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提醒大家我们并没有跟普鲁士人发生过任何的冲突,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为何不让和平永远照耀在诺曼人的天空呢”
一名接一名的重甲步兵倒下了,与此同时更多的普通波兰士兵也倒下了,短短十几分钟之后波兰人的军阵终于是在一阵风雨飘摇后彻底崩溃
近百名重甲步兵战死者超过八十余名,唯有不到二十人被俘,至于其余的数百名波兰士兵则是战死超过七层,就连托马什子爵本人也是在跳转马头意图逃遁之时被立陶宛骑手们给生生擒住。
反观埃尔平男爵领一方,伤亡最大的无疑是顶在最前方的普鲁士战士们,他们死伤超过三百,其余各族战士也伤亡过百,倒是绕后包抄的立陶宛骑手们没有太多伤亡。
如此对比之下毫无疑问埃尔平男爵领一方的伤亡虽大,但这绝对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不仅让雷奥更加肯定了普鲁士战士们在硬碰硬的正面军阵冲锋中的作战能力,也是大大激励了在战前颇有些不自信的各族战士们,可以说这一战后整个埃尔平的军队得到了巨大提升。
更为重要的是如此一场大胜一旦传出足以让所有人为之侧目,看着被俘的托马什,雷奥完全能够想到当那位高贵的波兰王子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一副的神情。
“该死的杂碎但凡在你的心中还有着任何一丝关于贵族品行的恪守与尊严,我想你都不会干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来想想吧,一位杂种领主带着他的蛮族战士联合着鞑靼人与立陶宛人生下的杂种用最卑鄙的手段赢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样的结果不会令你能够光荣的在纹章上刻下关于这场战斗的任何事迹
而你和你野蛮的士兵们也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现在,以一名贵族的身份,一名波兰贵族的身份我要求你立刻放弃对我不公平的待遇,让我和我的士兵们得以安全的回到领地上去”
一脸惨然的托马什在见到驱马步步向自己靠近的雷奥之后立刻一扫方才的黯然,用极为激烈的语气说道。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失败了,输掉了这场战斗,但波兰与埃尔平的战争却远远还未结束而自己也是因为对方的卑鄙行径才落败的,这无疑是极度不光彩的一场胜利,是不值得战胜者耀武扬威的。
更为重要的是若不是那该死的,油嘴滑舌的骑士罗利突然带着后军与蛮族军失踪,那即便是被立陶宛人突袭了后路,得到援军的自己也一定会以压倒性的优势重新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因此他并不服气,心中更是盘算着当他回到自己的领地时应该怎样惩罚罗利留在那里的家人,他的新婚妻子
至于这些战士们的目标当然是那些此前被波兰轻骑们给暂时拴在山坡下的战马了
平日里让这些优秀的骑手们做着修建城墙并且以步兵的方式进行训练的确是太过暴殄天物了,可雷奥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每一匹战马都是骑手们的心头肉,自己要是傻了吧唧的让轻骑与撒拉逊人暂时借出马匹供立陶宛骑手们训练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说不得便会立时引起哗变。
因此即便是有万般无奈在平日里雷奥也只能够让立陶宛人以步卒的方式进行训练,只是当他每一次看到那一幕时心中却都有着几分滴血的感觉。
不过就在今夜,就在不久前当他看到那两百余名波兰轻骑在野狼的威慑下暂时下马,而后又在那位波兰子爵托马什的逼迫下弃马步战并且几乎全军覆没时,他第一时间所想起的便是自己麾下的那群有一身本事却没地儿使的立陶宛人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不过如此了,在托马什的种种不惜代价的许诺与鼓舞下波兰军士们在这一刻展现了极为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呐喊着,一时间竟是短暂的在气势上重新占据了上风,不少普鲁士战士都在猝不及防的反转下被锋利的刀刃所穿透。
此刻战士们已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他们彼此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但就是杀掉对方仅仅片刻两支军团在第一线就损失了几乎三百人,而另一边的波兰人则也是疯狂的普鲁士惹斩杀了数百遍地的尸体更是增加了厮杀的难度,稍不留神被绊倒那就别想要再站起来
“该死这些波兰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悍,难不成还真是那些可怜巴巴的祈祷让上帝动了恻隐之心”
“不我的朋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阻止这些波兰人,否则一旦被他们完全形成反攻那可就完了”
激烈的厮杀中罗尔夫已是浑身浴血,双在更加凶险的情况来临之前,这显然是检验自己麾下这只军队战斗力的最好方式。
也正因如此雷奥力排众议没有选择进行伏击,而是选择了类似现在这般正面的硬碰硬。
当然这并不是自负,在观察了对方的行军气势与精神面貌后雷奥才最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眼前的这支敌人绝对是那位波兰子爵引以为傲的核心力量,一旦伏击时遇上其强有力的抵抗,普鲁士战士们很可能便会在鏖战中落入下风,所以雷奥最终还是选择了在正面进行一场战斗
严密的军阵让埃尔平男爵领的士兵们在面对自己的第一场战斗时有了不少底气,于是在作出一番布置之后两名骑士罗尔夫与埃尔斯也是将最前线的事务交给了几名军官,然后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处于侧方的最高统帅雷奥身前,将他们得到的所有消息详细,完全的做出了禀报。
对于两人的安排深谙战场之道的雷奥没有任何干扰,他相信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专注于此的二人不会让自己失望,他眼下只是凝神思索着波兰人这一系列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或者说那位波兰子爵在谋划着什么。不过,当雷奥在侧头看到身旁那位普鲁士老猎人紧皱的眉头与前方躁动不止的狼群时,他方才升起的满腔热情便在顷刻间消逝了。毫无疑问,要想再次做到这一切太难了地形,时机,野狼群,以及如何有效避免自己的军士被其所伤都是必须要面临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真正将今夜的一切复制下来
