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女子甩袖冷笑,“你所言欢喜禅,想来就是房中术罢了,那种下九流的手段,休说是李秀宁,便是烟花柳巷的浪荡女子,也绝不会为你所制!”
“此事,除非亲身体验,否则确是很难令人相信……”
周成长叹口气,突然一转话锋,“罢了,要怪就怪我看走了眼,以为小姐志在天下,可以借此机会,一飞冲天,没想你竟和寻常女子无甚区别,都是徒有心思而无行动,唉,枉我苦心谋划,最终却将自己带入死地,活该……活该啊!”
“巧舌如簧!”
女子挑了挑眉,“不过,倒是让本尊有了几分兴趣。往下说,我今天还真想听听,你个小小商贾之子,到底能谋划出何等大计。”
“英雄出于世井,皇权起出微末。商贾之子,将来未必不能位列三公。”
说了半天,总算到了装逼时刻,周成自然不会吊链,弹弹袖袍,满脸孤傲道:“敢为小姐,可知如今天下之势?”
不待女子说话,周成就再次开口,“瓦岗呼啸河南,得荣阳后,已拥兵十余万,剑指东都。窦建德肆虐河北,将大隋王军打得节节败退。江淮杜伏威,其有勇有谋,能征善战,如今所部已成燎原之势,兵锋甚强。有这三部反贼在,隋失其鹿,几乎已成定局。”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女子眯眼道。
“女子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唯一办法,就是坐拥天下。”
周成挥挥手道,“而今,时机已然到来。李阀地处太原,乃天下金角,位置极佳,此乃其一。连年与突厥征战,兵精将强此乃其二。李渊经营河东多年,有着豪门世家支持,此乃其三。”
“李阀一旦起兵,夺得九鼎的几率,至少在五成以上。小姐若此时介入,将李阀徐徐掌于手中,待到天下平定,进可登基称帝,为史上第一女皇,退可效法吕后,把控朝权,如此岂不快哉?”
“异想天开!”
女子冷哼一声,目光却是闪烁不定,半晌后,才深吸口气,语气幽冷道:“你可知道,李渊是何人物?其不仅雄才大略,心机沉稳,且功力深厚,已然超越宗师,有他坐镇李阀,谁人可以轻易掌之?”
“所有坚固的城池,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周成摇头道:“李渊再强,也不可能事事防备,想要对付他,我有无数种办法。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并非李渊,而在于小姐,是否能下定决心,为将来作用天下,而于现今付出些许代价。”
“代价?”
“没错!”
周成眯眼,循循善诱道:“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小姐想要掌控李阀,就必须融入李阀。而融入的最佳办法,便是和亲。如果小姐能下嫁李世民,那么,再加上一个李秀宁,我们就将李渊嫡出子女掌控半数……”
“和亲?”
女子柳眉微皱,“即便如此,为何要选李世民?自古以来,长幼有序,若李阀真得夺得天下,成为太子的人,必然会诗李建成。”
因为你把这种恶毒娘们儿扔给李世民,肯定能让他焦头烂额,后院起火嘛。
周成暗暗嘀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首先,李建成已有正妻,小姐贸然介入,位置尴尬。其次,李建成此人,性格优柔,掌控起来许是方便,但论及心性狠辣,他必然不如李世民。这种人,将来就算当上太子,恐怕最终也难登大宝。”
“相比下,李世民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虽然在李阀处于弱势,但其善于笼络人心,且颇具才干,一旦李阀起兵,必会大放异彩。小姐蛰伏在他身边,必能将势力逐渐渗透进李阀,再加上李秀宁的配合,只待时机成熟后……”
周成手指在脖颈一抹,“将他除去,小姐坐拥天下,尊贵无双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女子再次沉默。
周成许多话没有说,许多细节也没有拟定,但其思路,却让女子心动不已。
不知不觉中,日已西斜,女子捧起凉下的茶水,轻抿口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你说得有道理,但李秀宁……”
“属下可以保证,李秀宁绝对会站在我们这边,要知道,欢喜禅乃是我家中秘传,嗯,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人来前来试验,当然,不用行房,欢喜禅中,还有一门推拿点穴之术,同样可令女子身心愉悦,只不过效果没有那啥啥来得有用便是。”周成面色严肃道。
“推拿点穴?”
女子眯了眯眼,“既然只是如此,又何须在找他人?”
“呃,小姐的意思是……”
“本尊亲自试试,你口中这欢喜禅,到底有何玄妙。”
女子深吸口气,转身向内走去,几步后,见周成还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不有柳眉微皱道,“怎么,你害怕了?或者说,你先前所言,都是在诓骗本尊?”
“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合适吧。”
周成抓抓脑门,他抛出点穴推拿术,的确是为取信女子,而且,周成对此很有信心,并不觉得自己能被拆穿,要知道,当初在冷宫里,独孤凤可是叫的好大声响。但女子竟会亲身体验,这就大大出乎了周成意料。
“穿着衣裳,又有何妨?”
女子不耐烦的哼了声,旋即又道:“不错,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没有半点作用,看在你献策的份上,本尊不会杀你,但你双手,就别想要了。”
周成打个哆嗦,这娘们儿,果然够狠啊。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长廊,来到处幽静房内。
这里似乎女子休息的地方,粉红沙帐,空气幽香,周成深吸口,目光下意识的左右瞄瞄,可惜,还没看出个什么来,就听女子硬邦邦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尊是床上,还是坐于椅间?”
“这个……小姐,按摩点穴,自然是要上床。”
看着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周成下意识吞口唾沫。
女子轻哼,却是在没再说,捋了捋青丝,便坐在床榻边缘,将靴子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