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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穿越之二百四十九

    虽然已经渐渐习惯了战国时代的许多东西, 但三郎仍然保持着和年少时无异的一份或者不止一份任性。即使是家臣们的庆功宴上, 三郎大多数时间下也会提前离席,更别说这种他一窍不通、又有诸多规矩限制、完全等同于煎熬的茶会了。

    总之这里的茶会和三郎理解中的完全不一样

    说好的茶会只是单纯喝茶吃点心呢

    与这个信息传递主要依靠人力的时代不同,三郎出身的年代或许没有时之政府的发达科技, 但也是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再加上国情导致动漫业十分发达, 十五岁意外穿越的三郎对于茶会的唯一印象只有动漫中经常出现的、偏向西式的“下午茶”。这种错误的认知在他忙于争霸天下的时候当然没人会去纠正应该说是根本没发现, 而等家臣们向声名在外的千利休发出礼状、邀请对方前来担任三郎的茶头的时候,三郎又恰好在考虑与本愿寺讲和的事情之后又是筑桥又是前往播磨的, 等到三郎终于在家臣们的叨念下坐在千利休的面前听对方将茶道上的规矩的时候, 离三郎预定召开茶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至于三郎有没有听进去嗯,看看他至今为止都要让明智光秀代他前去朝廷的糟糕礼仪, 就能明白他完全不是学习这些刻板东西的料了。

    某方面而言,三日月宗近也是为织田家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大麻烦呢。以三郎的个性,如果不是恰好抓住三日月宗近顶缸,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就要感受一下三郎完全推翻茶道规矩的织田式下午茶会了。

    堀秀政立刻想要起身去拦住任性的织田家家督, 但是他一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三郎这种清奇的操作,以至于错过了能不惊动旁人的第一时间。三郎不管是在织田家的内部还是外部,都已经竖立起了凶戾、任性妄为的形象, 他倒是脚步轻快地走了,边上的人侍卫完全不敢拦下他, 而附近的家臣

    对不起, 全注意三日月宗近去了。

    位次能在三郎附近的, 都是织田家受三郎信重的人。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习惯了三郎时不时就会有的、对他们而言难以理解的举动, 比起三郎突然的离席,反而是三日月宗近这位他们从未见过的青年更让他们注意。

    多亏了被三郎摁在座位上的人是三日月宗近。

    目前世间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有一批相貌奇异的“甲贺忍者”在为织田信长工作,织田家的家臣们当然也明白这正是事实,甚至也还见过不少的刀剑男士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长筱之战前才来到织田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

    除了身为三郎近侍、与刀剑男士们也每日都能见面的堀秀政能意识到三郎最后说出口的“三日月”是指这位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外,其余人无一例外的都将“三日月”误以为是指名贵的陶器“三日月叶茶壶”。

    茶室内光线不强,三日月宗近的深色的发丝看上去与普通的黑发并没有多大差别,只细看才看得出在发丝边缘还泛出一层幽幽的墨蓝,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光影带来的错觉,还是发色确实奇异。他的瞳孔也是同理,除了近在咫尺的堀秀政与千利休,没人能看到那一汪深蓝中璀璨的新月,又因为肤色白皙、从发饰上垂下了恰到耳际的金黄流苏,那昳丽到让人屏息的眼中明月也就更让人难以察觉了。

    织田家本丸的刀剑男士,当真要数三日月宗近相貌最佳,完全不负他“天下五剑最美”的名声。他的五官拆分开来看,每一个都美丽到能让人赞叹,而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比单个的眉眼鼻梁还要更加引人注目。尤其难得的是他相貌出众的同时,却也带着绝佳的辨识度,并不是属于当下美人共通的、能彼此寻找到相似之处的美,而是独一无二的、只要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的昳丽。

    从平安时代直至后世,日本的审美主流都倾向于这种姿容出众、犹如画中仙人的纤细美。一如在织田家最受侍女们欢迎的堀秀政,就长着一张精致秀丽、犹如美貌少女的脸。但是三日月宗近的相貌要和堀秀政不同,任何一个人都能在此时称赞三日月宗近的长相,但绝无一人会将他误认为女子,即使他颈上还带着饰物、眉眼也十分柔和,那种男性的清隽还是压过了一切。

    这,或许堪称被时下的人推崇的男性纤细美的极致了吧。

    靠着脸在第一时间夺取了众人注意,间接帮助了审神者若无其事的离开茶会,被迫坐在不应该由忍者染指的高位上的三日月宗近面对所有人直接的欣赏目光,除了微笑外好像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

    虽然身上多出了不应该是穿着狩衣时佩戴的部分盔甲,但是三日月宗近诞生时自带的这套蓝色狩衣实在是太贴合他的气质了,织物上带着的暗纹也说明了其不菲的价值,而那些形如盔甲的金色物品,看上去更像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配饰。

    他胸口处像是刀纹的纹饰并不是常规意义上会缝上的大小与位置,但是在场的人也没有人会想要去纠正这点无伤大雅的东西平安时代被锻造出来的三日月宗近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模仿的风姿,这比他身上无人能判断出出身的无名家纹更能证明他的地位与血脉。

