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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枝红艳露凝香

    冬季的深夜不会有那虫鸣鸟语,有的是那饿狼在召集同伴狩猎。叶长生为了防止血腥味引来狼群,那只野兔被浅埋于土中,这样能拖延野兔被发现的时间。在丛林里生活过的猎人都会知道这么一件事,永远也不要和狼比速度。也许当你跑开回首时不见任何动静,可在你坐下时那狼便会突兀的扑向你的脖子,它们的鼻子能隔着几十里嗅出你的味道,所以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傲血和叶长生皆是耐性极好之人,那女子酒坛摔了一个又一个,而于她对饮之人也以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无论是官场的酒桌还是民间的又或者这些绿林好汉的,最终都会散去区别就是这酒味道。那不善酒力之人早以倒下,那些看热闹之人也因夜深而寻到自己的茅草房谁去。叶长生嘴角一翘他知道这个时候出去最为合适,观察了这么久他也最终确定此女子便是当家人。

    二人驾驭轻功一路悄无声息的到了女子身后十步的位置,而女子依旧在自饮自。叶长生拱手笑道“这位姐姐好酒量。”

    “噢咯咯咯那两位小弟弟找姐姐有何事”女子似乎很开心,在其转过身来时叶长生才看清此女的模样。那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于那傲人的身材,搭配上她那妩媚动人的双眼,恐怕百里挑一也挑不出这般美丽的女子。可其经过精心修饰于打扮的眼睛旁,却有那细微的鱼尾纹。谁能想到一身大红袍袖宛若狐狸精的女子确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世间少有女子能在四十后依旧保持如此美貌哪怕是一流武者,世间有驻颜之术却无那容颜不老之身。

    叶长生眼神平静就像没看到那鱼尾纹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说道:“弟弟我前来与姐姐商量一些小事。”

    “噢有趣,姐姐我闲来无事不妨听一听你这小事。”女子慵懒的看着叶长生,其手袖一挥桌上便空出一角。其并不是要邀眼前这个背负重剑男子坐下,而是他换了了一个侧躺的姿势横在了桌上,她那白皙修长的腿在寒冬之中就这般露出二人眼前。

    叶长生心想这人虽说是女子之身可是这一步一行皆试探十分不简单,别小看她这一露大腿的动作若是叶长生于华云飞流露出贪婪美色之意,那么叶长生敢肯定这女的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说的,只是这日后当家做主之人绝对会是这个女人。所谓男子可以去征伐天下,而女子则需征服男子便可以了,不过让叶长生郁闷的是这女人哪来的勇气。这老牛吃嫩草在男子中倒是长见,可这女子要想老牛吃嫩草可不单单是美貌就可以吃到的。

    叶长生将身板挺了挺头也略微昂起了一分,这幅模样能在那些自视清高的读书人身上看见,若是将衣裳换去说不定此时的叶长生便是那难得的翩翩公子。叶长生润了润那有些干涩的嘴唇,在这之前所想好的话此番是不能就这般拿出来说的。此女子看似如男子般豪迈,可当你真这么去对待她时,那么最后你会发现自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笑里藏刀又或者绵里藏针,这些词用来形容眼前这个侧卧于桌上之人在合适不过。叶长生在脑海中反复过滤反复思量,而她那妩媚的眼神似乎在笑就更让叶长生有些没底,叶长生眼角撇见一旁如大山一般的李傲血顿时有了主意。叶长生眼神变得冷漠了几分一脸的高傲说道:“如今天下逐鹿百姓深处于水深火热之人,而我二人来至天策府,我身后之人姓李。”与聪明人说话不需要长篇大论也不需要点明白,明白的人自然会明白那么不明白的只会被淘汰掉。那些聪明人从不会与人长篇大论,当他们动手则是悄无声息的。

    女子原本在笑的眼神此时微微咪起了一分,她那涂抹了胭脂的红唇此时也微微合紧了一分。她这细小的动作全都落在了叶长生的眼中,她虽然依旧保持之前的模样就像没听懂一般,可是叶长生知晓她的内心在盘算她在计较。

    叶长生见女子没反应鼻音中带着不屑的轻笑转身便要走,因为他知道如此聪明的女人绝不会甘心当一个山匪。他在给她画个饼,这个饼很大至于有多大就看她的野心有多大了。叶长生的脚还未落下身后那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叶长生回首便见一脸傲气的女子立于桌上。

    “我有五百儿郎三十匹战马四十匹滇马,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叶长生嘴角微翘心知这事可成,只不过成了一半。叶长生右手闪电般的抽出重剑织炎断尘,此时他的剑犹如这夜空下的火把炙热散发着红光。叶长生缓缓转过身去,他嘴角轻吐出:“你输了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好”

