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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六十五)

    心底无罪就不是犯罪宜令差点被望越的三观弄得脸裂,心底满是想要照着对方的脸抽过去的冲动,封容也差点皱了眉头望越的观点是,你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偷在行窃就能打他一枪,然后对警察说你只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你开车撞死了一个杀人犯,就不算是交通事故而是为民除害为了拯救世界,你就能随便拿人做实验,做完了就丢到一边

    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上抽人家老大这种事情暂时还是不方便做的,宜令忍下一肚子火,直接往后一靠,两只脚交叉叠在面前的茶几上,怎么放肆不羁怎么来,把鬣狗嚣张的个性尽数展示了出来,他吊儿郎当地道“要是这就是你们这个什么破组织的宗旨,那还真的恕我无法苟同教皇大人你的想法了。”

    释山一的眼神微微一冷,寒声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封容不由得对他侧目,第一次见释山一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忧郁小王子的造型,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似的,现在看来恐怕都是扮演的假象,实际的释山一可不是个好孩子。

    宜令对释山一的威胁毫无惧怕之意,反而意味深长地把释山一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然后啧声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真正行走在黑暗面的生灵,鬣狗这个名字不是最可怕的,但也绝对是最不想招惹的名单里的前十名,麻烦,小心眼,睚眦必究,这几个形容词简直就是鬣狗的代名词。

    望越听出了他话里有盯上了释山一的意思,有些无奈地按住了释山一的肩膀,道“释小友,你”

    没等望越把话说完,宜令突然就道“释山一对吧,释家的小孩前段时间要闹着跟一个男人结婚所以离家出走的那个”他恍然大悟般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说是这么说,讽刺的意味倒是一分都不少。

    望越愣了一下,状似有些不解地问“释小友你要和谁结婚”

    宜令和封容均是心头一跳望越不知道这件事

    释山一在宜令出声的时候本来是一脸恼怒,被望越一问,他的怒气就像是气球被戳破了似的滋溜一下就没了,他有些难堪地看向望越,低声又固执地道“我想和谁结婚,难道你不知道”

    望越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这么一皱眉,简直让人觉得令他烦恼都是一件罪恶的事情,释山一的唇抖了一下,但仍是倔强地看着他,望越和他对视片刻,最后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爪子一样揪住了人的心肺,连旁观的宜令和封容都有这种感觉要不是望越没有灵力反应,他们都要怀疑他才是那个音系异能力者了。

    释山一作为当事人,恐怕揪心的程度更佳,他脸上都露出了万分难过的神色,好像觉得让望越叹气都是他的错似的,可是望越却用很慈和的眼神看着他,他比释山一大十几岁,用这种眼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说“释小友,你之执迷,不过我之皮相,别想太多,色如红颜白骨,你终会看透的。”

    封容和宜令瞬间就“”望越还真是就差没直白地说释山一是看上他的美色了

    释山一果然大受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下来了,他想辩解,但是望越对他摇了头,表情带着安抚以及不可违背的强硬,释山一只能熄火了,两眼委屈地看着他不说话,配合着那精致的眉目和白皙的脸蛋,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觉得怜惜。

    望越倒是能硬下心肠来不看他,转而和宜令说起了正题,“既然鬣狗居士不能苟同原罪的宗旨,那么方便请问一下,鬣狗居士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看来他是不相信巧合这个理由了,宜令戴着手套的手在“顾闻知”的脖子上摩挲了一下,动作暧昧不明的,就像是他此时的笑容,“这可不能怪我,只能说你的属下发掘了一颗美丽的珍宝,我就只好笑纳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申龙不动手诱导顾闻知,让他暴露出另一面,鬣狗也不会动了心思来抢东西。

    望越有些意外地看了封容一眼,摇头道“不,我想你误会了,顾居士和刘居士之间的事情并不是申信士唆使的。”

    “误会”宜令笑了一下,“是误会的话,我的小可爱怎么会好端端地举起剪刀来杀人呢”

