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舞蹈家阿肯那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紫罗兰夫人。
她的闺蜜路易斯,则成为了她的女仆长二女在所有人面前保持主仆的关系,实际上却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然而黑暗为伍,必备黑暗吞噬。
行走于高官和贵族之间,替公权力与资本牵桥搭线,为肮脏的权钱交易服务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淤泥而不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童话而已。阿肯那与路易斯以中间人的身份赚取利益,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一旦做大,必然会遇到她们无法应付的人物。
偶然的一天,二女接到了一份陌生的邀请函,邀请她们去私人庄园赴宴。
赴宴通常就是生意上门的代言词。
无论是阿肯那,还是路易斯,都没有意识到这份邀请函的危险性。
她们欣然接下邀请函,精心的梳妆打扮,然后以最美丽的姿态前往庄园赴约在这之后,阿古斯侯爵,就像是噩梦中的煞星一样,粗暴闯入了她们的生活。
阿古斯侯爵私人庄园的客厅里,充满了华丽唯美的宫廷风格,各种繁琐的花纹和线条随处可见。客厅中间摆放着一组雕花的木质沙发,制作工艺纤巧精美,边缘雕刻着花草和漩涡状的细线纹饰,象牙色的布艺座面印着深红色的玫瑰碎花,色彩优雅。中间一张透明的玻璃茶几又宽又大,侧面装饰着精致的银色零件;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底色为宝石一样的深蓝色,周围的纹饰与底色对比强烈,仿佛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中。
这张平日里优雅整洁的地毯,今天却显得无比凌乱,纽扣、发簪、破碎的晚礼服、以及粉红的高跟鞋散落在地。这些衣物的主人此时躺在地毯中央,神情憔悴的剧烈喘息,她雪白的身体和娇美的脸上满是汗渍、泪水和不可名状的混合物。
“原本以为路易斯小姐是个矜持的贞女,没想到早就被人尝过了。”
阿古斯侯爵赤着上身,坐在不以为意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路易斯,然后投向对面沙发上的阿肯那“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阿肯那小姐居然是陛下的女人这应该不是你为了自保,编出来的谎话吧”
“侯爵大人手眼通天,我怎么敢在你面说谎。”
阿肯那没有回避他侵略性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那双眼睛,条理清晰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查,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我和陛下相处的证据。”
“那么请你告诉我”
阿古斯侯爵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用两根手指挑起阿肯那精致的下巴,冷笑着说道“如果你是陛下的女人,为什么要从事这种勾当,陛下不会连自己的情妇都养不起吧”
“你怎么知道我做这些事,是为了赚钱”阿肯那挑衅的看着他,毫不露怯的反驳道
“陛下的情人当中,有退役的士兵,有现役的军官,还有从事暗杀行业的刺客当然也有我这种,暗中为他搜集情报的人。当然了,陛下对我没什么感情,我也从来不被重视,但我终究是他的女人阿古斯侯爵,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完因为你是自己人”
“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句话,阿古斯侯爵神色一变,像是触电一般松开手,脸上也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和阿肯那说的一样,他确实兼任情报部门的工作,也就是日冕骑士中不见光的影卫;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所以在阿肯那抖出他的底细时,阿古斯终于开始相信她的说辞。
阿肯那端起一旁的水杯,优雅的啜了一口清水,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作为政治掮客,情报就是一切,有时候甚至能保命。之前一桩生意中,曾经有人怀疑过阿古斯侯爵有情报官员的背景。阿肯那无心听到,然后暗暗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你可以走了。”
说话的同时,阿古斯侯爵端详着她的脸,似乎想从阿肯那从容不迫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阿肯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匆匆离开,自己就会露出破绽;相反,自己表现的越大胆,对方反而会越心虚。
她先是泼了这个男人一脸凉白开,然后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又在客厅里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把阿古斯侯爵骂的越来越心虚,乖乖向路易斯赔礼道歉,还赔偿了一笔巨款才肯罢休。
从阿古斯侯爵的庄园离开之后,阿肯那害怕的几天几夜睡不着,稍一阖眼,就会梦到自己被侯爵报复,死无尸的场面。她知道自己编造的谎言维持不了多久,最多几个月,阿古斯侯爵就能把她们的底细部扒干净到那时候,自己就是再怎么能言善辩,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暗中,阿肯那把自己包裹在棉被里,冷静的思考退路。
如今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离开王城,跑到一个边远地区隐居,等所有人把自己忘了再回来。二,是抱大腿,抱一个比阿古斯侯爵更大的大腿,让他庇护自己周。
阿肯那辗转反侧,始终拿不定主意,选择第一条就代表她要放弃一切,变成一个籍籍无名的村姑。选择第二条的话,很可能就要放弃原则,和权贵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而且那个权贵愿不愿意为了自己得罪一位实权侯爵,具体情况还很难说。
一一一一一一
最终,阿肯那决定向现实妥协,准备委身于一位军部的高官,成为他的情人。
毕竟贞洁只是加分项,而不是必选项没有贞洁的话,只要能活着一样会有机会。
