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颦一笑动人心扉,什么叫一举一动尽皆风流,现在就是了!看着宇文明秀浅笑嫣然的模样,周成哪还能淡定装逼,舔着脸就蹭上前道:“我现在反悔了,来得及不?”
“不知道!”
宇文明秀咬着下唇,脸颊有点红,眼神却很挑逗。
如此娇媚作态,当真前所未见,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根本没办法形容,周成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干点什么,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于是乎……
周成吻上前去。
微凉,柔软,芬芳宜人,这一刻的感觉让他陶醉,而宇文明秀生涩而羞赧的回应,更是让周成惊喜莫名,话说,以前的宇文大小姐可是高冷矜持的要命,即便不反抗,牙关却也咬的死死,哪能像今天这样主动火辣有情调?
周成微眯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睫毛轻颤的宇文明秀,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下意识伸手揽住后者柔软腰肢,便抱着她缓缓倒在床榻,然后……
一股略带苦涩的味道,猛地涌入口中,周成神色一变,“你……”
“这是孙胖子调配出的软筋散,发作很快,只要一点点,便是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都会瞬间筋骨酥软,十二时辰内不能动弹分毫。”
宇文明秀温柔推开周成,起身将略显凌乱的青丝,挽绕在肩后,“原本只是觉得有趣,故而要来些许防身,却没想到,第一次就用来对付你了……”
“堂堂宇文阀大小姐,色诱也就算了,居然还下药,明秀,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成痛心疾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宇文明秀浅笑着摸摸周成脸颊,侧身走下床榻,“再说了,谁让你自己好色的,如果你正经些,不想着沾人家便宜,又岂会如此轻易的中招?”
周成被噎的翻个白眼,好半晌后,才没好气道:“说好了不逃,你现在走,就不怕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少吓唬人了。老天爷如果真有眼,你这胡乱发誓的大骗子,早就死过几十遍了。”
宇文明秀撇撇小嘴,将衣裳重新穿上,“走了,你乖乖躺着吧。等到明天这个时候,药效自会消失。”
“明秀……”
周成眉头一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忘了吗?”
宇文明秀脚步微顿,沉默良久,方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舍不得你。”
夜风徐徐,明月破开乌云洒落大地。
看着宇文明秀离去的背影,周成长叹一声,闭上双眼,“因为舍不得,所以要分开,这剧情还能再狗血点吗?”
噗嗤!烛光被吹灭,清冷月色照进窗枢。
一道白衣胜雪的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内,“你怎么知道,她会对你下药?”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为了保护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逃走。”
周成神色波澜不惊,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出现于此。
“既然知道,你还放她走?”
来人踱步上前,重新点燃蜡烛,光火照映下,英气勃勃却不失柔美的面容,顿时变得清晰。她,正是第二倾城。
“不放她走,我怎么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周成打个哈欠,“你那位师叔跟上没,话说,他不会关键时候掉链子吧?”
“放心吧,我师叔虽然武功算不上高,但其精研隐匿追踪之术已有数十春秋,只要小心一些,就算是大宗师,也绝不可能在十步外发现他踪迹。”
第二倾城抱着双肩,目光幽幽看向窗外,“倒是你,宇文明秀明明已经承认,威胁她的是青莲教主,你为何还如此笃定,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怎么说呢?”
周成砸吧下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凶手是青莲教主。首先,杀东都高官,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只能让瓦岗得益,其次,有人告诉过我,青莲教主是个很高傲的家伙,本侯爷在他眼中,都是蝼蚁般的存在,根本不值一提,如此人物,必然极重风范,就算真想杀人,也绝不会用这般偷偷摸摸。”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青莲教的做到?”
“不,在洛阳兴风作浪的应该是青莲教,但真正主导这一切的,却绝不是青莲教主。他只不过是被人算计,想要借刀杀之……”
周成目光闪烁,冷笑着勾起嘴角。
“借刀杀之?”
“没错,那把刀就是我和大隋朝廷。而借刀之人……”
周成眯了眯眼,“聂无双恐怕就是其中一个。”
第二倾城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皱眉道:“你疑心太重了吧?以聂无双的实力,若真想对你不利,只需动动手指,便可得逞,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有,你怎么知道聂无双是主导者之一,这样做,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吧?”
