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胤回到了秦国境内时,已经是夜晚时分,心烦意乱的他没有选择练功,容易走火入魔,静静的躺卧在一片草地上,仰视着星空。
好久没有这样子看着天空了,记得最近一次看星空,还是小时候在地球上的呢,那时的天空没有遮天蔽日的雾霾,每晚都是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感慨着,江胤在不知不觉间缓缓的睡去
半个月后,某不知名小村
“大江,今天又在帮忙修路啊”
樵夫背着一捆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柴火回到了家中,看着那正在修路的热心肠少年,开口招呼着。
名为大江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水,一脸淳朴憨厚的笑容“是乔大叔啊,这路走久了,就容易坑坑洼洼,我给它补一补,大家伙儿也好过路啊。”
“哈哈哈,你个小家伙,行了,你修完路来大叔家,大叔让你李婶儿给你下几个菜,犒劳一下我们的大江小兄弟。”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乔大叔,我修完路还要帮张大娘挑水劈柴呢”
“哪能不用啊,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让你李婶儿去烧菜,你小子可不能再给我偷溜了啊”
两人扯了几句家常,樵夫也背着柴火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这个名为大江的年轻人,是半个月前来的,说他只是名四处流浪的小乞丐,于是村长好心收留了他。
他也不辜负村长的好意,村子里的粗活重活儿也都揽着做,不论是帮老农夫锄田拔草亦或者是帮放牛娃、卖菜婶他们打打下手,若是无事就琢磨着将这泥泞的黄土路给修修补补,这半个月下来,早就与全村上下都打成了一片,家家户户都挺喜欢这个小伙儿的。
大江站起身来,锤了锤因久蹲在地而发酸的腰背,甩甩手,往张大娘家方向走去,这张大娘丈夫死得早,就和她的儿子相依为命,不过前两年他儿子说要去闯荡江湖,要干一番大事业,让张大娘等着享清福。
可是好几年过去了,他的儿子张大牛也毫无音讯,村民们都议论着可能死在了外头,毕竟秦国只是新国,内乱未平,到处都有劫匪、强盗;不过这事儿他们也就私下论一论,也不敢跟张大娘说,生怕她老人家伤心难过。
“张大娘,我去打水了啊。”
大江招呼了一声,拿起张大娘藏起来的两个大木桶就往外走。
“大江,等等,等等”
张大娘颤巍巍的小跑出来,看着大江提着的两个大桶,责怪得说道“你不用每天都帮大娘打水,大娘一个人吃不完,还有大娘都把桶给藏起来了,你怎么还找得到”
原来张大娘知道大江每日都会来帮自己打水,即便自己的水缸还有许多,也会被他倒掉换上新水,自己也劝阻不了。于是便琢磨着帮水桶藏起来,让大江找不到,就不用帮自己打水了。
“没事大娘,这水啊,就得天天换,新鲜得才好喝,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了。”
不由分说,大江提着两个水桶如风般的跑开了,张大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呓语呢喃着“大牛”
入夜
忙碌了一整天的大江被乔大叔给叫去了他的家中,一同到来的,还有这个偏僻小村内的总共不足二十人的村民。
樵夫呦呵着让众人赶紧围在一张大桌子上,李猎户端着一盘正冒着热气的肉食上前,身后李婶儿也端着鲜香四溢的肉汤而来,大江看了之后不由打趣“乔大叔,李婶儿,今儿怎么吃得这么丰盛啊”
樵夫呵呵笑道“那当然得丰盛了,我们的大江小兄弟为大家伙儿做了这么多事儿,怎么能不犒劳犒劳你呢”
众人都笑,就李婶儿瞪了他一眼,偷偷地拧了一下他的腰部嫩肉,樵夫一阵子牙咧嘴“大江啊,你别听你乔叔儿乱说。瞧你,都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今天可是过新年的大好日子呢”
新年
大江嘴唇嗫嚅了一下,好像自己还真的没过过新年呢这令他想起了父母,只可惜他们早就已经逝去,只有儿时的残存记忆罢了。
“大江啊,愣着干啥呢来来,大娘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大娘本来想给我那不孝子做的衣服”
张大娘拿起小心翼翼包好的布袋子,从里头拿出一件细致的布衣,虽然用料、做工都很是粗糙,可在大江看来,这件细致的布衣却好过那些绫罗绸缎千百倍,这是母亲对游子无限的爱啊。
“大娘,这是你留给张哥儿的,我不能收”
大江坚决的将这布衣给推了回去,虽然大家都在说着张大牛很可能已经横尸在外,但是这也是张大娘最后一点安慰自己的念想了,若是接过这本来给张大牛的衣物,那张大娘一定会断了最后的念想吧
张大娘拗不过大江,可也没有将布衣收回,而是神情落寞的捧着它,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大江其实大娘从他离开后的半年,就从乡亲们那里知道,大牛不会再回来了,只是大娘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所以我在乡亲们面前经常唠叨起大牛,说他乖巧、懂事,一直在等着他带我去享清福哩”
看着已经年逾六旬的张大娘眼角滑落的泪滴,大江心中仿似被一只手给攥住,难受,透不过气来的难受,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张大娘便已经打断了他还未说出来的话语“大娘原以为可以一直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一直到死之前,还能呢喃几句臭小子都没来看我可是你,真的跟大牛好像,大娘甚至以为是大牛回来了”
“收下它吧孩子,好了,大娘也不唠叨这些话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张大娘将手中的新衣塞入了大江手中,用难得穿起的新衣裳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珠,强自欢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