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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王爷驾到(一)

    “你的意思是,我中的毒是我自己的草头乌”焦三见杜九言点头,他凝眉回忆着,好一会儿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杜九言问道“你和高德荣有没有共同认识的朋友,会武功的”

    “那就是衙门里的捕快了。高德荣后来很少留在邵阳,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了。”焦三道“你这么一说,很蹊跷啊。”

    焦三刚说完,顾青山和茅老道从外面进来。

    “我们有大收获。”茅道士一脸得意洋洋,“我下午装作看风水的,去了一趟高府给他们看风水,你们猜我查到了什么。”

    大家都看着他。

    “我查到了,高家要分家了。”茅道士道“高远是老二,他上头还有一位哥哥。哥哥不但能干还很聪明。”

    “说快点,卖什么关子。”桂王道。

    茅道士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高远和高德荣有争执,高德荣还打他了,骂他不孝”

    “因为财产分配不均”杜九言问道。

    茅道士点头,“对”茅道士道“他有杀他爹的动机。”

    “不对啊。”顾青山道“他要是觉得分配不均,那不是应该杀他哥吗,杀他爹有什么用,到时候他什么也得不到。”

    茅道士笑了一下,道“杀了爹,他还有娘啊。”

    爹死了,那么财产就是母亲来分配了。

    “这样说也合理,一是泄愤,而是为了财产。”桂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应该请了杀手。因为从焦三进门后不一会儿,他就一直在院外说话,直到他说他要进宴席室敬酒,才发现出了事。”

    “而且,那刀山高远办不到。”乔墨道。

    桂王拍了桌子,道“行了,把高远扣着,审他”

    “你怎么不说话”桂王看着杜九言,他发现只要她不说话,就一定是对这件事存在质疑。

    杜九言道“如果是高远,那么就是他和高德荣一起合谋,打算将三爷毒倒,毒倒三爷干什么”

    “我不知道。”焦三道“我发誓我没有讹诈也没有威胁,我就是过去要钱的,他给我一千两我不满意,所以我和他吵架了。”

    “但他走了半年多,我们都没有接触过,何至于一回来就想杀我、害我。”焦三道“我承认七年前,我是做了点手脚,可是都过了七年了,这其中他气愤了多少次,为什么偏偏现在杀我”

    “是啊,为什么偏偏现在要杀你害你呢”杜九言若有所思,“这个问题不解开,就很奇怪。”

    桂王一拍桌子,道“审高远。”

    杜九言没有反对,“问一问也好。”

    西南中,郑因去找付怀瑾,“杜九言将高远带回去了。”

    “为什么带高远,难道她怀疑是高远杀了高德荣”付怀瑾问道。

    郑因点头,“是这样。”

    “她为了给焦三辩讼,不遗余力啊。”付怀瑾不急不忙地道“你和高家人说一声,只要高远无辜,我们一定会将人救出来的。”

    郑因应是转道出来,他的书童在门口等他,低声说了一句,他微露惊讶从角门出去。

    就看到杜九言靠在巷尾在等他,杜九言和他拱手,含笑道“郑先生,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何事”郑因露出戒备之色。

    杜九言道“一件有趣的事”

    其后几日,各自查证,衙门审问高远。

    高远在牢中大喊冤枉,却不肯承认,但第四天的时候,高府别院的一个小丫头招了,蛙子请桂王和杜九言过去。

    小丫头就是那天抱猫的丫头,名叫彩香,今年十六岁,吓的一迭声的哭,凄凄惨惨地道“那天下午二爷换了衣服。”

    “他原本穿的是一件湖蓝的长褂,后来我再看他的时候,他就换了一件深蓝的长褂。我、我就猜二爷有什么原因,让他非换衣服。”

    所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搜过别院吗”桂王问蛙子。

    蛙子点头,“搜过,还特意看过衣服,没发现别特比之处。”

    “那就再去一次。”桂王看着彩香,“确定是湖蓝的长褂”

    彩香点头,回头看着跟着她一起的婆子,“那天上午二爷是不是穿的湖蓝的褂子他常穿的那件。”

    “是”婆子点着头,“我还说二爷这颜色太浅了,穿着干活弄脏了就洗不出来了。”

    桂王吩咐蛙子去找。

    “我也去吧。”杜九言道。

    桂王正要说话,顾青山匆匆而来,拱手道“爷,宁王来了”

    “宁王,他来干什么”桂王蹙眉,他都快记不得宁王长什么样了。

    杜九言看向跛子。

    “看他干什么,不知道是谁你问我啊。”桂王拉着她出来,低声道“宁王,就是韩太妃的儿子,我的庶兄之一。”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个宁王,和你以及圣上谁年纪大”

