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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染钢刃者(下)

    平静的教堂周围,骤然有火雾凝聚,金红色的层层光焰如同波涛一般碾压而来;火雾深处,恐怖的轰鸣鼓荡着,时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电光闪过。

    跃动的电芒愈来愈亮,仿佛有一扇门扉正在缓缓开启,无与伦比的杀伐之气狂涌而出。在寂静里,骤然有无数鸟类的尖叫响起,它们仓皇地向着天空飞起,漫无目的的乱撞,乃至于惊恐地撞死在树干和墙壁上。

    以教堂为中心,方圆近千米的范围内,所有的动植物都在迅速失去生机。枯死的籐蔓攀在惨白的石墙上,犹如一道道黑色的裂痕。炽热的狂风在空间飘荡,从火雾中带来恐怖的气息。

    “难以置信这是何等的力量”老人目光空洞的望向火雾,身体遏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出来吧,狂者”

    看到这一幕,猫娘少女猛地举起右手,露出套在手腕上的手镯确切的説那看起来像是一只护腕,整体由火红的晶体所铸,造型是一只向前延伸的爪子的一部分。

    教堂内部的气压瞬间降低,只见以这猫耳少女的身体为中心,空气仿佛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魔力;旋转着一圈圈的收缩起来,透出火红晶蔟般的质感。然后哗一声巨响,晶蔟瞬间分崩离析,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对青色的光翼从中绽开。

    一个闪闪发光,身都笼罩密不透风铠甲中的魁梧身影回应召唤,出现在空间中。

    他扇动了一下青色的巨大光翼落在地上,然后倏然收起羽翼环顾四周;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杀伐气息,一双燃烧煤球般的眸子剧烈收缩起来

    “好强的压迫感我曾直面过传承级的生命体,也不曾感受到类似的压力。”

    “使用狂化祝福”猫耳少女连忙问道。

    “也好”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火焰忽然从他身上蔓延而出,从背脊开始,延伸至肩头、手臂;火焰转瞬既覆盖上一堆青色光翼,熊熊燃烧,又在他额头上形成恶魔犄角,在关节部位形成骨刺。

    那一刻仿佛从内心深处释放出积压的怒火,狂者的力量瞬间暴涨一倍,他咬紧牙关,发出火山喷发般的低吼。同时他一招手,身后的光翼向两侧张开,羽毛泛起圈圈涟漪,然后显露出数百柄光剑悬浮在他身后指向火雾中心。

    狂者的身后,身高三米有余,三目六臂的愚者也显露出身形;他表情凝重的遥望火雾,六只手掌如同孔雀开屏状撑开,一层层齿轮状的能量力场迅速覆盖了整个教堂。

    “老爷子,咱们二打一有胜算吗”猫耳少女迅速取下弓箭,拉弓搭箭,瞬间将弓弦拉成满月。

    “”

    老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颤动着嘴角,扯起一丝扭曲的笑容。

    砰

    就在这时,教堂左侧拱窗长廊的玻璃忽然之间悉数碎裂,一股炽热的狂风从外界席卷而入;带着强烈的电磁脉冲,瞬息之间便令大厅之中的所有电器部烧毁。

    狂风之后便是地震

    大地在脚下怒吼震颤,光洁如镜的地板瞬间布满裂纹,猫耳少女定睛一看,发现一道近百米高的泥沙爆流正在迅速袭来;速度快的超乎想象,先前还隔着宽阔的庭院,转眼间遮天蔽日的阴影已经延伸到教堂前。

    这瀑流将所过之处的一切都吞没进去,其中混杂着大量锋利的岩石,人被卷进去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坠入绞肉机好太多。

    “无我”

    愚者露出嗔怒之相,三对手臂结成宝瓶,低沉的吟唱在教堂大厅中反复回响;紧接着,天地之间一种磅礴的气势铺开来,仿佛无穷的力量沿着他四方延伸,转瞬,天与地之间再无界限。

    一片漆黑。

    黑暗中,恐怖的泥沙爆流早已经消失不见,大大小小、各种造型的时钟虚影悬浮在空间中;猫耳少女感到自己的动作千百倍地缓慢下来,时间仿佛趋于停止,连思维的速度也被拉伸了,变得沉重起来。

    “愚者,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停止她的时间”狂者暴怒的吼声响彻四方。

    “抱歉了,力者不是我们所能战胜的对手。请你在这里守护艾希,为我们拖延时间。等我找到那个能够与之抗衡的契约者,一定会为你们报仇。”老人的声音留在原地,人已经和愚者一起远离了这里。

    “该死的老狐狸”

    狂者的骂声尚未落下,黑暗的空间忽然震动了一下,裂出炽白的一线天光。

    虚空中出现许多晶莹的碎光,像极了落在黑暗之中反光的玻璃碎片,又像是一面面镜子,镜中倒映着损毁的时钟。

    在狂者惊恐的眼神中,一道雪亮的锋刃透过天幕,深入了这片漆黑的空间。刺眼的碎光环绕剑锋,如同神祇手抚平黑暗,一剑而下,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碾成了闪光的碎片。

    一一一一一一

    老人乘坐在机械圆盘上疾速前进,回首望向教堂的位置,只见那里泛起了明亮的光斑;但那并不是滋养万物的光芒,而是毁灭之光。

    接着,他看到耀眼的光芒忽然微微向内凹陷,整个教堂都被那个光芒漩涡所吞没,拖入深渊之中。

    光芒深处,一个高大身影站在教堂的废墟上,金色的眼睛内里仿佛有一团火焰。

    看着迅速逃离的老人,他并未上前追击,而是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接着解下悬在腰带上的酒壶,仰起脖子酣畅淋漓的痛饮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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