    “顾闻知”闻言,木然的脸上猛地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像是有所触动,整个人都开始轻微地发抖,他小声又模糊地道“我不想的我不想这么做的”

    “嘘”宜令对封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钻折射出璀璨的细芒,封容的呢喃一下子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宜令便满意地一笑,“真乖。”

    望越若有所思地全程观察着他们的举动,道“可能是申信士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小失误,我会让他下次多注意的但是能冒昧问一句么,鬣狗居士打算把顾居士一直留在身边吗据我所知,他的恋人刘居士现在正在医院里养伤。”很不巧的,刘建贤就是被鬣狗“打伤”的,鬣狗的做事风格简单粗暴没有分寸这点是大家公认的,而他抢走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重新再现身,这个也是黑暗世界里的未解之谜,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个杀人狂魔,抢走之后杀了就毁尸灭迹了,只是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这点倒是挺奇怪的。

    事实上原本的鬣狗抢的人不是受害者就是罪犯,前者被送回去之后隐姓埋名送走了,一般人也不会去追查得那么深,后者则是被灵安全局判刑之后该死刑的死刑丢监狱的丢监狱,那些人找得到尸体才有鬼了。

    望越的问题其实是有些越界了,宜令瞥了他一眼,带着些许警告之意,但还是不紧不慢地道“我要怎么处理,那就是我的事了,难不成教皇你把我关在这里,还要抢我的猎物”

    “鬣狗居士说笑了,”望越的脸色变也未变,“你是这里的座上宾,我们并没有关住你的意思。”

    “是吗”宜令不置可否,“是邀请我来做客,还是想让我加入你们”

    望越微笑,“当然是邀请你来做客的,如果你能加入那就更好不过了。”

    宜令挑了挑眉头,好整以暇地摘下手套,吹了吹指甲里不存在的灰尘,他没什么含义地扯了扯嘴角,“可惜,我对你们的组织没兴趣,”鬣狗是出了名的独行侠,“而且昨晚看了你们的聚会,还真是看得很不顺眼呢。”

    宜令说得直白又嫌恶,望越的表情有些异样,“聚会”

    “哦,我想起来了,昨晚你不在那个聚会现场,”宜令对他眨了眨左眼,语气耐人寻味,“你可以找你的属下问一问他们做了什么让我很不爽的事情”

    从望越的房间出来之后,因为望越表示他们可以随便在地下层这边逛逛,封容和宜令两个人就没按他的提议说让释山一送他们,而是两个人单独走了,进了电梯之后,封容把自己的手贴在了宜令手腕裸露的皮肤上,只传递一个消息“不对劲,望越没有正面承认他是教皇”

    宜令其实也注意到这件事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不妥,望越整个人都很微妙,说他像是“原罪”组织的教皇,的确也像,说他不像,也委实有些不像尤其是在宜令刻意提起昨晚的假面舞会和申龙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望越表现得有些意外,如果他是教皇,那么就只能证明他对这个组织的掌控力度并不大

    释山一这个人同样也有些诡异,按理来说他和望越应该认识得并不久,望越也对他没有那种倾向的感情,刚才他们在书房里纠缠,望越都呈现出一种“你是小孩子我拿你没办法”的情绪,可是释山一却对望越很执着,执着得甚至有些说不通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占有欲,好像别人多看望越一眼都能让他的怒火喷涌而出似的难道还能说他对望越是真爱亦或者是望越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可惜刚才宜令果真没有找到机会来对望越和释山一施展读心术,这些疑问也只能在他们心头盘踞了。

    封容又在心里对宜令道“你找机会引开望越和释山一,我去那个书房看一下。”他注意到书房里放着不少文件类的东西了。

    宜令皱眉看着他,有点担心被抓到了怎么办

    封容摇头没关系,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他会尽量小心。

    就在封容和宜令进行短暂交流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宜令也是随意按了一个数字键,想到处走走看看,谁知道电梯一停,门外居然正好站着一个封容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