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空主修灵魂术法,说白了就是被近身了容易被人逮住暴打虽然能逮住他的人实在不多所以己身被钳制时他藏在影子里的影兽第一时间冲将出来,恶狠狠绞杀过去,却没料到竟然跟对付那全息影像的小女孩一样再度踏空影兽失去了攻击的对象,发出懊恼的低吼。
可是他胳膊上还掐着一只手呢
林映空脑子里一瞬间转过百八十种能克制灵魂术法的生灵,与此同时毫不含糊地砸了几个火球术出去,那不知名的玩意儿似乎怕火,“嗖”的就把手缩了回去,火球砸空,倏然熄灭,四周一下子没了动静,但林映空依然动都没动,但灵识都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一动还不如一静,刚才就是被绊了一下,谁知道一脚踩下去又能踩到什么呢。
可这一静,就真的什么动静都没了,林映空停顿了好一会儿,连之前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都没再听见,更不用说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攻击了,封容给他缠上的水绳这会儿也没个回应,林映空想了想,在背包里翻出一把战术折刀,地上冒出个黑影形成的椅子,他干脆就一边把玩着折刀一边坐着等部长大人把他叼回去了谁让他现在瞎了呢
封容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暗沉沉的岩洞里四壁泥泞,苔藓惨绿,腐烂的尸体镶嵌在其中,错落排开,露出森森的白骨和生蛆的血肉,还有半具被打散碎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他家助手却优哉游哉地坐在影子椅上,脚边掉着几只被削掉头的蝙蝠,嘴里呃,咬着一根能量棒,听到脚步声,他歪了歪头,露出惊喜的笑容,把能量棒一拔,愉快地唤道“部长”
他去接能量棒的手上还拿着战术折刀呢,差点就往脸上戳了,封容胆战心惊地过去把他的刀收起来,林映空抓准时机亲了他一口,满满的都是巧克力的味道,“部长这地方好可怕哦”
“”可怕到你还有心情吃东西不过助手先生大白兔的形象还是很深入部长大人的心的,封容虽然无语地把人揪开一点,还是问道“没碰上什么吧”
“不好说,”林映空站了起来,影子椅如墨一般落地融开,“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他指的是尸体和蝙蝠,“还有个不知什么玩意儿近了我的身,不过没抓住它。”
两个人分开其实也不过半个钟头,听他大致地提了提刚才的事情,封容感觉不太好,撸起他的袖子一检查,顿时皱起了眉,“是人吗他给你留了个手印大小跟我差不多。”青紫色的,像是被对方大力掐出来的,之所以用“他”做代词,是因为封容比划了一下大小,居然发现这手印跟他的几乎分毫不差。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没怎么用力吧,我没觉得疼,”林映空仿佛能看到他眉头起皱似的,开玩笑道“该不会是部长你什么时候不小心给我掐的,留下的爱的印记吧。”
封容一下子想到早上两个人赖床时的打闹,耳根一热,下一刻又发现自己的思维被对方带歪了,眉角便是一抽,“少想点有的没的。”
林映空笑眯眯的见好就收,问道“这里是哪里山里面吗部长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还是在鬼屋啊,”封容奇怪,“你没发现这个岩洞是假的吗”这些都是人工布置出来的,包括那些尸骨用的都是相当逼真的道具,腐烂的血肉甚至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封容看过之后只觉得奇恩那家伙的口味委实叫人不敢恭维。
林映空一愣,伸手去碰了碰墙壁,无辜地道“摸上去跟真的似的,而且在这里我的灵识不管用了。”
“我也觉得进来之后灵识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封容牵着他往外走,“在外面应该会好点嗯”
“怎么了”林映空觉得部长的音调有点奇怪。
封容看着眼前这条长长的不知通往何处的洞中幽径,一只蝙蝠从里头疾驰而出,似乎感应到了危险,贴着岩壁从他们头顶急冲冲飞过,封容没去管它,双眼微微眯起,半晌才答道“我刚才走的路没了。”
鸣镜度假区,温泉区。