一想到这些雷奥便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又轻声询问了一些关于野狼群的问题后如约拿出了五枚金币交给对方,而后这才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对于这一切全无所知的托马什,只是这一次被雷奥紧紧握在手中的利刃已然出鞘。
“大人,这些狼群”
如此场景更是让托马什心头火起,尽管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一幕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此时他需要真正的勇士去杀掉这些该死的畜生,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这支似乎是魔障了轻骑军彻底回过神来
思至于此他再次开口沉声喝道:“库拉克,带着你的部下们去为我献上这些畜生的头颅吧也让这些懦夫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随着这位波兰子爵的话音落下他身旁一名甲胄齐整的英武男子立时出口应下,旋即他向后一招手近二十名同样体格强健的士兵片刻便紧紧聚集在了他的身后。
“我的主人,如你所愿,我将为您献上鲜血”
库拉克是托马什最悍勇的护卫官之一,其忠诚毋庸置疑,身手更是数一数二,尽管还未受封为骑士,但先前领地上几乎所有的骑士都清楚作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托马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而这个契机便是现在。
库拉克清楚自家主人的心思,他当然知道此刻正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而这样的清脆之音在整个行进的波兰军队中并不是个例,在托马什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下不仅是他个人忠诚的亲卫与领地上精锐的常备军们披上了链甲,就连许多被征发的普通青壮也是幸有荣焉的套上了军士们置换下的破旧皮甲。
如此大规模的披甲率凡见者无不为之咋舌,哪怕托马什贵为实权子爵,这般巨大消耗依旧不应当是其能够承受的。而事实也确是如此,此刻的托马什已经掏空了家族百年积蓄下的所有金币,可以说除去土地,城堡,房产外他已经再没有一枚多余的金币了。
当然托马什所得到的也是极为巨大,换来的除了数百精致甲胄,各式锋利刀剑与庞大的攻城机械外还有着一支神秘的雇佣兵
这一切才是他敢于发动进攻的原因。
无数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夜色下谱写出一首令人血脉喷张的低沉战歌。
作为蛮族的一支,一个被波美拉尼亚的索比斯劳公爵所入侵并建立统治后才被欧洲文明所熟知的民族竟然也与曾经的罗马人有着共同的信仰,如此效仿简直是不自量力
但这一刻托马什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从未如同今日这般对于一杆旗帜感到刺眼,从未如同今日这般想要彻底毁掉一展旗帜
从什么时候开始愚昧,野蛮的普鲁士人也开始拥有自己的旗帜了呢这简直就是对于文明社会的侮辱与亵渎
尽管早在人类上古时代就有纹章的雏形,譬如部落酋长们在头饰服装上描绘不同的图形,力图在战争中最大程度地分辨敌我,同样在早期文明中不论是东西方亦或是世界的另一端,帝王将军们都喜欢为自己的军队制作具有同一图示或者文字符号的盾牌和旗帜。
但对于类似托马什这样有着正统家族与辉煌的欧洲贵族而言,真正意义上的纹章不但代表战士身份同时也反应家族的传承。抱着如此情绪旋即他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每一名从自己跟前经过的士兵,那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转为坚定。
眼下所身处的困境已是让托马什没有了丝毫退路,一旦此战失利那么不仅在王子恩驰纳克跟前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与看中,势力大损下他自己本身的地位也定会一落千丈,因此即便心中有万般杂绪,此刻他仍旧只能一路向前
超过千人的军队绝对是波兰与普鲁士交界处极为罕见的存在,印有族徽与个人纹章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着,其下是一个个精壮强悍的士兵,整齐的步伐配上嘶鸣不绝的马匹,这绝对是一支令人震惊的力量,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自几年前王储恩驰纳克调动大军后便再也未曾出现过如此一幕。
一路上无论是行者,商人,领民亦或是流浪骑士,武士,当他们见到如此情景时皆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战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在前方战旗的指引下前此话一出整个教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针落可闻。
众多的贵族们在轻声呼吸中交换着彼此的神色,只是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周遭的同伴都与自己无二,谁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施瓦茨也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如同另两名骑士那般对立陶宛人怒目而视,更不是没脑子的傻瓜,听着这名立陶宛伯爵的斥责他不由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恰在此时巴塞赫姆的声音响了起来:“高贵的里赫顿斯坦伯爵,假如您受到了侮辱,就说出来吧,我们会立刻严厉惩办。”
“不这不是对我的侮辱,这根本就是暴行你们抢占了并不属于自己的土地,而现在还妄图赶走诺夫哥诺德人并永远的统治这里让我猜一猜,你们是想要做些什么呢又或者说是再赶走了诺夫哥诺德人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呢”
宛人中最有威信同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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