“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在刑部大狱中,她断言凶手是青莲教主时,目光隐有游离,呼吸微微急促,明显是在说谎。”
周成深吸口气,“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确定,直到上山途中,我有意试探,说出青莲教主,而明秀毫不犹豫的承认下来时,我才终于肯定,无双必有其他图谋。”
第二倾城神色疑惑,似乎是在思索周成所言,“你的意思是,宇文明秀也说谎了?”
“她比无双的演技好多了,如果换成其他场合,我还真有可能被骗过,但现在……”
周成轻叹道:“既然一门心思的想要保护我,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痛快的承认,威胁自己的凶手是青莲教主呢?”
“既然你已经看出问题,又何必放走宇文明秀?将她留在身边不好么?反正你费尽心机绑她过来,也只是想要应正聂无双有没有说谎,如今目的已然达到,何不从聂无双身上入手,这样布局,岂不是更加直接?”
“没有那么简单。”
周成闭上眼睛,沉吟道:“明秀在听到易容乔装成她的人是聂无双时,虽然表现出了些许诧异,但眼底深处,却是相当平静。所以,我怀疑她们两人,因为某种原因,早已达成共识。在这种情况下,单从无双身上入手,很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装作不知,踏入局中……”
“你真阴险。”
第二倾城眼皮微跳。
虽说她一心扑在武道上,心性早已变得淡然如雪,但听完周成话后,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些许庆幸。区区几个小细节,就让眼前男人推理出如此多的内幕,对不对,先且不说,光是这心机,就足以令人忌惮。
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按原计划进行咯。反正有无双在,前几场戏,演起来必然不费吹灰之力。”周成嘴角一勾,笑得高深莫测。
转眼,鸡鸣天白。
一匹快马喷着鼻息,冲进长安城内,不多时便唏律律的停在处府宅前。
约莫半刻钟后,宋师道放下手中书信,英俊面容间,难掩惊愕之色,“宇文明秀比武招亲?这怎么可能!”
“大隋第一美人,欲嫁天下第一强者,呵呵,所谓门阀贵女,还真是有趣啊。”
研磨的女子扫眼书信,唇角不由露出抹嘲讽。
宋师道双眼微眯,背着双手来回踱了两步,“瓦岗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打到东都,在这个时候,宇文明秀设擂招亲,必有其所图?难道,又是那周成在背后耍弄诡计?”
“听闻那荣耀侯,对宇文阀的大小姐情根深种,他舍得将自己女人,推到前台比武招亲?”女子拾起毛笔,舔了舔墨汁,在白纸上随手写下一首诗词,正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呵,绝对利益面前,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宋师道冷笑两声,却又似诗想到什么,神色一讪,“某说得不是你。”
“无妨,成大事者,本就不该惦念儿女情长之事,更何况,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助你夺天下,坐九鼎,如果真得需要,用我来换回绝对利益,倒也算是一笔好买卖。”
女子轻描淡写的说着,很快便将最后一字落下。
“怎么样,想好了吗?去,还是不去!”
“去!”
宋师道深吸口气,没有太多犹豫,就断然开口,“当年之耻,总归要找个机会洗刷,不管宇文明秀招亲是真是假,那擂台,某都要上上一遭……”
就在宋师道心思转念,暗下决心之时,大隋第一美女在东都设擂招亲的消息,也一匹匹快马,一只只信鸽通传下,飞快落进无数有心人手中。
天下大乱之时,英雄崛起之日。
宇文明秀大隋第一美女的名号,也许只是虚名,但她背后的宇文阀,却是实实在在的力量,无敌将军宇文成都,天下精锐骁果,还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利益,一旦娶到宇文明秀,无论对谁而言,都将大有裨益。
当然,除了看中切实利益的野心家外,也不少自问武艺超群,心比天高的武者,在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向洛阳。他们对宇文明秀没兴趣,对宇文阀也没有兴趣,唯有天下第一强者的称号,让他们如同着魔般深深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