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凉王就曾休书人间帝冢,请王室的老怪物们回来坐镇。
可,或许是因为地狱门开的事,他们一直不曾归来。
没想到,他们人虽不归,却请求了守墓人相助。
“南疆,我帮你要回来。”守墓人风轻云淡道,好似这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凉王心中激动,但提醒道:“上人,那夏轻尘绝非易于之辈,还请谨慎”
“在我守墓人面前,没有易于之辈,若有,杀了就是。”尘光轻描淡写中,透着无边的霸气和自信。
但,守墓人,就是有这份本事。
千古以来,强如帝子剑那样的日境强者,都可震杀,何况区区夏轻尘
遥远的南疆。
古老的祭坛阶梯上,夏轻尘握着染血的大衍剑,一步步登临。
其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大军
而祭坛上,则是节节后退的蛮族之人,最前方的是天荒祭司和一干高大无比的蛮人。
他们重重包围中的,则是一群两人体貌的人士。
他们,便是奴天遗的族人,蛮神的后裔
夏轻尘横渡大河,异军突袭中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蛮人尚勇,竭力反抗,可架不住夏轻尘心狠手辣。
但凡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小半个中央被杀得干干净净之后,蛮人被杀怕,只剩下一些核心的蛮人且战且退,一直退缩到中央的圣地,祭坛
“夏轻尘,你杀害无数楼南人,满身罪孽,还不回头是岸”天荒祭司满身是血,忌惮的凝望着拾阶而上的夏轻尘。
中央一战,夏轻尘屠杀的蛮人数不胜数
他一路南下,所遇部落少说上万,那些部落的下场可想而知。
经此一役,夏轻尘于南疆屠杀蛮族少说千万级别
真可谓是杀人如麻
夏轻尘甩了甩大衍剑上的血滴,冷漠如梵天之神:“战争,从来都伴随杀戮何况,战争是你们发起的”
发起战争者,应承受一切代价
“那,你要连蛮神的后裔一起杀掉吗”天荒祭司握紧拳头,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夏轻尘都杀到祭坛,还会手软吗
“不。”可,答案令天荒祭司感到意外:“看在奴天遗放过原阳域四万城卫兵的份上,我,可以放其族人一马。”
白战天以自己的身死,换取四万城卫兵的生命,奴天遗并未食言。
“但,他们想活下去,你,需要以命抵命”夏轻尘长剑指向天荒祭司。
天荒祭司苦笑,他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蛮神一脉。
他更知道,夏轻尘做的是和当初奴天遗相同之事。
“好”天荒祭司果断道。
反正都要死,他一人身死,换取蛮神后裔活命,有何不可
“夏轻尘,奴天遗是不会停止三境之主步伐的”天荒祭司仰天一笑,然后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感,自绝身亡。
如此,夏轻尘才缓缓收回大衍剑,淡淡道:“三境之主么,真是卑微的理想。”
他迈步上前,来到祭坛中央。
往脚下看去,一朵五彩莲花的火焰,在祭坛之中静静燃烧。
他取出天星壳,端详着里面仅剩的两粒神土。
“你要干什么”一位年老的佝偻蛮神后裔,厉吼道。
夏轻尘淡漠无比:“楼南境的圣火,也该灭了。”
“你敢”
“我跟你拼了”
楼南的圣火,是蛮人的精神信仰。
它在,即楼南在,它灭,即楼南灭。
若夏轻尘覆灭楼南圣火,便意味楼南亡国,正是凉州城被攻占,凉境亦将灭亡一般。
吭哧
数根箭矢闪过,将冲上来的两个蛮神后裔给射成刺猬。
身后的大军步步逼近,充满肃杀:“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剩下的蛮神后裔们,愤怒的捏紧拳头,可又恐惧的不敢再冒失。
因为夏轻尘率领的大军,会,也仅会这一句话。
每次话落便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海。
蛮族对此话,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听到这句话,便不由自主的颤抖。
夏轻尘默默倾倒天星壳,在蛮神后裔和周边蛮人的挽留中,一粒神土落下,压在那座五彩莲花上
噗嗤
神土,乃无数神血浇灌而成,沉重不可抗。
楼南的圣火,终究只是当年蛮神亲自留下的一点火种而已,历经千年,神性早已磨灭。
寻常之物无法覆灭,唯独神土例外。
一粒神土压下,立刻将巨大的五彩莲花压得分崩离析,火光黯然,只剩下一朵指甲盖大小的五彩莲花火花健在。
这,应该就是当年蛮神留下火种,是圣火的精华。
夏轻尘再度倾倒天星壳,誓要压灭最后一丝圣火。
但就在此时,其怀中一阵蠕动,夏轻尘若有所思的停下,取出丹炉,放出了里面的小火。
后者尖啸一声,钻入祭坛之内,惊喜的抱住火种,小嘴夸张的张大,一把将其给吞噬掉,而后快速跑回来。
“不我们的圣火”望着最后一丝圣火的余晖,消失在视线里,蛮神后裔们,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伴随圣火的消失,昔日照耀整个中央的朦胧火光迅速散去,令中央陷入一片黑暗。
已经被战争洗礼过的他们,面对如信仰的圣火熄灭,全都哀痛的跪下来,向着祭坛方向不断叩首。
信仰已灭,楼南何去何从
此时,祭坛上,夏轻尘手握火炉走来,立在祭坛的边缘,俯瞰中央全境。
火炉里,小火发出的五彩之光,将夏轻尘的背影投射向八方,笼罩无边大地。
他威严且淡漠,道:“楼南,今日起,除名”
圣火已灭,世上再无楼南
“全境之民,从今往后由本王管辖,传尔等礼教,教化万民,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夏轻尘宣布道。
浩然之音滚动八方,振聋发聩
回应的是万民哭嚎。
楼南灭国,他们已是亡国之民
今日之后将生活在夏轻尘的统治之中
轰隆隆
河岸。
庞大的妖兽群,横冲直撞的抵达河岸。
为首的,是立在王座前的奴天遗,他望着漆黑一片的中央,望着那已无火光的祭坛,失神的退了退:“圣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