    红衣腾空而起那满是残羹剩饭的的酒桌顿时成了两半,女子腾空于空中于叶长生对视。此时时间似乎禁止了一般,她在赌所以这一次她会出全力。女子又有多少个三十年可以挥霍,她就是这般为了自由走上了武道。当她走上武道时却又发现她所想象的自由她依旧没有,当她追逐内心那个梦想是时间以从三千青丝流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赌局,她看得出眼前男子不到二十,可当她看到那如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睛时她相信了。她不想再过三十年自己依旧是那山匪,她无君也无子她不过是想在这个世间活出一个自己来,而现如今她要为这个想法一搏。

    红衣挥手见一条赤炼长鞭出现在其手中,那条不过手指粗的长鞭在空中挥舞出了如雷霆的爆响。叶长生嘴角微翘手中重剑在空中挥舞出一道红色半月,他们之间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江湖中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甚至是更加罕见的兵器皆有。可唯独这鞭确是一个另类,以柔克刚不乏有那软剑之流。这归根结底便是因为鞭法的稀少和那上乘兵器的不足,一柄长剑若得一斤陨铁可用百炼钢又或者寒铁为身陨铁为刃成为上乘兵器。可这长鞭所用材料最珍贵的莫过于素材于异兽,可能称得上是神兵的长鞭至今为止江湖还未曾有过。再说说这鞭法,哪怕鞭法在精奥哪怕鞭法在如何傲视群雄,可终究这起手式过慢。若是生死对敌时绝不会有人给长鞭留下足够的时间起势,因鞭法之威就在一个势上,而那短短的时间里就以足够决定生死。

    就如此时女子所做那般,手中长鞭如长龙游走华丽无比,若是在起抬起时叶长生便出手打断那么她这势是绝不可能起来的。红衣如鹅毛一般落地,那不带一点凡间气息的模样着实能让人瞎想连篇。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偶尔的雷神就像为那场狂舞起奏。那红衣跳着一曲死亡之舞,十尺开外的大地以成废墟,与之同舞的还有那翩翩美少年。他重剑如流光在那可碎石的残影中穿梭,时而能听到那长鞭敲击在重剑之上的铿锵之声。她的舞姿动人每每伸手又或者弯腰时,那长鞭的尽头便会发出一声爆裂之声。无比同时那个在于其同舞之人身形便会出现在另一处,然而他的步伐便会更近一分。

    十步之外如暴风雨,可五步呢此时的叶长生衣裳如柳絮,他那精装的上身就这般从那破碎之处露出。点点滴滴的血迹染红了他那内衫,因他那破碎衣裳下有道道血痕。

    “一枝红艳露凝香,只是此花太多刺了。”叶长生重剑拖地身形反转,其将重剑舞出了一道满月。叶长生步步逼近途中全凭身法与重剑泄力,而这一剑是他出的第一剑。

    “给我开”

    犹如大剑斩荆棘,这一剑是他承受了无数下换来的,这一剑是他抓住了那鞭痕而斩下的。红衣第一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这是蓄力依旧的力道这是承受了她无数下之人所爆发出的力量。她从未想过此人会在这时出手,因她的鞭势在难收回。这是一记硬碰硬的较量这是一记从开始就不曾想过的对撞,叶长生顶着狂风暴雨来到了他五步之前,她以为她会在逼近一步甚至是五步。可他没有,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断鞭。在前来一步甚至是五步又如何,她不是傻子她可以退她可以在狂风暴雨中生生耗死对方。鞭法的精奥就在于连绵不绝在于那一步便是天涯,可他却做了她始料未及之事。

    她输了,若是长鞭没了又拿什么来压制对方。她索性闭上了眼不忍心去看那陪伴了她几十年的兵器就此折断,她不恨只是很想哭。习武三十六年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曾有那男人对她说会陪着她一生一世,可是最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饮酒一个人独尝那心酸。女人最怕的不是容颜易老不怕那身无分文,怕的是那漫漫长夜只有一个人,怕的是累了却没一个人能听她说说话。她的长鞭名为赤蛇就如她一般喜好红色,又或者说是她因为赤蛇喜欢上了红色。每当自己想说说话时便会对着赤蛇说一说心里话,它从来不会反驳就那般静静的听着

    红衣停下了手中动作她不想去做那无意义的反抗,闭上双眼时她害怕听到那鞭断之声。只是她听到了一生铿锵听到一声她已经听腻了的声音,那是长鞭划过皮肉之声,曾经她用它在多少人身上留下了这声音。她愕然的睁开眼,她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那儿有个人,他的重剑平按在地上,他的胸膛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以能看到白骨。他的胸膛疤痕很多,可是只有这一道是最大的。红衣再也不想控制住自己那坚强的内心,她冲了上去她一把抱住了那个男人。她哭的是那般的伤心,可他的嘴确是在笑的。

    “从此以后你弟弟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