湖蟹

    “可会钓鱼”

    马忠愣在了原地,他被虎贲营统帅董袭传唤至南下的三层楼船上,看到吴侯的一刹那,他行完礼后,却见吴侯递来一根鱼竿。

    他下意识朝刘奇抬手一辑,“末将自幼生在江边,下水捕鱼,网捞垂钓,俱略知一二。”

    “坐。”刘奇拍了拍身侧甲板,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安放上一个蒲团。

    “喏。”马忠有些受宠若惊,他得到董袭亲卫传讯之际,他心中便有些期许,莫非,吴侯是要将自己挑选为亲卫将。

    昔日陪伴吴侯左右之将,周泰也好,朱桓也罢,都成了军中举足轻重的大将。

    江东军中,任谁不想受吴侯青睐,入虎贲营。

    “吾命人在湖中张网捕捞,这个时节,应当是出蟹了吧。”

    “巢湖的蟹,八九月,秋收之际,最是肥美,主公顺江而下,至舒城之际,大可前往品尝一番,到时,末将为汝撑船捕捞。”

    “汝既有此心意,自是甚好,可惜,吾离秣陵已久,如今北地三郡刚定,吾则需回返秣陵坐镇。”

    “马忠,汝可有表字”

    “末将年方十八,未曾有表字。”

    “那便待汝自春闱归来之后,本侯亲自为汝加一表字罢。”

    “春闱”马忠微微一愣,“主公,吾尚未报名武试。”

    “为何不报”

    “军中大多参与报名之士,俱是以一当十的老卒,官位不下什长,亦不曾至校尉”马忠言下之意,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和那些袍泽争着令人眼热的军功。

    “吾闻汝弓马娴熟,亦是悍勇之辈,那先登银牌,使得可顺手”

    “承蒙主公赏赐,吾得此物之后,营中将校,无一不羡慕崇敬。待吾回乡之际,必将此供奉于祖宗牌位之下,日后,成吾马氏一族传家之宝。”

    “此乃汝英勇杀敌,功勋所得,自是汝之军功。”刘奇看了他一眼,“九江、庐江之兵,大多已为军中文吏统计军功,汝乃何爵”

    “回禀主公,吾乃不更之爵。”

    “再上一级,汝便可为将,何不去取那武试三甲以汝之勇,便是不得头目,亦是榜眼探花”

    “听闻主公不加爵于三甲,吾既是不更,又岂能与昔日袍泽相争。”

    刘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是一根筋。

    “若是本侯命汝去取三甲,汝欲如何”

    马忠放下鱼竿,双手抱拳一辑,“末将自当遵命。”

    “马忠可知,吾军之敌,今在何方”

    “当是北地曹操、袁绍之辈。”

    “汝亦知此二人”

    “当年群雄讨董,十八路诸侯之后,盟主为大将军袁绍,传檄榜文者,为司空曹操,天下人皆知尔。”

    “可如今徐州一战,吾军与曹操算是两败俱伤,吾损二营之兵马,曹操则损淮北之兵将,虎豹骑亦是身受重创。吾江东与曹操,无法为战。”

    “那便是荆州。”马忠双眼紧盯着平静地湖面,战船抛下铁锚立于湖心之后,已经停止了行进,此刻船身亦是平缓至极。

    “吾欲命汝前往扬州兵帐下,若欲刘表战,汝可敢为先锋”

    “末将必当遵命。”马忠面色一喜,他未曾想,自家主公竟是如此看重自己。

    “吾军中众将,先锋之职,当为将,偏师亦为将,汝区区一校尉,如何领军一千军士为先锋,长沙刘磐,江夏黄祖,何人能为汝所破”

    马忠面色燥红,“末将愚钝,多谢主公点化。”

    “呼啦”话音刚落,刘奇猛地提竿,却见一尾不过一手长的银色小鱼,正挂在钩上。

    “恭喜主公,此乃瓦埠湖之银鱼,甚是美味可口。”马忠笑道。

    刘奇站起身来,取下银鱼放入竹篓,“今日便到这吧,捕蟹的兵将,也应当回来了。”

    “喏。”马忠跟着起身,目光朝前望去,远处,几艘乌篷船上,都挂着渔网,此刻,船头船尾,正摆放着一个个箩筐,以马忠的目力,足以看到里面活蹦乱跳的鱼虾。

    晌午,数十艘停泊在河岸边上的船上,炊烟寥寥。

    大批将士围在甲板上的长案旁,刘奇所在的主舰,却是唯有一群莺莺燕燕。

    “几位夫人,请。”刘奇将第一盘用水草绑好,蒸得蟹壳泛红的螃蟹端到了三女的案上。

    “岂敢劳烦吴侯亲呈。”三女起身,朝着刘奇微微一礼。

    曹豹之女曹氏,如大家闺秀一般,美目之间亦有妩媚之色,饶是那修长的玉颈锁骨,有些精致,一双大长腿,即便是藏于裙摆之下,亦是难掩其高挑的身段。

    “难怪吕布会看上这厮。”以吕布的武艺,世间武将大多都不得其看重,至于曹豹此人,即便是为了拉拢他,收徐州民心,亦是要此女遂了吕布的意才行。

    严夫人,端庄大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刘奇与之一触即分,哪里敢多看,毕竟,此女乃是自家夫人的娘亲。

    至于貂蝉,或许她不如曹氏腿长,亦不如严氏般端庄,却有着魅惑天成,让人一眼看去,便舍不得抽离目光的心思。

    刘奇亲手为身侧的大乔剥了一只,放到她碗中,杜氏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对面三人,俱是她往日主母,如今,她却先登一步,成了吴侯刘奇的侧室,这等尴尬场面,她本是想避开的,却为刘奇所阻,被强行拉到了甲板上。

    刘奇时而和三位夫人对答如流,大乔也不时插话,唯独只有她,如同一旁人,安坐于案旁。

    席间,貂蝉因身子弱,受不得风寒,少食碗中虾蟹,倒是对着银鱼有些喜爱。

    曹氏活泼,则是一个劲儿地和她逗笑。

    倒是严氏,目光一直关注着刘奇,眼角余光则是在留意自家那位妹妹。

    “哎”她心中幽幽一叹,自己以玲绮之母入江东,自可为江东长者。

    然自家二位妹妹,两人年岁都仅双十之年,曹氏稍幼,未经风雨,亦不知世间险恶。

    她能为君侯守寡一声,这二女,怕是

    她心中几多忧愁,此时仍不能告知玲绮,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是会宣扬得满城风雨。

    她听闻过吴侯府中的几位夫人,蔡氏有才名,父辈更是大儒,虽逝门生余荫亦在,但江东军中,无所外力,尚且无虑。

    饶是那正妻步氏,姿色貌美,为人端庄大气,知书达理,其兄为豫章太守,爵居七郡太守之上,位高权重,乃是玲绮的唯一敌手。

    不过好在

    严氏想到了屯驻在广陵、淮河边上的高顺、张辽、臧霸等将,他们,应当是玲绮的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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