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合,木鹿大王便被柔一枪逼退,身后杀至的孟达长刀连劈,二人联手,不多时便将他打翻在地,直接生擒。
“吾不服,尔等伤吾坐骑,否则尔等又岂能拦吾。”木鹿大王心有不忿,他越过混战的战场,看了一眼还在和汉军刀盾手纠缠的蛮兵,“孟获这个蠢货,竟然还未杀穿汉人军阵,当真是无能之辈。”
“非是孟获无能,而是吾江东军百战百胜,无人能敌。”柔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和他四目相对,“吾将诸葛军师,早已将尔等微末伎俩部识破,你南蛮若不尽早归附,举族上下都将受尔等冥顽不灵牵连。”
木鹿大王顿时龇牙咧嘴,“笑话,要杀便杀,尔等汉人无故犯境,为的便是将吾等赶尽杀绝,汝那江东的吴王在江东之时便好屠弑山越,如今派兵入蜀,莫不是要铲平吾等部族”
柔失望地看着木鹿大王,“数月之前,吾军先向尔等投递一封战表,先礼后兵,汝等不愿归降,方才招至祸端,莫非尔等以为,强占吾汉人郡县,压迫吾汉人百姓,便是正义之举”
一旁,孟达持刀走进,“将军,与他多说无益,且将其带下去罢,吾等前去驰援前部兵马,吾军快要四面出击矣。”
柔微微颔首,他伸手将木鹿大王从地上拉起,推给亲兵之手,与孟达一同翻身上马。
“嗡”也就在此时,崇山峻岭之中,一阵牛角声响起。
“将军且看,蛮族诸部主动撤兵矣。”孟达指着远处如同潮水一般后撤的蛮兵,满脸惊疑。
“蛮族以山林为其倚仗,方才整整一个时辰,死伤数千也攻不破吾军军阵,自当撤兵,不过都督追击的将令必也将至。”说着,柔朝着中军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骑便行至近前,他手中拿着两枚诸葛亮的锦囊,上前各自递给两人,“二位将军,都督有命,命汝二人率军自右翼出击,追杀阿会喃所部。若追击受阻,当打开都督赐下锦囊。”
“喏。”二人于马上抬手一辑,便各自带着部卒从右翼杀出。
同一时间,吴宪、贺齐、陈横、刘磐等将也纷纷接到将令。
“杀啊。”河岸的旷野之上,震天动地的脚步声伴随着数万汉军倾巢而出的攻势,追赶着前方花花绿绿的大批蛮族涌向山林。
中军,诸葛亮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一辆战车,居高远望,他看着蛮族以各自部族的兽旗为首,倘若平原如一条大河,那么他们便以小溪般蜿蜒曲折的支流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化整为零这便是主公在平蛮策上所言的战法吗”诸葛亮一手轻摇着羽毛扇,脸上若有所思。
“都督,那南蛮王孟获与其夫人祝融氏合领一路兵马往西南撤走。”
“其帐下第一洞元帅金环三结往西北撤走。”
“其弟孟优接管董荼那之兵,领第二洞兵马往十里外峡谷而去。”
诸葛亮回头看了一眼法正,“孝直,若是汝,该如何对敌”
“方才一战,吾军折损近三千,三成为阵前冲锋的蛮兵投掷长矛利刃所伤,七成折损于木鹿大王百兽大军突袭,如今木鹿大王已被吾军生擒,百兽大军散去,吾军若追击,只需小心提防蛮族埋伏即可。”
法正凝视着前方,“都督,主公昨日派人送来书信,信上所言为何”
诸葛亮双眉微皱,“吾欲为南蛮说情,让其如五溪蛮、板楯蛮一般归附,却为主公所拒。”
“这是为何”
“西南山岭修建驰道,北地民夫,已不堪重负,吾江东连连征战,需得大量劳力,而这些南蛮便是主要劳力,且主公欲连通交州、益州之地,从蜀南打到南海沿岸,吾等须得向前推进几千里。”
诸葛亮凝视着前方,“此战吾军虽胜,若欲降服南蛮王孟获,却需再胜他一场,若是不出所料,吾军山林作战,当让他大吃一惊罢。”
法正一手扶着战车,“都督,那南蛮如同附骨之疽,主公欲将其铲除,纳其民为吾汉人,即便数代之功,亦可施为,若是太讲仁义道德,怕是会折损不少军士。”
“孝直,吾等欲开拓蜀南,便需这些南蛮引路,方才一战,伤卒运回后方郡县安置即刻,若他日能将其部族妻儿老小俘来,也都尽数分配住宅田亩,分派官员教化之。”
法正双眉微皱,“都督,益州多山林,除却成都附近几郡外,其余郡县皆有蛮夷依山建寨盘踞作乱,吾等若是将这些俘虏分配得太远,怕是难以安置。”
诸葛亮微微颔首,“汝所言不假,可昔日江东四郡山越之祸,并不弱于西南蛮夷,如今江东四郡大多蛮族归化,不少山越精壮甚至已经在诸县安家落户,吾已上书吴王,早日调集吴中四郡教化官吏入蜀。”
法正凝视着前方,“一路行来,都督应当知晓山道何其艰难,南边皆是深山老林,瘴气弥漫,蛇虫鼠蚁到处都是,更有猛兽出没,怕是未有一二十年之功,难以将其完开拓。”
“那便一二十年开拓罢,主公信上之意,是以本地俘虏蛮族修建驰道,径直南下,此外,将深山老林之中的铜矿、铁矿开采,以资军用。”
“都督,秣陵城中快要兴建六部,若是主公有意将汝调回,汝可愿”
诸葛亮微微摇头,“吾既请命来此,数年之内便不会回返。”
“都督,汉中之事,可有回应”
“主公已命李严率军一万星夜南下,入葭萌关,回击白水,想来,十日之内,必有捷报传回。”
“如此甚好。”法正松了口气,正如他与诸葛亮所想,但凡天下可谋国之士,必能看到蜀中战事的胶着,相比胜负已定的淮北、徐州,还有大势威逼的荆州,只要指挥作战的统帅不出现较大决策上的疏漏,都不会败,但汉中之战不同,前有马腾韩遂之兵,后面还藏着孙权这一头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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