死了的话,就算是贞洁之身,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就在阿肯那即将沦陷的时候,事情再度发生了转机,通过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发现那名军部高官身上私藏着神之血。
所谓的神之血,就是太阳王十三岁那年,用性命与天外人谈判时,从伤口中流淌出来的血液。
当时谈判团的一名小吏,在会议结束后,偷偷的储存了一滴血液。
这滴血液原本只有纪念意义,但是随着太阳王留学归来,并做出了一系列开天辟地的壮举之后,它的分量就变得越来越重。
所有人都相信太阳王体内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那滴血里或许有残留的神力正因为如此,神之血在黑市中的价格越来越高,很多人都相信,得到这滴血液就能得到太阳神的神力。
最终,神之血在几经周转之后,落到了军部的高官手里。
作为朝廷大员,军部高官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拥有神之血的事公之于众,所以一直都在极力隐藏这个秘密。然而在一系列的巧合之下,被阿肯那得知了这个秘密在知道对方珍藏的血液,就是太阳王的血液之后,阿肯那萌生了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
也许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太阳王但只要成为太阳王孩子的母亲,不就变相成为了他的女人吗
在这种执念的驱使之下,阿肯那再度与路易斯连手,从高官手里盗取了神之血,并且将事情栽赃在阿古斯侯爵的身上。
就在两个大老虎斗的不可开交时,阿肯那带上伪造好的证明,偷偷来到王都最先进的医院;谎称那滴血是她死去的未婚夫所留,要求医务人员帮自己怀上孩子,完成她和未婚夫共同的心愿。
虽然当时医院里已经有了完善的数据库,但是没人敢去王庭,跟太阳王要他的dna样本。加上阿肯那的说辞和演技很有感染力,完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奇女子,很容易感动了医务人员;所以阿肯那得逞了,时隔五年之后,她以贞洁之身如愿以偿怀上了太阳王的孩子。
等两个大老虎斗完法,发觉自己都被耍了,准备找阿肯那算账的时候胎儿已经成型了。
知道内情的军部高官立刻萎了无论情况有多么特殊,阿肯那腹中的孩子,事实上就是太阳王的孩子。既然如此,阿肯那就是神之子的母亲,母凭子贵在军部高官的心中,她已然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哪怕这么做有玷污王族血脉的嫌疑,但是怎么裁定也是王族内部的事情,在裁定的结果出来之前,阿肯那就是金刚不坏之身。
不过阿肯那没有公布孩子的身份,她不想过早暴露孩子的存在,这样容易遭来横祸;喜当爹的军部高官也没这个胆子阿肯那怀上神之子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私藏神血的他第一个要倒霉。
后来,经过漫长的挣扎和思考,军部高官也想过杀人灭口,把这件事彻底了解但是他却先一步被早有准备的阿肯那放倒,很快锒铛入狱。
通过长期以来的相处,阿肯那在得到神之血之前,就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阿古斯侯爵也未能幸免于难因为这个时候王庭的新生势力,职业官僚已经逐渐上台。这帮年轻人帮人接受了最新的教育,和贵族老爷的做派截然不同,加上为了尽快上位,所以反腐的时候敢于捅破天。
阿古斯侯爵生活作风本来就不检点,遇到路易斯站出来指正他之后,很快就在一轮接着一轮的反腐浪潮中身败名裂。
二女连手搞定阿古斯侯爵的这一年,恰好是黄金国回归的日子,也是阿肯那女儿的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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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公馆,客厅。
“我见过的娼妇不在少数,但你是最大胆的一个。”
德尔鲁上前一步抓住阿肯那纤细的手腕,将她从地板上拉扯起来,回首望着伊文说道“您把她交给我,我保证半小时之内,让她把所有的事都交待出来”
“用不着你出手,让开。”伊文没有搭理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阔步走向紫罗兰夫人。
“遵命”
德尔鲁一缩脑袋,连忙放开了阿肯那的手腕,快步退到一边。
“既然不打算说实话,我只好用一点粗暴的手段了。”走到泪眼婆娑的紫罗兰夫人面前,伊文面无表情的探出左手,按向她的额头准备使用冥府魔道的手段,直接读取她的记忆。
“不要欺负妈妈”
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童音骤然闯入室内,伊文和德尔鲁同时望向楼上;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看上去清秀可人的小女孩,正在二楼的护栏旁,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们。
“莎娜,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肯那顿时慌了神,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应该已经被礼仪老师带出公馆,正在博物馆参观古代王室的陪葬品才对。
“我预感到妈妈有危险,所以直接回来了”
小女孩先是轻快的回答她,然后吐出舌头,扮起鬼脸的望向伊文“喂就是你你最好离妈妈远点,不然我会让你受苦。”
“她就是你的女儿看上去很特殊啊。”伊文眯起眼睛,望着那个冲自己扮鬼脸的女孩,总觉她身上有种令自己觉得熟悉的特质。
“也不知道是谁的孽种她和她的野爹都该死”为了表忠心,德尔鲁恶狠狠的骂道。
“呸”
小女孩莎娜成功被他拉住了仇恨,漆黑眼瞳里泛起熔金色的光芒,竖起粉嫩的食指冲德尔鲁一指
“没有教养的死猪头,看我把你烧成烤猪头”
嗤
刹那之间,一束熔金色的光芒从她指尖贯穿而出,正中了淬不及防的德尔鲁,直接把他烧成了光头。
“好烫好烫好烫”
德尔鲁压根没想到一个小豆丁居然身负异能,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头部便传来一阵滚烫的痛觉伸手一摸,自己那头茂密的中分长发已经化为灰灰。
“德尔鲁”
“属下在”
“别给我丢人了,立刻闭嘴。”
“是”
德尔鲁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的怒视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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