    嗯,至少是目前,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样的三日月宗近会是“甲贺忍者”呢。

    无论是脸还是仪态都完美无缺的三日月宗近,就这么十分自然的被当成了三郎麾下出身高贵的家臣嗯,虽然出于对三郎的不放心,织田家的真家臣们也有出席茶会,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一看就不会被忽视的人的存在,但三郎之前对三日月宗近轻率的举动、和三日月宗近脱口而出的让旁人听上去觉得莫名其妙的“福利”的词,就已经证明了他们两人十分熟识。有了这变相的保证,再怎么奇怪,织田家的家臣们也不可能选在现在去质疑三日月宗近的身份。

    而那些从京都或堺来的人原先就对织田家近年来从直臣到陪臣都越发庞大的家臣团们不甚了解,更加没有怀疑过三日月宗近可能存疑的身份。

    至于三日月宗近本人

    哈哈哈,不是说了吗,这可是能品尝到千利休的茶汤的、织田家难得的员工福利啊

    比起历史差的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千利休是什么样的人物,随随便便就跑了的三郎,三日月宗近对于千利休还是十分了解的历史层面上的了解。

    这位出身商人家庭的、先后侍奉织田信长与丰臣秀吉的茶头,是对日本茶道影响深远的人物,被称为“茶圣”“天下三宗匠之一”。目前的千利休还没有到达晚年时臻于极致的茶道技艺,但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擅长茶汤之人了。

    刀剑付丧神也是有自己喜好的。对于喜爱饮茶的三日月宗近来说,能得到千利休的茶汤,这真的是让人完全意料不到的大惊喜了

    嗯,至少织田家本丸里的莺丸会因为错过这个大受打击吧哈哈哈哈。

    在初时的茫然后,三日月宗近飞快的适应了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岿然不动地坐在属于三郎的最高座次上。有了一个容姿端丽、似乎出身也很高贵的人撑场面,茶会在缺了三郎的前提下完全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气氛一度十分和谐。

    接过千利休的茶汤,三日月宗近先饮一口,一边品味口中与刀剑男士们惯常吃的清茶、压切长谷部媒介物完全不同的口感,一边抬手将茶汤传递下去。

    就在他将茶碗递给下一个人的时候,与三日月宗近隔了两个位次的羽柴秀长的视线突然从他的脸移到了他仍带着黑色手甲的手上,轻佻的脸露出了十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智光秀收到的信息,也就只到这里了应该说比这里还少,连临时被三郎用来代替的刀剑男士是三日月宗近都没有写上。但是至少这也表明了这次茶会除了这一小小意外以外,完全没有波折。

    但对于三日月宗近而言,让他感到新奇的不是三郎突兀的举动,而是在茶会结束之后,代替兄长羽柴秀吉前来茶会、兼任护卫职责的羽柴秀长,完全没有顾忌其他人地找上了三日月宗近,并且愉快又稀奇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完全看不出来拿你这样的人去当忍者,信长殿下不会觉得太可惜吗”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因为我已经是个老爷爷了。”

    羽柴秀长“这样的年岁就能算是忍者中的老爷爷吗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啊。”

    是的,虽然织田家的家臣们在茶会时完全没有怀疑过三日月宗近的真实身份甲贺忍者,但是本身就是忍者出身、兼之眼力出众的羽柴秀长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至少正常情况下,穿着这种名贵狩衣的人是不会带着手甲的。而且这种身上携带零星盔甲的装束,与三郎麾下甲贺忍者的一贯装扮颇为相似。

    等到茶会结束,所有人鱼贯而出,走到阳光下的三日月宗近那与常人不符发色也就再无掩饰的可能了。刻意落后的羽柴秀长单从这种长相上的异常,就能笃定对方是又一名甲贺忍者,但比起他与兄长羽柴秀吉至今没能摸清的、这些号称“忍者”的人的来历,三日月宗近身上这种如果不是出身大家、经过长年累月的熏染绝不可能会有的仪态更让他觉得意外。

    单纯的在乱世培养一个如同从平安时代里走出来的人就十分不容易了,织田信长竟然还会将其当成忍者使用吗

    以他的眼光和嗅觉都能判断出,这个男人只可能适合贵族的生活方式,完全不能胜任忍者应该做的肮脏工作。会这样不恰当的利用麾下的人才,织田信长是真的笃定了这些忍者对他怀有忠心、绝无二心

    与和三郎有着仇怨、因此想要反叛的羽柴秀吉不同,羽柴秀长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兄长如何实现自己的野心。他虽然会帮忙,但是鲜少会有那种主君奉献一切的热血,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并且因为羽柴秀吉不得不帮忙掩饰他的身份,偶尔也会有一些有恃无恐的轻佻举动。

    他细长的双眼看着三日月宗近的脸,脸上带着愉快且新奇的笑意,但是眼里仍是如冰一般的冷光,丝毫未曾因为对方过于出众、不似人间有的相貌而动摇,笑嘻嘻地问道“难得见到殿下的忍者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名字的话是三日月宗近喔。”

    “和我兄长的佩刀一样的名字呀。”羽柴秀长说道,“这是殿下给你起的名字吧用刀来称呼人,也是你们的特点。不过”

    他笃定地说道。

    “在被取名三日月宗近之前,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吧说给我听听怎么样”

    三日月宗近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仍然带着平静又慈和的笑意,用如他所言的“老爷爷”一样的温和语气,对着自己历史上的一任主人的亲弟弟回答道。

    “还能叫我五阿弥切唷。”