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看了对方一眼,心想她冷静得挺快,竟然已经开始适应了。
刘伶扇的推理他是认同的,这些合成兽不会开火车,绝对是被撞死的,开动火车的人,应该是三支突击队中的一队。
陆修从旁边绕过去,将车头的门打开,登上了这辆火车,刘伶扇紧随其后。
驾驶室里是干涸的血迹,将仪表盘都遮盖了,陆修顺着车厢往后走,放下驱魔人,举起了黑色蔷薇,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如果数量众多的合成兽发起冲锋,那很容易被冲到眼前,到时候若是引爆,势必波及自身。
从车头往车尾走,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却看到不少合成兽的尸体。
“看来当时这里已经被合成兽入侵了。”
终于,在第三节车厢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死人,准确的说是找到了半个死人,他身穿黑色防弹衣,下半身和头部消失,仅留躯干和双臂,死者背靠的车厢移门被关上,但移门的玻璃已经碎裂,想必临死前逃进这节车厢关上门想要多活几秒,结果还是被合成兽撞碎玻璃吃掉了。
看到这一幕,刘伶扇面不改色。
果然这个女人并不害怕这种场面,只是无法应对情报未明的生物。
“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死了没多久。”刘伶扇作出判断。
陆修点了点头,俯下身拿出腿部的匕首,解开防弹衣,插进对方的胸膛,因为手感的原因,陆修皱了皱眉头,突然拿起对方的手摆动了一下,倒吸了口凉气。
“真是奇怪啊~”
“怎么了?”刘伶扇知道,陆修又发现了什么。
“这个家伙的尸僵还没有解除,这就说明他死了没几天,人在死后两天差不多尸僵会慢慢缓解,但这家伙的身体依旧僵硬,而你想想,最后一支突击队是比我们先进来几天?”陆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刘伶扇。
刘伶扇感觉对方就像是在催促自己思考一样。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呼——,这样一来,我就安心许多。”
听到刘伶扇这番话,陆修就知道对方已经得出答案了,她的思维还挺灵活的。
在到达饲料房时,最后一支突击队是三天前进入的,而在农场他们又生活了三天,也就是说最后一支队伍进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一周了,而这位死状凄惨的老兄尸僵还没结束说明他在这里头生存了四五天的时间。
当然也不准确,因为尸体的腐败过程和周遭环境也有密切关联,但起码可以判断这帮突击队进来后不是被秒杀的,至少也在和怪物周旋。
总而言之,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并没有高到秒杀突击队的程度,这也是让刘伶扇安心不少的原因,毕竟未知才是最恐怖的,现在已经知道敌人的实力水平了。
陆修比刘伶扇更放心,他的实力可不是突击队员能比的,光是二级武者的身体素质就比士兵强悍数倍,再加上他有独一无二的经验。
那帮家伙都能活这么久,他绝对能活更久。
突然,刘伶扇脸色一变,面露不解道:“等一下,那为什么车头的合成兽腐败会这么严重呢?它们应该也没死多久吧?”
“不好说,有可能是因为生物体的差别,它们本来就容易腐烂,也可能是这个火车被迫停止后驾驶人并没有死亡,而是以这个火车为据点继续探查出路,在车厢里生活一段时间后才被另外一批合成兽杀掉。”陆修回道。
刘伶扇点点头:“原来如此,很有道理,看来想象力也很重要。”
“喂,这是推理能力。”
陆修的手在对方身上东摸摸西摸摸,最终在对方脖子上拽下一个铁牌子,上面有一串编号,他看了一眼,直接就放进了兜里。
他很随便地将尸体拖开,继续探索接下来的车厢,接下来的车厢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出现尸体,只有大片大片,像是某种邪恶的黑暗涂鸦似的的血迹,染得整个车厢都是。
“看来那个人的队友比他要死得早啊。”刘伶扇喃喃自语。
陆修脚步一顿,眉头一皱,缓缓转过身,盯着刘伶扇眯起了眼睛:“对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诶?这还用说吗?别的人在之前就已经死了。”刘伶扇感觉陆修这个问题很奇怪。
“不对不对,你看看这车厢的出血量,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身上的,当然如果是合成兽的血的话,那合成兽的尸体呢?”
陆修的问题引起了刘伶扇的思考,这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合成兽的尸体没有,人类的尸体也没有,尸体被移动过了。
“刘伶扇,仔细回忆一下情报,我们再外面就确定了合成兽身上有多种DNA,很可能人类的尸体就是合成兽的素材之一,既然是素材,为什么那个人类的半身没有被运走?”
“这……”
“不用想了,留个心眼吧,不是每个问题都能想出答案的,信息不对等让某些死结无法解开,超自然生物的做法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我们必须找到更多情报。”陆修在火车最后一节车厢停下了,又再次转身回到了驾驶室里。
“你要做什么?”看着陆修不断擦拭仪表盘上的血迹,刘伶扇稍微猜到了陆修的想法,但她仍旧不敢确定:“你打算开火车吗?”
“猜对了,这个地方的空间有的折叠有的穿插重合,反正就是不正常,如果我们继续往隧道深处走,也不知要走多久,还不如开火车,说不定这个火车围绕了异常空间大部分地域,从收集情报了解地形来讲,火车效率要高得多。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最好清理一下卡住火车的腐肉。”陆修很熟练地摆弄着火车上的按钮和部件,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老司机。
刘伶扇看了看前后漆黑一片的隧道,心想若不这么办的话,恐怕不知要在隧道里走多久,如果想要避免,就只有原路返回去岔路的另一边了,那未知的一侧情况可能会更糟。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刘伶扇兀自说了一句,从驾驶室跳下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