佘巡看着是个阴阳怪气的,实则上居然是个战斗狂,全然不管游戏如何,一来就想先跟鄂静白打一场,蛇尾一扫无差别攻击,鄂静白却不想跟他较量,何况身边还有个战斗力负五的颜米呢,旱息扑杀过去,直接蒸干了温泉以示警告,随即就不搭理佘巡的挑衅了。佘巡见此遗憾得很,尽管旱魃几乎算是冷血蛇类的克星,但他甩了甩被灼伤的尾巴,依旧兴致勃勃地谋划下一次怎么逼鄂静白出手,反正游戏时间还有三天呢。
比起游乐场那两组人乱七八糟的情况,他们遇到的似乎是打怪模式,要离开温泉区就要沿着一条开发好的山路往度假区中心地带走,路边树林掩映的,白天来看是别有一番风味,在晚上就只剩下恐怖了,寒风朔朔树影婆娑的,还有没开灵智的妖魔异兽时不时跳出来,就算等级不高也足够拖住众人的脚步。
曾毓芬的脸色难看无比,温泉水被蒸干的时候她还在水里呢,虽然旱息把她的衣服也弄干了,却弄得皱巴巴的,打怪的时候另外三个队友也没把曾毓芬放在眼里,佘巡还跟比赛似的从鄂静白手头里抢怪,一身狼狈的曾毓芬想沾边都沾不到虽然让给她她也不一定应付得来这让自视甚高的她憋气得很,偏偏佘巡比她更高傲,鄂静白和颜米又是“目中无人”的,一个专心动手一个专心神游,哪有空理会她的心情,于是他们这一组估计是最貌离神也离的组合了,完全没有配合可言。
再一次解决一头异兽之后,正想继续前进的鄂静白忽然被颜米拉了一下,他看过去,发现颜米在看着那具异兽的尸体,不解“怎么了”颜米对血敏感得很,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就是觉得怪怪的,他已经尽量让场面不那么血腥了,奈何僵尸实在不是远程击杀的风格,更不用指望蛇族的佘巡下手轻柔了。
“它身上好像有东西,”颜米却没在纠结血的问题,只是慢吞吞地道,“而且,打怪不是会掉落物品吗”
“”鄂静白无语,心道颜米真的当现在是在游戏里打怪吗
吐槽归吐槽,但鄂静白还是去把那异兽的尸体翻了一轮,不耐烦的曾毓芬刚想说两句,就见他从异兽被剖开的腹部掏出一个血淋淋的密封蜡丸,也不知是怎么被颜米瞥到的,她顿时被恶心到了,扶着树干呕了几下,忍不住骂了鄂静白半句粗话,颜米冷不防地朝她看了过来,凉凉的目光把她剩下的话都噎了回去。
见曾毓芬不说话了,颜米便又把视线重新调去旱魃先生那边,鄂静白充分了解他的本性,知道颜米没听懂,压根就是在好奇曾毓芬那半句粗话是什么意思,而不是在维护他,一种养了只白眼狼的无奈感油然而生。
密封的蜡丸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有张简略的地图,就标记着两个地点,一个山路尽头的出口,一个是往南的方向,有个圆点上方写着“背包”两个字,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提示了,鄂静白侧头看向南边,黑黝黝的树林里光线近无,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估计背包里会放着一些吃的和求生工具之类的吧,”佘巡漫不经心地道,“反正也用不上,直接去出口呗。”他不觉得山林里会有比眼前这个旱魃更厉害的对手。
曾毓芬也不想往那一片漆黑的地方跑,但是鄂静白看了颜米一眼,淡淡道“那就各走各的,我和颜米往南走。”
佘巡当然不肯把难得的对手放走,曾毓芬见状差点咬碎了一口牙,但她更怕一个人走,跺跺脚就跟上了。
因为季节的原因,不耐寒的植物都枯得差不多了,山林里的路倒也没有十分难走,鄂静白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辨别着方向,在颜米努力翻过倒伏的大树时伸手搭了一把,对方寒凉的体温让已经变成僵尸的鄂静白都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缘故。
“冷么”鄂静白问,优异的夜视能力让他清晰地看到对方近乎冰白的脸色,不像是冷出来的,精致得可怕,那是一种没有人气的白,鄂静白觉得自己看上去都比他更有生气一些。
颜米果然摇了头,鄂静白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不由自主地问道“那些异兽你是不是没当它们是真的”
他的问题其实很奇怪,颜米也露出了一丝不解的表情,“它们本来就不是真的,不是吗”鄂静白喉咙一哑,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样的话了,颜米漫不经心地道“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