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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名叫候怀涛的男人

    这时还在下雨,雨滴自万万里高的云层之中落下,飘到候怀涛的眼里,他想念那湖边的小屋了。

    那里有一个永远会对自己笑的男人,有着一片只要每天打理就会结出一整个季节也卖不完的桃子的土地。

    还有那个被自己摔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有摔坏的扁担。

    他想家了。

    他想回去。

    他花了三年,修到了练气四层。

    接了个漫长的任务,下山去了。

    他找到了儿时的城,一些东西似乎变了,一些东西又似乎没有变。

    他到处找着,并没有如下山时所想,在城里的某个热闹集市找到那个可能老的满头都是白发的男人。

    “正值热闹季节,他怎么不卖桃子了呀”

    他到了城外,去寻找那个小时候的家,他找到了那个小屋,可是,小屋没有生气,长满爬山虎的门扉告诉候怀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他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连同着很长很长的回忆。

    他也不管那飘扬的尘土了,往床上坐去。

    以前他就是在这张床上敲着男人的肚子,叫他给他讲故事,可是男人不太会说话,每一次都是有些结巴的讲着一个英雄的故事。

    他说,英雄想去流浪。

    于是,他就去流浪了。

    在和那个养了他那么久的男人闹翻之后,去流浪的。

    “你怎么了啊我回来了回来了呀,你应该等我的”候怀涛哭了,他被人吸干灵气,修为跌落的时候,他没哭。

    在被所有人嘲笑,说他一个修行了十几年,却是连练气四层都没到的废物的时候,他也没哭。

    在这时候,一个于世界而言微不足道的男人消失的时候,他哭了,哭的很难受,哭的浑身都在痛。

    哭的很累很累了。

    哭累了,他就倒在那张满是灰尘的床上睡着了。

    他很少有这样好的睡觉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香,很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中午,他睡了一整天了。

    修行的时日里,他从来没有睡的那么死过。

    他起了床,在阳光里面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是个闷葫芦,没几个人和他说话,也没几个朋友。

    在这时候,他居然不知道去哪儿找人问那个男人去了哪儿。

    也许他可以问一问城里的人,问他们,有多久没见到那个卖桃子的男人了。

    可城里的人那么多

    卖桃子的人也那么多

    他发现,他和那个男人一样,他也是个闷葫芦,沉默寡言。

    那个男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随意的说话。

    他何尝不是也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可以随意的说话呢

    他走到从前的桃园。

    园子里面长了很多的草,但那些个笔直的树还是立得直直的。

    有些上面还有桃子,一些地方还有孩子慌乱的脚印。

    想来那些孩子也是来摘桃子的。

    他摘了一颗桃子,很甜。

    他挖了一颗桃树,放在储物袋里面。

    回到了云渺。

    二十年过去,他筑基了。

    他加入了昔年害他重新修行的那个组织,那人钱财,在灵石的驱使下,猎取着那些有天赋弟子的修为,以及他们的机缘。

    他成了当年他最想消灭的人。

    王鹤谭脸上很是复杂。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知道如果是自己,该如何。

    或许在明悟父亲失踪之后,便自我了断了吧。

    王鹤谭吐出“白牙”,御使起这一柄飞剑。

    想了想,用起了最低级的术法任务所得,将倒在地上的三人抓了起来,向着擂台急行而去。

    擂台的两方,有着两柱香,在每一个上一场擂台的弟子胜利之后,裁断便会点燃一炷香。

    现在擂台上面,一个人静立了很久。

    他的对面,一炷香燃的快接近尾声了。

    这是最后的两场比赛中的一场,观看的人很多,是之前几场的十多倍。

    “那人是谁呀,你有内部消息没怎么不来了”

    “那人啊,是新人王鹤谭可厉害了,他会小师叔的朝阳剑,一剑下去,把整个擂台斩为了两截”

    “朝阳剑小师叔不是说,咱们宗门里面没一个人会用吗”

    “那是以前,现在变咯你看那个刘御,一身功法不非凡绝伦,还比我们小那么多。你再看最近几天,出的那个什么堂的特招弟子李赫,一身玄功,不也震惊四座。这王鹤谭厉害一点不也正常。”

    “对了,他怎么不过来”

    “据说他和刘御是死对头,人刘御又比他早那么久修炼。自然是认识了不少的人,肯定是找人截胡去了”

    “找人截胡是不是”

    “应该就是那个了就算他过的来,灵气也一定耗了不少了,再加上眼前这白云剑,这可是云堂内定的人选。可惜了,一代天骄。”

    “对呀年轻气盛,都喜欢招惹是非,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去碰的壁”

    这时,香将要燃尽了。

    裁断拿起了铜锣,打算敲击,让眼前这白衣青年胜利。

    可一道人影,却是携着惊天之势,突然落在了擂台上面,掀起了一阵灵气狂浪,他的身后是一把舞动的白色飞剑。

    再接着,三道身影缓缓的落在了擂台之后。

    坐在前面的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内门弟子还有一个堂口弟子”

    这人,什么情况

    堂口弟子,是对于加入内门后再加入堂口的弟子的称呼。

    “你被人截了”王鹤谭对面的白衣青年看着王鹤谭,冷冷的说道。

    “对被劫了。”王鹤谭拍拍衣服,这套黄色的衣服他只剩一套了,得爱护,不然就没衣服可以与额头上面的那黄色绑带搭配了。

    “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你去歇息,灵气重新聚集了再来打。”

    白衣青年说道,一言一行都是傲气无比。

    “我想不必了,直接开打吧”王鹤谭到是很无所谓,直接打能省不少时间。

    “哦有意思,就这么了解自己该做的事情吗”白衣青年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剑。

    剑体也是白色,剑柄绑着一根白丝带。

    王鹤谭听了他的话虽然很想说一句神经病,但是看到了这柄剑,又忍不住发问“你认识林紫白不”

    白衣青年到是一愣。

    “林紫白大人你认识她云堂最宝贝的女孩儿”

    “对,认识”

    “哦,我知道了,看在紫白的面子上我会让你输的好看一点。”

    白衣青年持剑横于自己的身前。

    “那个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赢”王鹤谭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的自信。

    “我能赢,因为我的剑法时你的朝阳的天敌”白衣青年说道。

    “”王鹤谭无话可说。

    白衣青年话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为什么他就断定,自己只会“朝阳”呢

    “你先出剑吧让我看看你的朝阳。”白衣青年目光流露凝重,盯死了王鹤谭,以及在他身边浮动的剑。

    王鹤谭微微有些无奈。

    伸手把“白牙”握住,一抹灵气灌注。

    朝阳的威力是巨大无比,但是他此刻不想用那个,他想用一招自己还没学会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