    “我有两位庶兄,武昌的宁王和在江西吉安的怀王,他们一个比我哥大,一个比我哥小。宁王的生母韩太妃和怀王的生母王太妃都还在世。”桂王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有。”杜九言没怎么关注这些,所以乍一听湖广还有宁王的时候,有些惊讶,“湖广是宁王的封地”

    桂王白了他一眼,“他脸大呢。武昌是他的封地。”

    “还有一个问题,”杜九言举手道“你爹先帝的逻辑不对啊,为什么允许庶出的儿子比嫡子早出生”

    律法中,还有对嫡庶的条例。

    “你到底有没有考过功名。”桂王啪叽一下,打了杜九言的头,“我父皇娶过两任皇后,我娘是第二任。”

    杜九言白他一眼,“我不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了不起。”

    “皇家无小事,你去大街上问问,谁不知道这些事”桂王一脸鄙夷,抱臂道“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放着我在,居然还去问别人。”

    杜九言无语,咳嗽了一声,“这位宁王为什么来邵阳,他知道你在邵阳做县令”

    “可能”桂王道。

    “你记得问他,为什么来邵阳,谁告诉他你在邵阳的。”

    桂王点头。

    “你成亲的时候,他去喝喜酒了吗”杜九言问道。

    “去了吧,反正我没注意。”桂王道“按道理他是要去的。”

    也不用他接待谁,他只要负责成亲就好了。

    “知道了,你速速去接待你的宁王吧,按例,你一个县令得跪迎十里。”

    桂王冷笑,“我跪,他要敢站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说着往前院去,宁王已经在衙堂内等着,他清澈从简没有讲排场,所以没有引起轰动。

    “老四。”宁王今年三十三岁,个子很高养的白胖,看见戴着面皮的桂王进来,顿时激动地迎了过去,“四弟”

    桂王推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反正就是有人告诉我的。离的这么近,我就想来看看你。更何况,你还在做县令,我一时好奇就来了。”宁王道“四弟,你最近好不好,戴的这什么玩意,太丑了。”

    “那给我带礼了没有”桂王朝后面看了看。

    宁王哈哈笑了起来,搭着桂王的肩膀,“还和以前一样。你放心,不带礼我敢来看你吗”

    “那倒是。”桂王和他对面坐下来,“你一个人来的,大嫂呢”

    宁王捂着嘴咯咯地笑,“肚子四个月,出不来”

    “真能生,小心我哥忌惮你能生,把你给削了。”桂王道。

    宁王嘴角一抖,嘿嘿笑着道“圣上不会的。再说,我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有,就多生几个孩子,还不许啊。”

    “你生生,跟猪一样。”桂王道。

    “你就嫉妒我。”宁王捶他的肩膀,“你要嫉妒你赶紧再娶继室啊,前面那个肯定死了。”

    桂王道“谁知道的死的活的,女人就是麻烦,没兴趣”

    宁王低声道“那是你不知道女人的滋味,知道了你就有兴趣了。”

    桂王看着他,眉梢一挑,“你知道男人的滋味吗”

    “噗”宁王一口茶喷出来,面红耳赤地看着他,“你你跟谁学的,这话都能说的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在母后面前露出这一句。”

    说着四处看看,蹙眉道“顾青山他们呢,到底怎么护你的。让你什么朋友都结交。”

    “顾青山。”宁王呵斥了一句,顾青山进来,宁王怒道“你们爷都交什么朋友了,你们跟着他护着他,他交朋友你们不把关点”

    顾青山拱手要解释,桂王挥手让他下去,“你事真多,我就问你一句,你哪来的这么多话。”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桂王白他一眼。

    宁王心疼地看着桂王,“你自小就是我们手心长大的,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留着。你现在就缺个女人,要不、要不我给寻几个漂亮的来好不好”

    “你要是不嫌弃,去大哥府里挑也行,只要你喜欢,除了你嫂子以外,我都给你。”

    桂王睨他一眼,“不要人,要钱。钱有吗”

    “没有”宁王摇头。

    兄弟二人聊天,杜九言去了,和跛子带着两个小捕快去了,高家别院。

    高远的卧室在最西面一间,几个人将房间里搜了一遍,又将别的房间看了一遍。

    并没有找到湖蓝的衣服。

    “那天高远在干什么”跛子问道。

    杜九言扬眉,到院子里看着一簇簇的牡丹,她在墙角找来花锄,跛子接过去翻开了土,不过挖了十几下就看到一件衣服露出来。

    湖蓝色。

    跛子和杜九言对视一眼,抖开上面的泥土,皱巴巴的衣服的胸襟和衣袖上,都有近距离喷溅的血点。

    “审高远吧。”跛子道。

    杜九言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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